相对于前段时间而言,89年国庆节后我的家庭生活平静了许多,猫子是越长越可爱,她说话早、走路也早,时不时的还学着大人的动作和口吻给你添点童趣。平平也调走了,据说是离开了粮食部门,她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到体育路来转个圈我也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走了就行,但愿她能快乐、能过得比我好。
胖胖易发头昏和伴有哮喘的毛病在这个秋天该彻底根治了,不然到冬季被冷风一吹就容易犯病,一旦犯病就是两三天躺在床上喘不过气来,手还下意识地、不自觉的紧紧抓住床沿,她告诉我说,那是个天地倒置的感觉,看什么都是重影。我央求母亲必须想点办法尽早治疗,母亲说她曾多次找过这方面的专家,以前怀孕和哺乳期间不方便使用药物,现在是时候了,能不能治好她心里没底,只能按专家的意见办,于是,母亲便定期亲自来给胖胖打针送药,经过一段时间穴位的药物注射治疗,她这个老毛病被彻底解决了,后来一直就没有再复发过。连我们家保姆都很羡慕胖胖有这么好的医生婆婆,说她山里老家亲戚中也有人得这种俗称“齁吧病”,每年要犯几次,没想到我母亲还有这方面的绝技。
工作上的顺利,家庭里的和睦让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信心。猫子有保姆带着,她的健康成长给全家人带来了幸福和欢乐,胖胖也按部就班地履行着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责任和义务,我则把大部分业余时间用在学习上,享受着工作、学习的乐趣和家庭安宁而舒适的生活,这时候胖胖做了一件事,这件小事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
在宿舍楼顶偏隅角落,胖胖让我搭建鸡舍,说是要养鸡,这让我好一阵欢喜,我甚至联想到老家的田园风光和大妈傍晚时分挥洒稗谷唤鸡啄食的场面。落日余晖下只见一群小鸡仔“扑腾”着叽叽咋咋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公鸡追逐着母鸡,以绝对的优势率先抢食,划定地盘,然后以护卫者的姿态昂首挺胸漫步环顾四周,脖子一伸,发出“咕噜咕噜”的警告,不让别人家的“野鸡”靠近,不时从树上飞来两只麻雀,公鸡立马挥动翅膀扑了上去……
“发什么呆呀?快把砖头捡下来,我再去一趟。”胖胖不知从那弄了一些参差不齐、大小各异的砖块,气喘吁吁地搬上了楼。
“你慢点,一次少搬几块。”
我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高强度的运动,心疼地吩咐了一句。假如我的腿没问题,这种事还轮得到她做吗?在体力劳动上,遇到非做不可的事,我无法像健全人一样担待,这多少让我有些自责。我将从山上砍来的几根杯口粗的数枝用借来的木工工具钉做了一扇门,三下五除二,没半天功夫,夫妻俩齐心协力完成了这项希望工程。养鸡对饲料的需求在我这里根本不成问题,晚饭后和她一起提一桶鸡食上楼,在霞光里看着她身系围裙,手握水瓢,迎着争先恐后蹦蹦跳跳的生命轻轻一挥,这不是喂鸡,这是在书写喧嚣城市中那宁静乡村的幸福生活,在书写着灿烂的明天。这个场景我记忆深刻,我发现每当这个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美是最迷人的,是充满着女人味的美,这样的美是女性与生俱来的温柔和善良在她村姑体态上最完美的显现,是最自然的美。这还是那个强势的胖胖吗?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发脾气,出口成“脏”的许艾筠吗?不是,这只是她的另一面,是我最喜欢的一面,我专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久久不愿收回爱慕的目光。
“又发什么呆呀?走,下楼。”她的一声招呼将我唤醒,我又回到了现实中,我木讷地跟在她身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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