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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初冰惊道:“四妹妹这是怎么弄的?”
“冰儿,这是我们三个的秘密。”
三个进来前就说好了,不能说出去,她们要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后日的赏花宴上。
朱氏笑道:“你不说,我也能打听出来。莫不你今儿买的那盒胭脂……”
萧初雪道:“我可没买着。不过那儿还真有一些好东西。”
萧初真看她们几个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一定很好看,“四姐买了一套霜露,我的个天,有好多呢,有晨露、玉霜、粉儿、胭脂,还有眉膏、眉笔、洗脸液、晚露,二姐姐借了海棠帮我们几个打扮。虽是贵些,当真和以前的不同,听说二姐姐身边的海棠姑娘,以前和寻常姑娘一样,也不漂亮的,便是用了这些就变漂亮了。”
朱氏听她这么一说,扭头道:“冰儿,我给你银子,你也去买一套使上。”虽说是庶女,好歹是朱氏身边长大的,朱氏还想给初冰寻个好婆家,也好帮衬着他的两个儿子。
萧初雪笑道:“连着二姐姐分我的胭脂、香露,得近四百两银子呢。”
音落,几个人都张大了嘴巴,这也太贵了吧,寻常人也用不起呢。
蔡大女乃女乃惊叹一声“我的个娘,这也太贵了。”
初雪道:“二姐姐说了,虽是贵些,可这东西好。你们没瞧见,今儿全家福铺子里,三百盒胭脂,眨眼就卖完了。要不是二姐姐与我闲聊,突然想起,他们那儿还有旁的。我也买不上呀。”
初冰低低地冲朱氏唤了声“母亲”,可是她说要拿银子给她买的。
朱氏噎了一下,“你不必和雪儿一样买这么齐全,挑两样能用上的就行。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也去买些,后日你先借了雪儿的使。”
初雪见初冰也要用她的东西,道:“叔母可真自私,又让她使我的,我就那么一套,可精贵着呢,要用可以,得给我五两银子。”
朱氏“啧啧”两声,“瞧瞧,你娘是个大方的。你姐姐也是个大方的,偏你这么小家子气。”
蔡氏只不说话,一套得四百两银子,也难怪初雪宝贝,要是瓶儿小。这用不了多久就没了。
初雪道:“我一月就二十两月例,我总不好回回都让二姐姐给我买。这么金贵的东西,冰儿要用,自然得付银子。”
她跟初疏只讨了二两银子,还可以用两回,现在初雪想起来就后悔,总觉得要得太少。她们便用的时候,使劲的抹,真不当是自家的,那个用得多啊。
朱氏颇是无奈,“成!成!就给你五两银子,我看你都掉钱眼儿了。”
初雪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朱氏手腕上戴的玻璃手珠子。“这是我二姐姐送你的吧?”
朱氏笑了一下,对蔡大女乃女乃道:“云儿这孩子孝顺,给我和大嫂送了礼物,大嫂的那条是彩玻璃珠的,我这个是白玻璃珠。”
蔡大女乃女乃左看右视一番。“今儿来了这么一会儿,还没瞧着你家初云呢。”
蔡氏一瞧这样,就是打着礼物的事,这些年她也没少帮衬娘家人,如今她娘家的父母都跟二房的人住一处,二房夫妇俩带着孩子回了江南,蔡二爷如今是越郡道员,正四品的官。
蔡氏笑道:“云儿体弱,今儿累了,我让她在阁楼里歇着,这会子许是刚吃了药在屋里歇着。”
蔡大女乃女乃道:“今儿我可是特意来瞧她的……”
蔡氏道:“后日府里有赏花宴,那会儿就能瞧见她了。”
朱氏令朱嬷嬷给初冰取了五十两银票,让她去全家福买胭脂水粉,初冰满心欢喜,总比什么也没有的好。
初真扭头去寻春姨娘,缠着春姨娘要银子。
春姨娘正在督促元武的功课,蹙眉道:“你倒舍得,近四百两银子呢,我哪有这么多。”
“五哥每月领了银子都交你保管,还有你自个儿的、我的,你每月就得六十两银子,每月原说我是二十两月例,可你每月才给我二两银子,我自得跟你要。”
嘉勇伯府,蔡氏当家,几位姨娘每月二十两,有孩子的过了五岁也是二十两,早前每个孩子是十两月例,初真已有十一二岁,官家小姐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开始知事,待到十三岁就得议亲,一到十五就要配人。
蔡氏虽也管着庶子女的事,但更多的时候,则是由春姨娘教养着自家的两个儿女。
春姨娘道:“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买两样就成了,别跟你四姐姐比,她有大太太疼着,又有二小姐帮扶。”
“我不,我知道你攒得有私房银子,你就得给我。在江南那几年,你可在那边置下了不少家当,你名下铺子、田庄也有收益。不就是四百两银子,这几年我的月例可都不止呢。大家都想在宴会上漏脸,我也不能丑着脸见客人……”
元武有些按捺不住,“姨娘说没有,便是真的没有,哪你这样的,非赖在这儿讨到不可。”瞥了一眼,有些不悦。
初真跺着脚,“别当我不知道呢,她就偏着你,你是儿子,将来那些全都是你的东西,我偏要买一套,就照着四姐姐那样的买,人家没拿我们分出嫡女庶女来,偏姨娘整日拿这事挂在嘴边。你又不是没银子,你有,那几家铺子每年也赚不少呢,你就这么小气,非不给我。难道我还不如初疏,她都要买呢。”
春姨娘懒得与她争辩,起身去了内室,拿了两张银票出来。
初真一瞧是统共才一百两,又跳了起来,“我就要四百两,你就这么一点,我可怎么买,买了全套的,人家才送好看的化妆盒子,还送一本保养上妆的小册子,你不给我钱,你让我怎么学会打扮自己?”
元武原在写字,此刻倏地跳了起来,几步冲到初真面前,“没脸没皮的,你不知道找四姐姐借,借那小册上看两日有什么难的,还要什么化妆盒子,你屋里的锦盒少了么?寻个盒子装不是一样。”
初真大叫着:“那能一样么?连二太太都给三姐姐拿了银子,我瞧她的样儿,回头指定找她姨娘讨银子,姨娘是有家底儿的,大太太都不管你铺子、田庄上的事,你为甚这么小家子气,我还是嘉勇伯的女儿,竟连那个六品官员的庶女都比不过,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要脸面呢。”
气得元武想要打人,可初真又说又叫的,虽吵闹得不够大声,到底是烦人。
春姨娘唤了丫头来,又取了一百两跟她。
初真叫嚷得更大声了,险些就经哭出来。
元武道:“姨娘别理她,总与人比,也不想想她的份量,如今才十一岁呢,大了可如何了得,性子又泼辣,再不束着些,小心没人要。”
初真心头一急,立时哭了起来,“你还是我同女乃哥哥,你都这么说我,旁人怎么说。你瞧二姐姐人家疼着四姐姐,二话不说就给了五百两银子。你也是大的,不给我便罢,还这么损我……”
春姨娘看着初真,心头无奈,真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萧众望是个言语不多的,有事说事,说完事就没话说了,偏这初真竟生了副不依不饶的性子。
“我不管了,损都被你损了,又被姨娘骂,我今儿非讨到银子不可。”
春姨娘拿她没辙,虽是她生的,也不敢打,最多言辞上训两句,上头还有蔡氏呢,相夫教子原是蔡氏的事,蔡氏让她过问元武的功课,也算是给足她面子。
到底是回屋又取了二百两银票给初真,初真这才抹着泪领了丫头离开。
元武不满地道:“你就会惯着她。”
“你瞧她那样,不给能成吗?只怕要闹腾到天黑呢。”
“都是被你给惯的,想要什么东西,非要到手不可,就见不得别人有好东西。”
春姨娘说了声“好了”,低声道:“她是你同女乃的妹子,且由着她吧,她知道买来不易,自己会省着些用。”
四百两银子呢,元武想着,低头继续写字。
萧众望的几个侍妾里,春姨娘和秋姨娘都有自己的家底儿,秦氏则是因为她是宁国府的庶女,秦家陪嫁了一些,春姨娘则是当年去江南时自己张罗出来的,那几年她算是过得最风光的,从中也得了不少好处,害得秋姨娘背里直说她是个狡猾的。
初真刚到二门,就见初冰领着丫头也出来了,二人目光相遇,只要了马车往兴国街上去。
一到铺子里,便说要全套的。
掌柜的甚是热情,便从锁着的柜里取了两包出来,里面有胭脂等物,和她在初雪那儿见到一模一样,只是牛皮盒儿上的图样有些不同。
初冰见两只的花纹一样,问道:“这盒儿还有没有别的花式?”
“有的,有的。这是月季香的,外面就纹了月季,有春兰、杏花、桃花、蔷薇、石榴花、荷花……”
初真道:“我要蔷薇的。”末了,抬眼看着初冰。扁着嘴道:“三姐姐不是说只买一两样么,原来也要买全套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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