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吧。”穆奕南就算是换上了再简单的便装,依然是鹤立鸡群。他们从酒店后面的小道走了出去,走到大街上之后就有几家小吃店依次排开,郁苏看着有一家店好像人很多的样子,便也便也跟着钻进店里。穆奕南看了看小小的柜面上的餐单,点了两碗牛肉河粉后便拉着郁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在大堂上就可以看得见老板一边迅速地抓了把河粉抛进漏勺投到锅中上下滚煮着,而一边又熟练地夹起一片片薄透的牛肉浸入汤中来回汆烫,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到五分钟,两碗香气四溢的牛肉河粉便摆到了他们的面前,清淡的汤头,白净的河粉,纷女敕的牛肉,翠绿的香菜,晶莹的洋葱和黑黑的胡椒层次分明落于碗中。让郁苏看着胃口大开,拿起筷子夹了河粉,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这大概是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的吃的河粉了,汤很香,是用牛骨、洋葱、甘蔗还有好多种材料,加上长时间的慢慢的熬煮才能变成了这样的色清味浓、香而不腻的绝佳风味。
:“越南的河粉要这样吃才正宗”她贪嘴的样子让他觉得可爱极了,穆奕南拿起了一旁小碟子将里面的罗勒、豆芽、鹅芥统统放进米粉汤中,最后拿起了碟子中的那块小小的青柠檬,往她的碗里挤上一点青柠檬汁,整个汤的味道好像又更加的丰富了起来。郁苏微微的眯着眼,闻着那香气,端起碗来,再大大吃上一口,米粉的顺滑、牛肉的软女敕、蔬菜的清甜以及因混入了罗勒那迷人香气而变得更加令人停不下来的美味,这一碗牛肉河粉,吃得她根本就停不下来。
:“看来越南的东西很适合你的口味。”穆奕南着她吃得那么的香,心里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他一直担心她会太害怕,可是没想到自从踏进越南的境内,她倒整个人都踏实安心了下来,她实际上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的脆弱。
吃完了东西回到酒店,房间真的有点小。其实也不算是太小,只不过是以前她住着的房间都很大,所以说人是不能被*坏的。那碗热热的河粉让她的身上微微的沁出了一些汗,郁苏打开了浴室的门时,整个人都呆怔在了那里,穆奕南看着她的样子不对头,立刻停下了泡着红茶的手,冲到了她的身边,只看到那间小小的浴室里,洁白的浴缸中,满满的都上紫色的罂粟花,深深的紫色,在浴室昏暗的光线下,带着那种诡异的妖冶
:“你知不知道紫色的罂粟是什么意思?”郁苏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没有重量一般的飘散开来。:“它的花语是无边的黑暗和寂寞”多可怕呀,竟然有一种花朵的花语是这样的。谁不害怕呢?谁都不想去尝试着无边的黑暗与寂寞。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带着某种召唤,某种预示
:“欢迎来越南,美丽的郁小姐”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了上一次听到的那种奇怪的单调,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一些嘶哑,冷漠而不带一丝的感情。
:“我已经依约而至,奕北呢?”郁苏压制着心里涌起的不安,暗暗的吸了口气,小手被一双大掌包裹住,那温暖的感觉从她的柔凉的小手透进了她的血液里,慢慢的暖了起来。:“他很好,我说的是现在。”电话那头的人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很好,他在暗示着她只是现在很好而已。
:“你要什么?想干什么,可以直接说,我已经来了,你也不用装神弄鬼的。”郁苏的语气坚定而有力,她要的就是确定了奕北的安全,现在奕北还好,她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明天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淡漠冰冷,没有一丝的起伏。神秘得如同那在夜里弥漫着的黑雾般的,来无影去无踪,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也不知道他要往哪儿去,现在她只知道她已经置身在萁中了,如同走入了迷局。
:“既来之则安之。”身后的男人把她拢进了自己宽阔胸膛里,淡淡的麝香味与熨贴的体温慢慢的裹挟住她,郁苏慢慢的闭上了眼,这或许已经是暴风雨前最宁静的一个晚上了吧。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不过她相信自己这一生一定会记得这样的一个夜晚,她与他在异国他乡里的一个简陋的小旅馆里安静的相拥着,他给她温暖,而她给了他信念
如果心里不是有那么多沉甸甸的东西,或许她会喜欢这样的越南,拥挤不堪的街道,多得会让密集恐惧症者害怕的摩托车,还有那苦得几乎不能入口的咖啡,最后还有晚上的那一碗美味的河粉。或许不是因为它真的有多美味,而是它就出现在她最想要的时候,所以难以忘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越南,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来,就算可以安全的离开,想必越南会给她很多不愉快的记忆吧,所以可能这一生她都不会再踏足这个地方了。
:“如果我们可以安全的离开,那么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郁苏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尽情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那种纯男性的凛冽的气息,那种令女人们心动的气息。她怕错过,她害怕的不是会死亡,而是会因为各种不明不白的情绪而错过了所有的美好的事物。因为靠着死亡与危险那么的近,只是一步之遥,她不想在浪费时间了。万一她的生命会太过的短暂,那么就不要给自己留遗憾。不是不记得他的伤害,不是不记得自己曾经的溃败,而是有多么的不原谅,在时间面前都会变得不再重要,因为或许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穆奕南的心重重的颤了一下,他肯定着自己没有听错,她说如果可以安全的离开,那么就让他们重新开始。她的意思是肯给他机会接受他了吗?不是身体曲意承欢,而是把她的心交给他了,是这样的吗?他几乎以为这一生,他不会得到她的原谅了,而且他觉得自己只能厚着脸皮苦苦的纠缠着她,可是她的唇间却清清楚楚的吐出了这几个字,让他明白,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她不会知道,自己等着这一天等得有多苦。
:“重新开始,并不是因为我已经原谅了你,或者已经忘记了过去,而是我不想辜负时光”青春年少时,应该有着轰轰烈烈的爱情,不顾一切的去爱着,那样才不负了自己,还有一点,或许她真的在被他感动着,这样的地方,可能是龙潭虎穴,可能有枪林弹雨,可是他却没有多考虑过一秒,就陪着她来了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穆奕南眸色深邃看同不到底的潭水一般的,当听到她说的话时,眸子里如同有流光划过般透着迷人的魅惑。:“谢谢你”谢谢她还肯给她这个机会,郁苏还是伏在他的胸膛上,她珍惜着最后*的所有的时间,长长的睫毛擦过他健硕的胸膛,穆奕南俯首深深的凝视着她的清透绝伦的小脸,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浓密绵软得如同海藻发丝后轻轻的捧起了她的脸,像是在触碰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的小心冀冀,万分珍爱着。充满了磁性的暗哑的嗓音伴随着灼热的气息洒下:“我发誓,你会安全着离开的,以我母亲的名义”
她的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着,触到他深邃眼底那一抹柔光,像是凝聚了千般的*爱,万般的柔情似的,包围住了她。:“我相信你,不用誓言。”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也只能说明了这一切都是不可抗拒的。她与他是怎样的一段奇特的缘份呀,好像永远都无法两个人平淡的相守相爱,永远都是这样的,如果这一次他们可以全身而退,那么就好好的生活吧。
小酒店里的*并不大,他贴着她娇小的身体,突然郁苏低低的笑了一下,问着:“这大概是你住过的最便宜的一间酒店了吧。”她看了一下价格,是三十二美元。虽然这样的房间在越南算得上是中上等的了,不过对穆奕南这样动则入住十几万人民币的总统套房的人,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不大,他的那双大长腿都是有点蜷着的,看着怪好玩的。
:“不会,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住过十美元的汽车旅店,比这个糟糕多了。”他*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这姑娘大概以为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是一点苦没吃过吧。:“你不会跟我说你是在体会生活吧?”郁苏回过头去,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他性感的胸膛,深麦色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他是一个足以让女人动心,动情的男人。
:“那是一次追杀,我跟方仲雷被将近三十个雇佣兵追杀着,逃到了沙漠里。身上已经没有钱了,方仲雷用了他的一对袖和换了那一晚的房间,那个房间的标价是十美元。可是你知道我们是花了多少钱得到的吗?”穆奕南把她拥在了怀里,两个人这样的在深夜里谈着,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的聊一聊,他都觉得美妙无比。
一想到方仲雷那个家伙,他很注重外表的,而且身价那么高,所以他的袖扣一定很值钱,估计不会比总统套房便宜多少的。那个旅馆的老板真是赚到了。
:“那个汽车旅馆的主人是个老头子吧。”郁苏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他的体温很舒服,靠着他就不会觉得那种手脚都会冰冷的感觉了。
:“你怎么知道?”穆奕南轻轻的抚着被,像是在**着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一般的。
:“如果是女人的话,无论年龄大小,你跟方仲雷应该都可以搞得定的,如果是年轻男人的话,也有可能。”郁苏说完,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有时候事情真的是很奇妙的,她竟然可以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跟着他聊着天,还能开他的玩笑,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你是说牺牲一体?”他的话声音更加的暗哑了,连着眸子也更加的浓郁起来。
:“对了,我想问你一件正事,方仲雷为什么突然就要结婚了?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郁苏一直都以为,方仲雷应该可以看到欣欣的优点的,可是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了他结婚了,而欣欣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本来她以为还有机会遇见方仲雷的,可是现在她就是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是什么人会比欣欣更加的美丽,优秀,动人呢?
:“他的妻子是一个小偷,因为偷了他的表,还不起就嫁给他了。”穆奕南想起来有点好笑,那姑娘就是一个小毛贼,竟然敢在太岁爷上动土,在方仲雷身上偷东西,真是自已找死。
:“小偷?”郁苏有点吓到了,整个人坐了起来,看着穆奕南:“你说真的吗?”方仲雷是个眼光极高的男人欣欣这样的成绩好,样子漂亮的,跟了他一年多,说不要就不要了,怎么就娶了一个小偷呢?
:“等着回去时你会见得着的”穆奕南拉着她,重新的躺了下来,嗅着她那从身体里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现在能不能不谈方仲雷,你躺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谈论着另一个男人,似乎有点不礼貌”
郁苏看着他的眸子,深暗得同失了星子的夜空般,墨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