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被诛,司马长恨整个身子快速的颤抖,鲜血的刺激令他体内的僵尸之毒变得更加活跃,企图摆月兑他的控制。
伏在地上受了重伤的吻蝶柳眉蹙:“你……怎么了?”努力的爬向司马长恨。
“别过来!”司马长恨阻止道,怕自己坚持不住心中杀意伤害到她。“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不停的一遍又一遍,靠念力压制体内毒性。
在强横念力下,布满全身脉络中蓝色血丝缓缓消退,他的身子终于恢复了平静。恢复了人的身体,自然也恢复了人的知觉,痛觉感官让他呲牙咧嘴。连吐几口鲜血,整个身子几乎虚月兑。降邪这老家伙真的很强悍!
“你身上……好大的黑暗之气,这种力量……一旦控制……不住,恐怕你……将万劫……不复!”虚弱的吻蝶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明亮眸子望着司马长恨,有些忐忑担心道。
“我知道。”司马长恨淡淡的回应。“少说话,我先给你疗伤!”说着一股温暖之气从手臂传至吻蝶体内。
“不用了,我的五脏……已碎,就算有大罗神仙……在,怕是也难逃一死了。你还是先处理自己……的伤吧。”虽说是赢了,她看得出他同样伤势很重,需要治疗。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回去再说!”降邪他们能找到这儿,说明避世山庄也不是绝对安全之地。他担心伊丹儿。
说着,弯腰抱起吻蝶,转身离开。
“她……怎么……办?”经过蛇姬的身前,吻蝶轻声道。
“自生自灭!”看也不看一眼,司马长恨不会爱心泛滥到每个人都救,农夫与蛇的故事告诫人们,对恶人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不管他们外表表现的多么软弱。
脸色苍白的蛇姬眼里露着对生的渴望。“姐姐……救……我!”这荒山野岭,留下的人只有一个结局;死!
“把我……放下……吧,我们姐妹俩……在妖王手底下争宠斗艳……几百年,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种机……缘……”吻蝶顾及姐妹情谊,愿留下来陪蛇姬最后一段路程。
“先带你回去,我会回来接她的。”司马长恨做出让步,答应救蛇姬。不过以他现在的体能,只能先带一个走。
此话让吻蝶安了心,乖乖的,紧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也许未来细水长流,他的心里会慢慢忆起一个叫吻蝶的女人。脸上洋溢着满足,她累了,想在心上人的怀里安静的睡个觉。
“就快到了,别睡着了。”司马长恨轻抖双臂,唤醒昏昏欲睡的吻蝶。现在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的……一生做了许多……错事,爱上……你,是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以前像个傀儡一样,只知道听从命令,不停的杀人,杀人……
直到遇上了司马长恨,被拨动的心弦从此难以安抚。用生命去赎的罪,吻蝶不怕死亡。没有了这副皮囊,没有深情凝望相拥,却可留那个人、那份爱在心,一样是天长地久。
顺着来时的路,避世山庄却已寻找不见;代替其的是一片阴森破旧近乎废墟的老宅。沈赤然领着一众弟子与伊丹儿在门口翘首企盼。
“恨”伊丹儿快步上前。
“司马大侠我们上当了,这儿是一处妖巢,一切均是幻境,门童变作了这只白狐。”沈赤然同样眼疾,手里提着白狐的尾巴说道。
“把她放了!”受了伤的吻蝶依旧富有攻击性。白狐是她自幼养大,看到白狐受虐,怒火中烧!怒气加重了她的伤势,连着两口绿色鲜血!
“她是谁?”看到司马长恨怀里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伊丹儿纤手绞在一起,眼里一丝失落。
“她是只妖!”种族中,只有妖的鲜血是绿色的。这一发现非同小可,本能反应,沈赤然与门下弟子长剑齐刷刷全部出窍。
人妖两道,势不两立!
“放下剑和和这只白狐,我们进去再说。”几族之间的恩怨自开天辟地时就已种下,仇恨根深蒂固。司马长恨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只是命令道。
沈赤然等人虽有疑惑,依旧照做长剑回鞘。在她们眼里;司马长恨的话不容置疑,他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这;就是信任!
破烂的门梁,布满灰尘的桌椅,与离开之前那座洁净整齐的庄园难以划等号。“你又撒谎了,避世山庄根本不是你做妖族护法时作为收集天门消息的据点,而是你临时用自身真气将一座破庙幻化而成。这么大的一座庄园需要巨大的真气支撑,你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如果她没将大量真气浪费在这儿,或许她就不会被降邪轻易击败!
“我的……一生都在谎言……中度过,遇上你,是我做人以来唯一的真实面对,真的很……幸福!去把我……妹妹接来!”吻蝶说话很慢,很柔,完全不再像以前那个犀利好杀的女妖。
“我这就去。”司马长恨又连续为她输了几股真气,用于续命。嘱托众人照顾好她,独自进入黑夜。
回来的时候,司马长恨只抱回来一具尸体。他当初下手很重,用的是最近刚领悟出来的大招,万剑归宗气剑流!“对不起,我尽力了。”对蛇姬没什么好感,她罪有应得。
“把她放……我身边吧,去地狱的路上也就……有个伴了。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每个字时断时续,这或许是吻蝶的最后要求了。
将蛇姬放在吻蝶的身旁,然后将后者搂在怀里。
她虽然做过很多很多的坏事。司马长恨也曾经对她恨之入骨,但就在这一切,一切过往风消云散。无言以对的沉默,以及隐隐流露出来的悲凉。如果没有人妖两族的争斗,不提年纪,相信她是个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