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弟还是个孩子,所以他的正事就是做完作业乖乖洗脸刷牙上床睡觉。
白水把唐尨送去他的房间看小孩睡下后,这才去了书房。
书房里到处都是一堆一堆的文件或者档案,一看就是被人凌乱又随意的到处扔的。只有一处干净地。
在那张大书桌的右边靠窗位置是一张朱红色的仿木纹的中式挑脚祥云纹书桌,上面放置着几本精美的硬板书,其中一本还翻开了一半,夹杂着一张用优美的笔迹写着小撰文的书签。东北方向的还有一个与书桌同系列的朱红色笔筒,笔筒旁边放着一个白瓷茶杯,倒扣在书桌上。
看得出来书桌的主人是一位爱整洁但并没有到洁癖程度,有那么一点文艺小情调的书生型年轻人。
唐樽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的老板椅上看着厚厚的文件,开着电脑。周围那凌乱的环境仿佛影响不到他分号。
和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和唐樽一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段日子的白水可算对唐樽的某些坏毛病了如指掌。
白水某些时候也不是不能理解,像自己这种保姆命的居家型男人少的可怜,大多都是邋遢不爱干净又懒惰的生活残废生物。
他在大学里就经常看不下去主动给舍友们收拾东西,把要洗的衣物分类分开去给他们一起洗了。那些同学当然也会觉得麻烦了白水不好意思,而主动给白水打饭充水卡等等力所能及的事,四年时间倒真给自己赚了不少的“家政费”。
说到他们就会想起每次在大学同学聚会上,那些已经结了婚的舍友们常常拉着自己抱怨他们的媳妇懒脾气又坏,还不会做饭,一点都没有自己贤惠。搞得他们老婆都挺恨自个的。
白水每次想起来都想笑。
“大人,你说我才离开在家里多久啊,你就能搞得这么乱。”
白水无奈的弯下腰捡起离他最近的文件。
唐樽就算是军人出身的,有些时候还是挺不讲究的尤其是这些文件随手看了就放在一边,弄得越来越多了也不想去收拾。
衣服也是,月兑下来就随手乱扔,洗了的衣服也不知道要熨烫一下再收进衣柜里,袜子和内裤也是乱塞一通,他还一点都不会搭衣服,所以衣柜里几乎全是成套的军服和运动服。
要是不管他,他甚至连白水和自己的衣服恐怕都分不清乱穿。
998真的挺重要的。白水不止一次这么想到。
但是,998是机器人,所以这些文件一类的,尤其是机密文件是不能让他看到的。所以得等唐樽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主动收拾。而如今倒是变成白水给他收拾。
白水人细心,手脚利索,脑子又好,一看封面就能知道把他们归为哪一类,所以收拾起来又快又好,这么干了一次后,唐大校就当场拍板,以后就你来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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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气得不行,因为这还只是第一步,不知从何时起,唐樽的衣服都开始沦为白水给他“分配”,一说要去哪,白水就能条件反射一样一下子就给他挑出一件来。衣柜里的那些多起来的不属于白水型号的休闲服和马服等等,也都是白水一手包办。因为是男人,一点都没有女人的逛街瘾和选择困难症,也知道哪些合适男人穿。唐大校都挺满意的。
白水挺后悔的,但干起来还是细心又认真,这已经是习惯了。
收拾好那堆文件。白水站直了身体锤了锤因为长时间弯腰而有一点酸痛的腰。
“过来。”唐大校号令。
“怎么?”
白水把上面有加密字眼的文件放在了唐樽的书桌上。
“你看看。”唐大校没有对他辛苦持家的媳妇半句谢,反而将一几页厚的文件放在白水面前。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白水习惯了也就不像第一次那样担心怕那,而且唐大校会给他看的文件他也知道会是哪种,于是落落大方的接过来看。
“恩?这是……”
“没错,是我父母那传来的文件。”唐大校如实告诉白水,“荒星那边出了事。”
白水的心一下子楸紧了,“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虽然不确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当年害我家族的幕后黑手。”唐樽说到这时,表情说不出的阴冷,“我父母的行踪明明隐藏的很好,这么多年除了我几乎没人知道,可是却被发现了……”
“你是说,卧底?我们这有人出卖了你。”
白水大胆假设,这是最有可能的。
唐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一双眼睛坚毅地望着对面那堵苍白的墙。
白水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唐樽摇了摇头,动作的弧度轻微的快看不见。
白水懂得唐樽那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但是他相信男人不是会为这种事郁郁不前的人,于是转换话题,“他们一定很危险,大人你打算怎么办?”
“我父亲受了很重的伤,在荒星还是哪里都不安全,我打算把他和母亲接到这里来,这里有一个地方是我的私人军队基地,那里也有医生,会会照顾好他们的。”
白水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个方法有一定可行性,但是……“怎么秘密把他们接来,而不被人发现呢?”
唐樽轻轻的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磕着桌子,沉默好半晌才开口,“我会让格林和丝莫纳去接他们,既然民航和军航都走不通,那就走贵族航。”
白水挑眉不解。
“我明天会去拜访德科拉子爵。”
因为新联邦的体系是皇、政、军三足鼎立,所以德科拉子爵是盖乌斯星球的管辖贵族。虽然如此,但是这位子爵大人和大多数的贵族一样是那种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的人,再加上唐大校的手段强硬,就是政府的工作都能给归为军部,这一亩三分地占得死死的,一点都不让,所以,唐大校所在的军部才是塞乌斯星球的老大王!
唐大校这么一说,白水也就顿悟了,不再围绕这个话题追问下去。
“那么,我要不要等他们来了也把唐尨带去给他们看看啊,两年没见了,你母亲一定很想他吧。”
唐尨也很想他妈妈,白水很久以前就时不时的听到唐小弟躲在被窝里哭着想妈妈,只是时间长了次数就越来越少。
自己虽然对他很好,但终究不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而且他一个嫁到这来的外姓人,却让他们的小儿子只和他一个人亲,这怎么也不好看,就算白水问心无愧也会让人多想。
这也是白水致力于升温两兄弟感情的原因。
唐樽点了点头。
突然地,白水就被拉到唐樽的腿上,拒绝无果后,白水也就认命的任唐樽搂着他,像一条大犬一样在他的身上嗅着。
白水不敢动,他生怕自己动起来会擦枪走火。
“大人,我前天听到沈林在电话里和你说什么发了好大的脾气,到底怎么了?问他他说让我亲自来找你。”
“没什么,只是当年的事有了一点眉头。”
唐大校嗅着白水的脖子,窥视着那一小块柔女敕雪白的后颈肉。
“能说来听听吗?”
白水真心很好奇,他已经在脑海里推测无数的可能性了。至于后颈那因为察觉危险而麻痒的肉,白水已经选择性忽略了。反正又不敢对他做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他不怕。
“其实当年的陷害我家族的人,在很久以前我就有了一个怀疑人的名单,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派了有人在盯着他们。”
白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然唐大校这么多年一直笼络地下组织,甚至编制出那么庞大的信息网是在吃si啊。
“知道是谁了?”
唐樽没有直面回答,“和我家族一样是百年世家的贵族有莫得西格家族、帕尔奇家族、加百利家族、刘氏家族和木兰家族,莫得西格家族出了名的贪婪成性,帕尔奇家族狼子野心、刘氏一族深居简出,木兰家族诡秘莫测,加百利家族是和我们是同盟友家,当年的事连累加百利家族不浅,根基大伤,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白水想了想,还是不知道究竟谁是凶手,“你现在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皇家。”
唐樽的话让白水又是疑惑又是吃惊,竟然怀疑是皇室,那干嘛还跟他说了那么多其他家族的事,玩他啊?
“当年斯穆德雷家族风头大盛,远远超过了其他同样是百年世家的贵族,招来嫉恨是在所难免的,我和父母他们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但是,这两年我和亲信转移目标在帝都的军部,意料之外的让我们发现了一件事,当年的叛国案,有皇家在其中参了一脚。”
白水这下并不吃惊了,古代历史上不就多得是这种例子。初期,功高盖主的必杀,为了巩固自己的位子,例如汉朝韩信。末期,对皇位继承人有威胁的必杀,例如慈禧临死前玩诛杀功臣的安排。总之,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皇位,离死期就不远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就是这个道理!
恐怕,斯穆德雷这个庞大深严的家族当年能一朝之内以惨烈的姿态轰然倒塌,连垂死前的挣扎都来不及,都是因为在那个关头里所有人都上去踩了他一脚吧。
唐樽的眼里的痛恨和不甘,白水没有错过。
他记得唐樽以前说起他的家族为皇家的忠心时,那眼里难掩的自豪。也许他和他的父辈们也有想过皇室给他们伸冤。
但是,真相总是如此的残忍。
“别生气了。”白水从唐樽的腿上站起来,说道,“你就是痛恨又怎样呢?是你们家族的主子要丢弃你。你现在要想的是接下来该如何选择,我不建议回到以前,被丢到一次总会有第二次。”
“他不是怕我的家族功高震主吗,那我就震给他们看看!”
唐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霸气侧漏,一身血腥凶残的戾气,一下子骇的白水瞪圆了眼睛,大惊失色,“你……你难道是想谋权夺位?”自己当皇帝?
“我没有这样说,我对皇帝这个虚位没有兴趣,军部和政府才是我的目标。”
白水有点懂了唐大校的画外音,“你是想架空皇权,让皇室成为傀儡。”
唐樽盯着白水,沉默不言语,一脸的高深莫测。但是,白水却止不住的冒鸡皮疙瘩,那双眼睛看似一潭冰冻千年的寒泉,但那其中却燃着熊熊的野心的火焰。
虽然觉得很可怕,但白水也不由得被唐樽的目光看的兴奋了,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实在是美好。
这世上,无论哪朝哪代,无论今夕何年,无论身在何处,说着怎样的语言,男人的野心总是无穷无尽。
作者有话要说:从医院回来了,不用开刀,但是要打针,在舌根打啊,还不能用麻药,疼死我了,所以说啊,你们要爱惜身体,不要小看身体任何一点点的不舒服,那可能是一个信号。这是近日第一更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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