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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见柳女乃娘进了小厨房,自己溜到了内室。她今儿还真是饿了,走近案前,伸手取了只饼饵,直瞧得绣婆子挑着眉头。一只饼饵吃完,她小心地看着众人,以为没人注意到她,又抓了两个饼饵,这才退到窗帘下,双手后负,然后趁众人不备偷塞一个到嘴里。
朱婉的贴身丫头飞线也瞧见了,面露鄙夷地低声问蔡诗华的丫头莺儿:“那个小女孩是谁?”
莺儿道:“听说是柳女乃娘的女儿。”
飞线越发有些不悦,哪有一个下人的女儿竟敢大模大样地拿小姐屋里的东西吃,那小手上还脏着呢,就那样一把抓下,小姐们是多尊贵的,被她那脏手一抓,要是小姐吃了还不得生病。
阿翠下楼取了药,用调羹搅了几下,嘴里吹着气,道:“小姐,柳女乃娘问晌午想吃什么?”
“我随大厨房吃。”
杏子走到阿翠的身侧,看了眼汤药,目光就落在小碟上的冰糖上,正要伸手抓,却被阿翠给打了一下。若在过往,阿翠自不理她,可今儿还有客人在呢。
阿翠笑道:“杏子,你去与柳女乃娘说一声,叫她别另做吃食,小姐要随大厨房吃。”
杏子挑着眉儿,看着自己被打的小手“你敢打我,我告诉我娘去。”用手揉着被打的右手,愤然道:“你站在窗前吆喝一声,她自听得见,你惯会指使我,要在客人面前摆大丫头的样儿。”
阿翠“你……”了一声,也懒与她计较。
绣桃温声道:“杏子,劳你跑一趟,回头我给你好吃的。”
杏子含着笑。
阿翠递了药来,云罗问:“可放过冰糖了?”
绣桃暖暖笑着,“小姐,良药苦口,吃完了药,你可以含冰糖。”
“我不,你现在就放冰糖。”
在素日,她每次都是乖乖把药吃掉的,可今儿竟耍起赖。
阿翠过来道:“小姐听话,你今儿乖乖把药吃了,回头我和绣桃给你做一只又大又漂亮的纸鸢。”
云罗摇头,“我要两只,一只蝴蝶的,再一只燕子的,要是飞不上天,可不做数。”
阿翠心里犯着迷糊,往常她总是接过药碗就喝了,如今竟要她们哄着,“好!小姐喝了药,我和绣桃给你做纸鸢。”
云罗接了药碗,喝了两口,道:“还有些烫呢。”
绣桃接过,用嘴吹了又吹,过了一会儿,方道:“小姐再尝尝!”
她喝了几口就停下来,吵着要吃冰糖,绣桃和阿翠又劝了一阵,如此反复了四五回,方将药水给喝完了。
绣桃捧了温水服侍她漱口,末了,才让云罗含了两颗糖。
因云罗要睡会儿,朱婉、蔡诗华告辞出来。
离了院门,绣婆子就开始絮叨:“当着我们的面,杏子就敢拿小姐的东西吃,要是我们不在,指不定还做什么呢。”
朱婉轻叹一声,“我瞧绣桃和阿翠这两丫头倒是用心的。”
绣婆子与莺儿使了个眼神,莺儿当时也是瞧见的,道:“小姐,大太太让你来,就是要为表小姐侍疾。杏子一双脏手就往糕点上抓,实在没个规矩。”
朱婉道:“你是她亲表姐,你要是不护着云妹妹些,谁还能护她,我瞧着这样,许是我们没在时,云妹妹被她们欺得厉害。”
蔡诗华握着拳头,愤声道:“柳女乃娘敢刁奴欺主,我便第一个饶不得她。”
飞线接过话,轻声道:“二位小姐,以奴婢看,只怕柳女乃娘不是个良善的,你瞧她那女儿,连大丫头都指使不动,拿小姐的内室当她自家的一般,哪家都没这样的规矩……”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直说得蔡诗华厌恶起柳女乃娘母女,在绣婆子的刻意挑驳下,连柳女乃娘一个动作,一个眼色都是对主子的不敬。
莺儿道:“先前在屋里,柳女乃娘看云小姐的眼色,可不犀厉得很么?这让我想起了后娘看早前原配生的嫡小姐……”
绣婆子“呸”了一声,“就以柳女乃娘那贱作样儿,也配为主子么?我瞧着她这样儿,只怕在这府里还真拿她当主子,她的女儿都快成小姐了,她可不是成太太、女乃女乃了?”
蔡诗华与朱婉回到西阁,说了一阵话,用罢晌午饭方回屋歇下,许是连夜赶路的缘故,几人皆是一觉睡到黄昏,吃了晚饭消了食,又再歇下。
绣婆子原想睡下,一去床上全无睡意,索性起来,整了衣衫去南院探望朱大太太、朱三太太,自是把在东阁绣楼里瞧见的事儿详详细细、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朱大太太目光转动,“这还了得,初云年纪小,夫人和大将军又远在京城,这孩子指不定如何被她拿捏呢。”
朱三太太道:“大嫂先别急,让绣婆子和林婆子私下打听清楚,若柳女乃娘当真是恶怒欺主,初云虽幼,我们做的长辈也不能视而不见,虽说我们在临安府,这事也少不得过问一二。”
朱大太太觉得也是这个理,若真是柳女乃娘理亏,她们自有话说,“绣婆子、林婆子,你们多用些心,好生打听。”
二人相视而望,双双应下。
五月初一,朱大太太、朱三太太备了几箱钱塘土仪,探过病榻后的云罗后告辞离开钱塘。
临离开的头天夜里,朱大太太叮嘱朱婉用心地服侍云罗,避开众人,朱大太太道:“你爹都做了十多年的候补知县,你且好好儿服侍你云妹妹,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寻了机会,多与你云妹妹提提你爹的事。你祖父在世好歹是正经的官宦人家,你爹要是再不谋个实缺,不仅毁了他的仕途,便是你的姻缘也要受此牵连。我还想着,等你爹谋到官职,就与你寻个好人家,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八月就满十五了,可得用些心。”
朱婉临来的时候,朱大太太就与她细说过来的真实的原由,正等着她爹一有实职就许个正经官宦人家为妇。便是她的两个弟弟,也少不得要仗着出身谋个好前程。
朱大太太令林婆子取了银票来,“在钱塘少不得有使银钱的地方,你且拿着,或你自己用些,或给你云妹妹买些她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