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尔等按本公子平时教你们的,十一人为一队,布阵!”楚浩然道。
他话音一落,士卒们便看是运动起来。分为了许许多多的小队,每个小队为首两人一个长牌,一个藤牌,两人之后便是一名披甲的士卒,手中握着一面令旗,应该是队长。队长的身后是四名长枪手,左右两边各有一名士卒,手握带有枝杈的标枪。最后列的两人居然扛着一杆耙子,说不出的怪异。
城下的变动顿时引起了城楼上众人的注意,他们都面色奇异的看着这支奇怪的军队,一头雾水。唯有展静和陆元龙脸色一变,变得凝重起来。
“击之!”楚浩然见阵形已经排列完毕,顿时挥手道。他身后的银甲侍卫便挥舞了一下令旗。顿时,一队队的士卒开始朝着秦军杀去。他们彼此之间并不齐整,但每支小队却很是整齐。
秦军显然也发现了这支怪异的军队,他们一接近,便有一些秦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和刀剑砍杀。但却被那些小队中手握藤牌的士卒挡下了,随后便有带着枝杈的标枪刺向他们。
秦军彪悍,浑然不惧,居然硬碰硬的斩杀过去,却不料那些枝杈却挡住了他们的进攻,这时那些长枪手突然刺出手中的长枪,将秦军刺下马。
有些秦军运气好,或是手握长兵器,将那些标枪格挡下来,手中的长枪一刺,那些标枪手变成了废物,不过这个时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扛着耙子的士卒突然顶上前,一下就架住了秦军的兵刃,更有甚者,直接使了巧力,硬是将秦军的兵刃给卸了。
这些最后自然又被长枪兵捅成了马蜂窝。
城楼上的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就这么一支杂牌,硬是和秦军杀的有声有色?展静此时的脸色凝重无比,但目光盯着这支军队却是异彩连连。
城下,楚浩然脸色苍白的看着在敌军中犹如磐石的楚军,心中兴奋无比。他看向身旁的银甲侍卫,激动的道:“庶直,看到了吧!我不是在胡闹!不是!”
林庶直看着激动的挥舞着手臂,似乎再向自己证明的楚浩然,心中突然升起了莫名的感触。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总是会创造奇迹!
“公子是对的。在下佩服!”林庶直抱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浩然哈哈大笑起来,但是林庶直却没有阻止他,这仅仅是一个少年,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优秀了。
“公子,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您应该鼓舞一下士气。另外往那些兄弟汇集在一起厮杀,这样能减轻一些伤亡。”林庶直建议道。
“嗯。”楚浩然点点头。他双手放在嘴大喊道:“儿郎们!加油啊!打完仗时候本公子请你们喝酒吃肉!”
林庶直顿时愕然,这算什么个鼓舞士气法?
但那些配合在一起厮杀的楚军却顿时红着眼睛嗷嗷叫着,下手更加卖力了。
“还有那边的兄弟!快些汇集在一起,减少伤亡,三五人对付一人,勇敢点!”楚浩然好心的劝道。
那些楚军听到一个稚女敕的声音传来,顿时脸都红了,这是被臊的。看看人家?杂牌部队这么勇猛,咱们自己和人家一比就是个渣!顿时,这些大头兵,下意识的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娘的,一对一打不过,三对一还打不过,惹咱们急了五对一,十对一。咱们要群殴了!反正身边有援军,不怕!
战局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本来嚣张不可一世的秦军失去了机动力后开始被悲剧的蹂躏着。他们对那些十一人一对的士卒避之如蛇蝎。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三五成群招呼过去,但人家盾牌、钉耙一起上,带倒刺的标枪也顶上去,顿时让他们施展不开。又被一杆杆长枪捅成马蜂窝。
石勒此时那叫一个后悔呀!如果不是他的轻视,秦军就算赢不了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大伤亡呀!他余光扫了一眼,这么一会儿,伤亡已经接近三百人了。这可是骑兵!每个三五年训练不出来的。个个都是宝贝呀!石勒心都在滴血,他此时很想抽身,但楚浩军却不答应呀!那边的战局他也看到了,心情从刚才的焦急顿时变成了喜悦。下手更加的毒辣了、这时候石勒想走?哪有这么容易?纳命来吧!
石勒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自家的人马非得被打残了不可。他没法向秦王交代呀!想起秦王,石勒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撤军,快撤军!”石勒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和兄弟打了个眼色打马便走。
但楚浩军那里会让他们溜掉?他将画戟挂在马身上,拿起强弓,抽出两支箭架了上去。
咻!咻!两支箭分别射中了石勒和石虎,但并没有射中要害,仅是他们摔落马下。
另一边的楚浩然见状连忙对身旁的亲卫道:“快,抓活的!”
亲卫们顿时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抄起绳索将正要挣扎起身的两员秦将绑了。
“幺弟,干得漂亮!”楚浩军策马来到楚浩然的战车边,竖起大拇指道。
“嘿嘿!”楚浩然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那粉嘟嘟、肉乎乎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有种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哈哈!”楚浩军这是看到被捆成粽子一样的石勒、石虎,顿时大笑道,“看你还敢嚣张?可曾想到今日?”
“哼!”两兄弟冷哼一声,把头一扭,一副要杀便杀神情。
楚浩军见状道:“倒是有几分骨气!”他接着便对压着二人的侍卫道,“好生看管!”
“喏!”
“秦军听着,尔等主将已为我军所擒,尔等还不速速下马受降?”楚浩军将目光转向颓相已露的秦军,暴喝道。
“快撤!快撤!”秦军中突然有人大喊道。
秦军顿时如蒙大赦,策马逃窜!
“停止追击!”楚浩军大喝一声,随后便面露惋惜之色,“可惜了,我楚国没有骑兵,要不然非得追上去吃了这支骑兵不可!”
“二兄不必如此。弟相信一切总会有的!”
“哈哈!对!一切都会有的!”楚浩军哈哈大笑。
城头上的展静见到城下尘埃落定的战场,嘴角无可察觉的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她挥手道:“开城门,擂鼓奏乐,迎接我楚国的儿郎们!”
“万胜!万胜!”城头上发出震天的欢呼。城下的士卒们也同样如此,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拥抱在了一起,一群大老爷们跪在地上捶打着胸膛,似乎再向周围人诉说,老子是个纯爷们!是的!他们都是纯爷们,楚国的勇士!
在震天的欢呼声中,楚浩银欣慰的看着城下的两位弟弟,脸上同样异常兴奋。突然,他目光扫到了沉默不语的陆元龙,莫名的凑上去道:“陆都督,本宫这幼弟如何?”
陆元龙一怔,随后道:“人杰也!”
“可配得上贵国那会稽郡主?”
“自然配得上!”
“比起那齐丹如何?”楚浩银眯着眼睛笑道。
陆元龙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齐丹?九公子胜他百倍!”
一旁的香香听了两人的对话可谓是五味俱全,她怔怔的看着城下的那个欣长的身影,不知怎的,竟觉得是如此的伟岸!
江陵的这场保卫战以楚军的获胜而告终,双方在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城外野战。楚军以步对骑,最终击溃秦军五千骑兵。其中有近千秦兵葬身江陵城下,楚军获优良战马八百余匹。但此战楚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七千人伤亡过半,战后能够恢复站立的仅四千人不到。值得一提的是,那只杂牌军队伤亡并不大,不过百人。这使得楚国上下一片震惊。
大战过后,自然是论功行赏了。
尚书台,楚王闭关后,这里便是楚国的核心。一切诏令皆从此出,各地的奏章也都递到这里。楚浩然虽然已经是大司农录尚书事,但他有意的不往尚书台去,群臣也不叫他,可谓是心照不宣。这次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尚书台,这座狭窄简陋的偏殿,竟然就是楚国的权力中心,一点也看不出庄严与肃穆。
众人来到尚书台,分主宾坐好,由于楚浩银的到来,本应楚浩然坐的主位,却被楚浩银坐了。楚浩然只能坐在主位边上,虽然他不是尚书令,但却录尚书事,形同尚书令,名义上是要坐主位的。
“咳,九公子,敢问刚才那支军队所操演的战阵为何名?”大司马黄岩道。
“鸳鸯阵。”楚浩然如实答道。
“鸳鸯阵?”众人默默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诸位,此军能够重创秦军,必然和这鸳鸯阵分不开。只是不知此阵出自何人之手?”黄岩目光再度转向楚浩然。
“本公子幼年之时曾见一弥留昏迷老叟,怜之。使其活。老叟赠本公子一卷兵书,一卷政要。飘然离去。这鸳鸯阵便是从中而得。”楚浩然不动声色的道。
众臣面面相觑。这是太傅展华突然道:“九公子,敢问这两部书可让老夫一观?”
楚浩然起身向展华施了一礼,随后指了指心口道:“太傅,书已毁之,皆在九儿心中。”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看嘛!众人心里直翻白眼,但也没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