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尝尝火刑的滋味,看他还敢嘴硬。”黑衣近卫的忍耐似已到了极限。
夏芸“噢”了一声,轻捻着一绺鬓发,缓缓道:“这主意倒是不错。”
黑衣近卫如蒙圣旨,抬手拍了一下。
那水池中的水急速褪去,忽然,火苗从四周呼地冒了出来,瞬间熊熊燃烧,不消一会,那热浪将整座大殿炙烤得像一座巨大的蒸笼。
熊傲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竟停了骂。
“怕了吧?”夏芸颇是得意。
他暗叹一声,只怕今天要命丧于此了,死倒不足惧,唯大仇未报,实在是不甘心哪!
“这湿衣裹身,好不舒服,小爷正想烤一下,来来来,你们还等什么!”口里,却半分不肯认输。
如此嚣张,令黑衣近卫大怒,怒到忘记了身份:“来人,给我丢进去。”
“慢着。”
就一声,令已扑出的护卫们骤然停止了动作,站在一边,面面相觑。
夏芸偏头,若有所思地看向身畔忠心不二的近卫,语气温柔而甜美:“风,你是最效忠我的,对吗?”
“是。”
一个字,足亦。
“那我让你跳进去呢。”她指着火坑,歪着头,那口气仿佛这不是一个火坑,倒像是颗甜枣,问别人吃不吃一般简单。
黑面不改成sè,黑衣近卫竟是二话不说,一纵一跳飞至火坑旁,未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
忽地,数道五彩轻纱飘起,宛若飞虹,直直地shè向那道下落的身躯,卷起,回拉,只听见“咚”地一声,人们还没回过神来,黑衣近卫已跌落地面。
又见飞花摘叶。
一袭轻雾一般的薄纱飞出去已属不易,还要将一大汉卷起,这功力非同小可。
想那晚,就连师傅逍遥子也觉诧异,说夏芸那一招飞花摘叶至少需三十年以上的内力修为方可做到,想她小小年纪,何来如此内力?
那边,黑衣近卫已翻身跪地,“谢主上不杀之恩。”
“诶,我困了。”夏芸一边站了起来,一边打了一个哈欠,冲着熊傲竟是嫣然一笑:“我的奴,等我闷了再来找你玩。”
那个奴字,令熊傲怒极,正要反唇相讥,身体里突然有两股血相冲相克,人倒悬着,本应顺流向下,却另有一股血气倒流向上,就好比两雄相争,结果是向下的那一股冲破阻拦,如雷霆之势,顺着喉咙喷shè而出。
“好好看着,人丢了,唯你们是问。”
夏芸却似未见一般,说出最后一个字时,人已经飘至殿外了。
黑衣近卫便留下几人值守,率一众护卫紧随而去。
熊傲被解了下来,用锁链缠了足,被丢进了地牢。
好在吐了一口后,身体里逆向而流的那股血气似乎被控制住了,至于水刑,只当时难受,过了生倒无大碍。
怎么办?
他开始苦思觅想,怎么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
想了一宿也没想出个主意来,约模天快亮时,耳边听得地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闪了进来。
“老鬼。”
待看清来者,他jing神一振。
“嘘。”
老鬼示意他噤声,三两下便帮他打开了锁链,然后,一前一后不费吹灰之力逃出了地牢。
沿途守卫都被毒针干掉了,所以,两人顺利地模到了昨晚误打误撞发现的大殿出口。
“有情况。”
西院正好有个护卫早起如厕,发现了他们,大声示jing。
老鬼一飞针结束了那家伙的狗命,可是睡梦中的护卫们听到动静,一涌而出,将两人团团围住。
熊傲抢过一把刀,虽然没有自己的剑乘手,却在瞬间有了剑与心以及目标之间产生的那种玄妙感觉。
一剑刺向太阳。
一刺三“剑”,一下子解决了三个。
忽觉脑后生风,他暗叫一声不好,回身便是一刀,准确无误地刺入敌月复。
正杀得过瘾,尖厉的哨声忽地响起,应该是教头眼看情势不妙,在以哨声呼叫死士。
老鬼不敢恋战,撒了一把针出去,扑扑扑连倒数人,他一边往西墙方向奔,一边冲他喊道:“帮我挡着。”
熊傲会意,必须在死士出动前找到门,一连三剑,将剩下的几名护卫解决了,迅速向老鬼靠拢。
可是打斗声早已惊动了东院留守的护卫,竟然带着百十名死士冲了过来。
本来西院的“半成品”们听到哨令冲出来后,因这边教头死了,没有接到进攻的指令,呆在原地未动。
现在东西院会了师,攻击令一响,合起来足有两百余人一起攻了上来。
熊傲挡在老鬼前面,刷刷刷,数刀拍出,十几条胳膊飞上了天。
可那些断了臂的死士哼都没哼一下,一往无前。
“妇人之仁,早晚会被你害死。”老鬼见他这个时候还心存善念,一边寻找机括,一边顿脚。
熊傲也明白了,这些家伙已不是人,而是鬼,便不再留情,左一“剑”刺向太阳,右一“剑”刺向太阳,只听得噗噗噗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是死士太多了,前赴后继,几名留守护卫的功力比那些教头又不知强了多少倍,专躲在死士后面偷袭,害他好几次差点着了道。
“找到没有,我快顶不住了。”
老鬼其实比他还急,“快了,快了。”
不行,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