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她静静的坐着,隔绝着所有的来自外界的纷纷扰扰。心里只是觉得踏实而安定,他说没事,一切有他,所以她相信了。无论他做过多么混蛋的事情,但是她还是相信他会有办法让她离开这里的。
被关押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自由,她可以走动的只是在这方寸之间,这才是最最可怕的。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坚定沉稳,郁苏掀起了长长的睫毛,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与他的眼神相遇
深遂得如同夜里没有星子的无边天幕一般的,在看到她的时候,眼底的星光粲然的闪现着,有喜欢,有甜蜜,还有无奈,她好像看不懂他眼底的复杂的情愫,只是站了起来。他张开健硕的双臂,沙哑着嗓子低低的说着:“早上好”然后把她拥入了怀中,轻轻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我带你离开这里。”这儿显然不是可以跟她好好谈话的地方,他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那间小小的关押室,一路上他都不曾放开了她的手,直到上车了。
:“怎么可以走了?”郁苏觉得很奇怪,她不是怀疑他的能力,而是这也太快了一点,四十八小时之后,以这个案子的严重性,是完全可以申请继续关押的,她以为自己会转进拘留所看押的。可是他的手脚却快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个案子的疑点太多了,在那个晚上,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有第三个人进去过,那是一个男人。郁苏,在日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是丰臣俊一有没有什么死对头?你要告诉我,虽然你现在可以出来,但是还是会很麻烦的,知道吗?”她在没有弄清楚这个案子的时候,不能出国,甚至到别的城市都不行,还要每天到刑警大队里报道。最要命的是,她会继续有危险,而且敌人在暗处,他还查不到是谁。
:“没有,在日本的时候我很少出门,俊一也没有什么仇敌,因为丰臣家是古老的日本贵族,他们遵守着传统的礼节,在日本很受尊重的。”她当然知道自己弟弟私下有一些事情见不得光,但是日本的那些人还不至于千里迢迢的弄出这样惊天的血案来陷害她。
:“郁苏,搬来跟我住,你想要自己住一个房间也可以,在你没有同意之前,我保证不动你。现在我要确保的是你的安全。”虽然案子疑点很多,但是没有找到凶手,把这个定时炸弹移除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掉以轻心的。
:“这是一次是我大意了,以后我会小心的。”郁苏低垂着眼眸,轻轻的说着。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射在了她的脸上,白得如同快要消失了一般的,这两天她受了惊,又没好好的休息,脸色很不好,边一向嫣红柔润的小嘴都变成了淡淡的水色。穆奕南叹了口气:“不要跟我强,吃亏的总是你自己”
这一次,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她累了
:“你到底有几个公寓?”车子停下的地方让郁苏有一点吃惊,他以为他会带她回到原来他们曾经住过的那幢公寓里,可是并不是。这是一个新的智能化社区,可以看得出来安全措施非常的到位,进电梯的时候竟然用的是虹膜识别。虹膜是一种在眼睛中瞳孔内的织物状各色环状物,每一个虹膜都包含一个独一无二的基于像冠、水晶体、细丝、斑点、结构、凹点、射线、皱纹和条纹等特征的结构,据称,没有任何两个虹膜是一样的。所以如果不是这里的业主,没有那样的一双眼睛,外面的人是连电梯门都打不开的。
:“那如果有人想要进来怎么办?”郁苏看着这一切,觉得有一些惊奇。
:“捉一个人,把他的眼球挖下来就行了。”这个女人不吓一吓总是不会乖一点的,穆奕南看着她脸色更难看了,揽紧了她的腰,走进了电梯。
手中抚过的是她满头的发,上面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他的眉头慢慢的蹙起,若有所思
他的公寓还是一贯的,低调而时尚,虽然简单却足以看得见设计的精妙之处。
:“你先去洗个澡,我给你准备了柚子叶。”穆奕南带着她进了浴室,里面有一个大大的水晶盘子,原来估计是用来装水果的,现在却是满满的柚子叶,大片大片的绿得令人心悸。:“柚子叶是用来祈福、转运、驱邪、避秽的,你认为我最需要的是哪一种?”郁苏拿起了一片叶子,轻轻的嗅了嗅,可以闻那那种青翠的,来自叶脉的味道。
:“都可以,只要对你好的,都可以”穆奕南按开了浴缸里的热水的开关,慢慢的雾气升腾着,整间浴室里的温度也在慢慢的升高了。他转身从水晶盘子里取了几片放进水中,一时间,按摩浴缸升腾着水流,好像荡起了绿色的波浪般的。
:“想要等着我帮你洗吗?”她拿着一片叶子在那儿,发怔得如同尊精致的水晶雕像似的。他走过去,大手抚着她的脸,粗糙的拇指的指月复擦过了她的淡如水色的唇,在上面轻轻的摩娑着:“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嗯?”他锋锐的眼在她的脸上巡视着,好像是要看穿了她似的,一点一滴都不放过,最后停在了她的那双如水般的眸子上,与她对视着,探寻着她的内心
他的动作太过亲密,他的眼神太过的深遂迷人,郁苏娇小的身体颤栗了一下:“没有,你先出去”慌乱无措着,她推开他的身体,直到他走了出去,郁苏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总是觉得他意有所指?郁苏看着那个巨大的白色按摩浴缸,摇了摇头,现在先不用想那么多了,那水是多么的*她呀,温热而洁净,可以洗去她身上血腥味,那样的味道,就算是再淡她都受不了。
她洗了整整三遍,几乎都快要把她那身娇女敕的肌肤都给搓破了似的,直到再也没有了那种令人恶心作呕的味道之后,她才裹着浴袍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她赤着脚走在地毯上,看着这个房间,他为她准备的吧,因为房间里面也一样的放着银质的花瓶,花瓶里插着满满的茉莉花,小小朵的洁白的茉莉正在静静的吐露着芬芳。茉莉花在花语中,代表着的是它的花语表示忠贞、尊敬、清纯、桢洁、质朴、玲珑、迷人。她在的地方,总是会有茉莉花,是因为这个花朵的花语他懂得,还是因为它的香味,或者是别的?
:“过来,我帮你吹头发”穆奕南走进了她的房间里,冲着她低声的说着,她总是没有吹干头发的习惯。月兑下了西装,打开了衬衫的扣子,挽起了袖子往上折着,露出了精壮的小臂,拿起电风吹冲她招了一下手,郁苏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电风吹打开着,发出了嗡嗡的声音,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棱着,那丝滑的头发乌黑而柔亮,如同一匹最上等的黑色丝绸一般的,闪着淡淡的光晕。在他的抚慰之下,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阖了起来,靠在他的身上,呼吸均匀着
竟然就这样的睡着了?穆奕南关上了电风吹,嘴角如同化开了的冰棱般露出了温柔的弧度,抱着她,轻轻的放到了*上,盖好被子,调好室内的温度,然后起身拉上窗帘。室内开始陷入了昏暗之间,他的手指间还缠着一根她的发丝,他拿起那根发丝,走出了她的卧室关上了门。
有很多事情都发生得太巧了,巧得让他觉得害怕,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她的发,看着关上的那道门,陷入了沉思
:“人我已经保释出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丰臣俊一简直想从电话里跳出来打人,就算打不过,他也想打。他不知道他有多心焦吗?而在中国他又鞭长莫及的,可是这个男人把人保释出来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
:“人呢?小百合呢?我要跟她说话。”一贯的冷清的性子,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却是再也无法冷静了。
:“我再重复一遍,她不叫小百合。还有今天你以什么身份跟她说话?”穆奕南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漠,不冷不热的说着。这小子胆子够大的,竟然敢跟他这么大声的说话?
:“她是我的未婚妻,怎么你有意见?”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姐姐从小指月复为婚的,可是他怎么就没觉得他有多好呢?真不懂得爷爷当年为什么会看上他。认错人那种蠢事他都能做得出来,还有脸来问他是什么身份?
:“你确定?她是你的未婚妻?”穆奕南冷冷的笑着,手指轻轻的揉弄着那一根长发,如果真的是他猜测的,那么他以后的路是不是更加的难走呢?他不敢想像着如果郁苏真的是虞家的孩子,那真的是太天方夜谭了,可是如果他猜的是对的呢?这个丰臣俊一与虞家送走的那个男孩是一样的大,而且他的外公与丰臣家的旅长是有着交情的,那么是不是也代表着虞家与丰臣家也有交情?
:“你也亲自去参加了我们的订婚典礼了,亲眼所见的事情,你还有怀疑吗?你眼睛是瞎的吧?”他的眼睛本来就是瞎的,才看错了那么多年,丰臣俊一的心里不免对穆奕南有一些鄙视。
他是真的瞎了吗?大概吧,嘴角带着无奈,然后挂上了电话
丰臣俊一在酒店里,心里悬着的那一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虽然没有跟姐姐通上电话,但是他还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穆奕南总算是办了件人事了。动作还是很快的,本来他以为如果要进拘留所关押,他就准备跟着穆奕南动手动囚的,先带回日本再说,可是还好保释出来了,那就证明这个案子一定是有很大的疑点的。
到底是谁呢?既然不是虞可心,那么还能有谁是跟着姐姐结下了死仇的?一想到虞可心他的心里就一阵的火往上冒着,他已经把她的亲生父亲找来了,他就是要让她过得担惊受怕,整天的患得患失的才好。这一次她一定是怕死了,而她的那个亲生父亲一定会经常的找她的。丰臣俊一清俊瘦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
睡了多久了,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被窝里温热而柔软非常的舒服。她睁开了眼,光线已经变得很暗了,打开*头的灯,柔和的桔黄色的光线铺满了整片的长毛地毯,如同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阳光似的,她轻轻的走了下来,拉开窗帘,原来已经是夜幕低垂了,她竟然睡了一整天了。
:“醒了”门被推开来,客厅那耀眼的水晶灯的光线好像追随着他的高大挺拔的身形似的,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使得他就如同最迷人的一个发光体似的。而他的眸光,竟比那水晶灯投射出的光线更加的充满了吸引力。:“你真是贪睡,睡了整整一天了。”她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眨了一下水般的眸子,脸色已经比起了刚回来时的,好多了,带着点淡淡的红晕。
:“怎么了,睡傻了?”穆奕南走了进去,从背后轻轻的环住了她的腰,强健的身体贴着她柔女敕的脊背,薄薄的唇轻轻的在她的耳边摩娑着,深深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你先放开我”靠得太近了,近得让她的心有点慌乱着,总是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比起以前更不一样了,带着探究,少了以前的那一点坚硬取而代之的是柔软,柔软得快要将人的心都化掉了似的。
:“我们先去吃饭。”他轻轻的亲吻着她的脸颊,感觉着她身体的颤抖,不由得圈得更紧了,身体往前转到了她的面前,俯寻找着她的唇。
:“唔不要”她的声音低低的,被他吞进了性感的薄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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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要随便动手动脚的?”微微红肿的唇比这桌上的带着水珠含苞欲放的玫瑰花还要娇艳动人,郁苏嗔怪着却不敢与他对视。
:“我没有动手动脚呀”穆奕南耸了耸肩,表示着自己的无辜:“我动的是嘴。”
:“你”男人永远都是这样的,改不了。
:“好了,别生气了,先吃饭吧。”她在那里能吃的东西他都猜得到,而且当时她一定也是吃不下的,这时该是饿坏了,穆奕南为她夹着菜,低低的安慰着她。
她倒是真的饿了,饿得不行,便也不客气开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一样的夜晚,有人可以安心的吃着饭,可是有人却是害怕得连水都喝不下了。
:“怎么办?怎么办?”虞可心在房间里反反复复的走着,喃喃自语着。如果她的身份被穆奕南识穿,那么她可以想像着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甚至会比想像的要来得严重得多。这种害怕与恐惧让她无法冷静下来,整个脑子里如同爬满了有毒的小虫一般的,所有的小虫都有着细碎而锋利的毒牙,在噬咬着她的神经,剧烈的刺痛的,让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给剖开来。
这一次幸运之神不会再帮她了是吗?不然怎么会让南看到那样的画面呢?可是他并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找表着什么呢?离得那么的远,而且他是在汽车里,他应该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的,他那样冰冷的眼神是不是只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好呢?是不是因为郁苏那个践人出了那样羞耻的事情,影响了他的心情呢?
她慌乱着,有些事情好像她再是尽力,总觉得如同螳臂当车一般的,可是她已经赌上了一切了,从十五岁那年起她就已经不能回头了。所以就算是螳臂当车,就算会粉身碎骨也要试一试才好,反正都是一个死字在等着她,那就不如赌一场
她拿起了手机,咬了咬牙,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拔打出了那个在牢牢刻在她心底里的电话号码。
:“吃慢一点”他好笑的看着郁苏,一开始还能保持着优雅的吃相,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到后来就已经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了。
:“嗯,你要是一天多没吃东西试试看。”郁苏白了他一眼:“你到边上坐着,你在这儿,弄得我都快要吃不下了”他这样的盯着她吃饭,弄得她好不自在。
:“快要吃不下了?”他怎么觉得她这个玩笑开得在点冷,他夹起了油闷大虾,修长的手指灵活的为她剥着虾壳,然后把虾肉放进了她的碗里。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他优雅的拿起了餐巾,擦拭着手上沾上的酱汁,然后站了起来去拿电话。这部电话能打得进来的都是与他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涔薄的嘴角带着冷笑,他拿着电话,走到了露台上,接了起来。
:“有事?”声音平静而淡漠,让电波那头的人听不出他是怎样的情绪。
:“南,我我只是听说郁小姐出事了,我我想问一问她要不要紧?”虞可心拿着电话的手紧张的颤抖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她只是迫切的想要探一探穆奕南的口风,看一看他对她的态度。
:“你担心她?”穆奕南倚着露台,看向屋子里面,隔着落地玻璃窗,里面的灯光温暖而明亮,桌子旁坐着的小姑娘如同一只贪吃的小猫般的,正在吃着饭,看来她很喜欢吃油焖大虾,自己动手的时候,手上沾满了酱汁,她伸出了小舌头,一根一根的舌忝干净着自己手指,那样的动作看得他下月复一紧,连说话的声音都更加的低哑了。
:“是不是南,我其实是担心你,我看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好。”虞可心结结巴巴的说着,心跳得快要蹦出胸口了。
:“她不是想她死吗?她出事了,你该高兴才对”穆奕南的眼光没有离开过那个身影,他喜欢看着她这样的,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掩饰。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喜欢我这么做,我就再也不敢了。”虞可心摇着头,她可不想再让穆奕南误会什么了,现在她还不能去郁苏,因为现在她扳不动。她当然希望她死了,自从郁苏出现后,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不顺利,最后竟然因为她,南跟她提出了解除婚约。她当然希望她死了最好,心里恨恨的想着,可是却不敢说什么。
:“真乖”他低低的说着,磁性的嗓音如同天鹅绒般的细腻迷人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便可以把她撩拔得热血沸腾,无法自拔。听这样的口气,今天他并没有听到她跟她的父亲之间的谈话,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还不知道就好,虞可心不敢再多说什么,跟他道了晚安后便挂上了电话。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阴戾至极的眼神是有多么骇人。
大家都想玩,那么他就陪下去,既然郁苏喜欢亲自玩,那就由着她,只要她高兴就好。看着手掌上的电话他的嘴角露出了冰冷而残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