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了解我的脾气,也没多说什么,扶着一棵松树看着下面的峭壁,“我的天,这里可够陡峭的,要扎营也要离得远点,我睡觉不老实,别滚下去了”。
“我们的行李都在山下,这样在山上过夜可要命啊”方不缺很担心。
山风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刮脸了,我们找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在它后面正好避风,方不缺捡了一些树叉子,点了一堆火,这样大家才稳定了下来。
老狗还是比较老练的,他在石头缝里模了半天,找了几把野菜,用矿泉水洗了洗,拿树枝串了起来烤着吃,虽然很难吃,苦涩的很,但是爬了半天的山,填填肚子还是很必要的。
“第一次出来就这么倒霉”方不缺很不爽,发着牢ā,“吃不好住不好的,现在还成了野外生存节目了”。
我瞪了他一眼,这家伙一路上就牢ā不断,真不知道他父亲和朱六是怎么配合的,一起合作那么多年。
“小俞,快来看”在附近方便的老狗轻轻叫着我,我顶着风走了出来,眯着眼睛顺着老狗指的方向向上看,在黑黢黢的夜幕里,似乎有一点火光在上方的山中,难道有人在上面?袁清江么?。目测距离不近,貌似是一处山洞,火光若隐若现,只有指甲盖大小,假如真是他最好不过,说明他也在这里过夜了。
我的心轻松了一半,至少还在控制范围内。
“这风真是乱吹,一会一变”方不缺也去方便了,被吹的一裤子湿漉漉的,很尴尬的在岩石上抹着手掌,“你这家伙,还号称在野外勘测过,也不找个避风的地”,看到他那狼狈样我笑了,可是老狗却突然笑不出来了,嘴角微微抽搐着,看着我,眼神怪异。
“干嘛,难道还溅到我身上不成”我笑着,老狗冲我身后努努嘴,我微微一扭头,一把明晃晃的短剑搭在了肩头,吓得我一激灵。
为什么我一点察觉也没有,简直是悄无声息啊,“我说,这位兄弟,在这地做这买卖不值当吧,费那么大劲上来,弄不好还冻感冒了”老狗说。“你看我们像有钱人么”。
身后的人并不说话,只是用短剑轻轻打了一下我的肩头,然后我就觉得一阵疾风,再一扭头,人已经不见了。
“看到了么,怎么走的?”我问,老狗和方不缺惊讶的摇着头,“用飞的……”老狗说,“难道真是武侠片再现么”。
“看这里”方不缺弯下腰,在我侧面的一块石头上好像刻着有字,在火光下可以看到很深的刻痕,只有二个字“莫追”。
这几天我算是看足了武侠现场版,怎么到处都是飘来飘去的大侠,说是雾人吧,可是他们的身形又不像雾人,雾人属于被动的一种特异功能体现,甚至自我还不好控制,而这几位似乎完全融进了自我,做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随时就可以发动,难道又进化了不成?
“雾人么?”老狗问我,我摇了摇头,“不像,他们很自如,似乎也没月兑离本体的时间限制”。方不缺不明白,我告诉他适当的时机会告诉他什么叫雾人。
为了防止袁清江夜间悄悄下山,我们三人按时间段守夜,深夜的山里格外的清冷,和原来青牛山原始森林不同的是,那里是干冷干冷冻透的冷,这里却是种很别扭的冷,一阵阵的冷风把人推来推去,根本无法离开火堆半步,他们二个其实根本就没睡着,只是蜷缩在一起尽量保持低耗,我大脑里捋着这几天的事情,可也不能集中jing力思考,脑子里只有呼呼的风声。
抬头看着满天银河,这可是在城市里看不到,对于星空的感觉只停留在小时候,快速的工业化已经叫城市里永久的失去了星星,我看着那些闪烁的亮点,自己没学过天文,也叫不上都叫什么名字,只觉得钻石般纯洁,慢慢的,那些光点好像连成了一个图像,是幻觉么?我仔细辨认着,忽然,星空一个巨大的龙形图案出现在眼前,一只龙爪探了出来冲向我。
头似乎被撞了一下,我揉了揉脑袋,老狗他们被我的叫声惊醒了,“可能是看天空看久了,脖子一软,碰到身后的石头了”我解释,再看星空,却什么图案也没有了。
我往噼啪的篝火里扔了点柴火,拉了一把方不缺,“该你了,我休息会”。
“小俞,你听到什么了”方不缺站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越来越近,发现身边有些小碎石在抖动,糟了,不会是上面有东西滚下来吧,拿起火把向上一照,果然,虽然能见度很低,但是还是能看到一些巨大的石头轮廓向这里滚过来。
“别睡了,快跑”我拉起老狗,三人赶紧离开那块地方,一阵闷响,一块大石头压灭了篝火,周围立刻暗了下来,只有我手里的火把,根本无法照亮周围。
“别站着不动,估计还有”方不缺说,“找树,找能挡着的树”。
我们模索着寻找粗一点的树,又是一阵滚动声,不知道哪里下来一片石头,跳跃着砸向我们,我感觉扶着的那棵树猛地一震,脚下一滑,后退了几步,一脚踏空,糟了,难道到了悬崖边,这下可粉身碎骨了。
说时迟那时快,方不缺一个箭步过去,一手揽住树一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就这样我悬在了峭壁边上,一块岩石从头部落了下去,半天才发出接触岩壁的声音。
“你们在哪里?”老狗四处模索着,没想到一脚踩到了方不缺拉我脚踝的手上,他哎呦的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这下死翘翘了,我抓了一下岩石上的茅草,直接大头冲下掉了下去,最后就听见老狗喊了一句“抓住啊”,声音越来越远,耳边完全被气流堵住了声音,没多久我应该就和那块岩石一样差不多粉碎了。
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住了,是某种绳结或者藤编的东西,如同渔网一般正好兜住了我,由于坠落力量太大,我紧紧的塞在了那网眼里,四仰八叉,很搞笑的样子,好像蜘蛛网上的一只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