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媚,暖风习习自半开的窗户拂进,携着清美的气息。
屋内,春意盎然,*弥散。
俊美如天神的男子穿着宽袍,宽大的袖子被风拂过,怀里搂着一个容颜娇美的女子,远远看来,好似一幅美丽的画,极为惹人眼。
慕清染身子微微一颤,抬眸对上他弧形优美的眸子,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以及些微的尴尬。
“你——”
慕清染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今面对的是洛北辰,简直比那个雨夜枯井里的洛北尘还要让她尴尬羞赧。
只因为经过刚才积累的亲吻,洛北辰少将军,似乎,好像——起反应了!!
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尴尬的么?
洛北辰按住她想要往外挪动,避开他的动作,慕清染不得不又紧贴了过去。
“洛北辰,你到底想干什么?”慕清染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洛北辰眸色暗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别乱动,我自然不会干什么。”那个“干”字,他放的语音比较重。
慕清染面容骤然红透了,犹如最艳丽的花朵,娇艳而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她咬牙。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洛北辰耍*的段数在不断的攀升啊!
“登徒子。”
慕清染毕竟是大家闺秀,教养摆在那里,骂人前前后后也不就是那几句,想来想去只能憋了这么句。
“哦,我知道,这似乎是一种调、情的手段,你可以再说两句。”洛北辰淡淡道。
他记得书上以及公孙祁阳说过,有时候女人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就好比女人有时候骂人只是因为她们害羞。
当然,这只限于喜欢的女人。
而就慕清染的话,洛北辰从头到尾都不曾察觉这是在骂人。
简而言之,洛北辰就是个情商较低的人。哪怕他表现得再娴熟的技巧,也掩盖不了他的情商低。
慕清染一噎。
她觉得似乎她对上洛北辰总归是没辙的,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啊。
“你这个——”慕清染咬了咬唇,终归是没再说出来了。
洛北辰俯首在她额头落下一记温热的吻,低声慢慢道:“乖,让我抱一下,等这个案子一结束,我就要出京都了。”
慕清染一愣,她抬眸对上他漆黑如夜的眸子,“你去边境么?”
她记得上次洛北辰说过,边境有些乱,他得去一趟。
“也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洛北辰抬起滚烫的手掌触了触她的柔女敕的脸颊。
“你、你要去多久?危险不危险?”慕清染觉得喉间有些干涩。
“快则两个月,慢则半年。”洛北辰似乎是觉得模着她的脸颊很好玩,忍不住碰了又碰。“无所谓危险不危险,我会安然回来的。”
“嗯,虽然如此,但请你要注意安全,一定要保重自己。”慕清染想起他背上那些错落的伤痕,叮嘱道。
洛北辰点点头,“嗯。”顿了顿,他补充道,“我会把洛二留下,有事的话你就可以使唤他去做。他解决不了的,你可以找凤锦或公孙祁阳,他们都是值得信赖之人,我也已经与他们说过了,他们不敢不助你。”
慕清染怔了怔,显然没想到他居然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那洛夫人呢?”
“将军府有我爹坐镇,自是不会有事。”洛北辰回道。
慕清染望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倨傲而冷漠,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帮太子做事是么?为什么,你说过……将军府是不会参与皇子们的争斗!”
洛北辰闻言,垂下眸子,狭长的眼眸勾起一抹清冷而妩媚的弧线,“我是说过,但是,如今的形势已经容不得我不这么做了。将军府自是不会牵扯进这趟浑水,我自会想办法护住你们的。我只是……”
说着,他微微抿了抿料峭的薄唇,寒气扑面而来。
话语里满是未尽之意,这是向来行事说话都干净利落的洛北辰从不曾有过的。
慕清染都不禁有些惊异,“你怎么了?”
“这件事我可能要违背对你的承诺,他来求我了,而我不能拒绝他。”洛北辰轻轻慢慢地道。
可以说,太子是他难得不能拒绝的人。不是因为权势地位的屈服,仅仅只是因为他拒绝不了。
其中的原因,现在并不是好时机告诉慕清染。
“染儿,我不能拒绝他,但我能保护你的。染儿,你别怕!”
慕清染咬了咬唇。她自然听出了洛北辰语气里的郑重,那是他从来不曾有的,他若是不肯告诉她原因,她也能不问。
她自会等到他愿意说的时候,但她却不想见他因为跟太子牵扯而再落得那凄惨下场。
她要怎么告诉他,太子最后落败惨死,成功登上皇位的是沧离,那个阴晴不定,残忍嗜杀的三皇子。
他用属于兄弟的鲜血铺就了一条登基时的红色绒毯,成为了那月兑颖而出的赢家。
她要怎么告诉他,最后定国将军府被判的罪,以及被染红了的将军府石阶。
她不能说,她也无法说。
她闭了闭眼,伏在他怀里,耳边是他砰然作响的心跳声,却带给了她难以想象的宁静。
“我不怕的,你要是想做什么,你就去做吧!”
她自是不会无理取闹,让他一定是要放弃帮助太子。
既然已经选择了他,未来她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哪怕是荆棘满路,她也只能忍着疼,陪他走下去。
未来的路那么多,她最终选了最难的那条路走。
而她也相信,只要努力,那些悲惨的未来定然是可以改变的。
洛北辰怔了怔,揽紧了怀里娇小的人儿,鼻尖是独属于她的淡雅清香,他低声应道:
“嗯。”
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两人在阳光里冗长的呼吸声,轻轻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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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辰很快便把搜集到的关于马阁老的罪证提交给了太子,然后便立刻出了京都,如今太子也算是抓住了三皇子的马脚。
但沧离岂是那般好相与的,他几乎是立刻就选择了弃卒保车,马阁老后面的下场可想而知。
而公孙祁阳的动作更快,对付张奇这种小喽啰,他最是拿手了。
慕清染倒是没提前跟罗家甚至是慕罗氏提关于那林家姑娘的事,只耐心等公孙祁阳那边的结果。
公孙祁阳也不负众望,不过三天,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公孙祁阳先告诉了罗信这件事,所以马家公子让别人邀请罗信去喝酒时,罗信就假意答应了去。
果然在罗信装成自己酒醉了,就被马家公子安排人带去了客栈的房间里。
等把林家姑娘林喜送进去后,公孙祁阳就敲晕了林喜,再把同样昏了的张奇搬了进去,把两人都放在了一张chuang上。
公孙祁阳甚至还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点了一支药迷烟,务必让别人抓成现成的。
马家一开始就通过张奇联系了林张氏,等安排妥当后,林张氏也差不多快来了。
林张氏当然是乐见其成,觉得自家侄儿也就作对了这件事,本来她是要自己安排人来做的,没想到张奇居然真有本事把罗信约出来了。
等她抓住了罗信跟自家闺女在一张chuang上,到时候看他还有何好辩解的。
罗家不一直都说自己是书香门第么,这种私相授受的行为真是打自己的脸。
她想起,自己昨天又去罗府,腆着脸提起看能不能成亲家的事儿,竟然被罗范氏直接毫不留脸的拒绝了,她就尴尬又愤怒。
现在,看她抓个正着,押着罗信去罗家,他们还真就是不娶也不行了。
但等她带人冲进去了屋里,却见里头弥漫着一股男女情事的气味,而那在众人面前表演活春、宫的,竟然是她女儿林喜和张奇。
甚至连她的叫声都听不到,继续luo着白花花的身子在chuang上打滚。她女儿甚至还叫着“表哥,快用力”这种不要脸的话!
她的脸这算是丢尽了!
等被告知,这两人是中了春、药时,林张氏的脸都白了。她这是生生被人算计了啊!!
事情传到罗府的时候,罗范氏真是气得都快吐一口血出来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儿,他们罗家真是欺人太甚,当我罗家是什么,捡破烂的么?”
只要一想到,对方竟然还想着把那种伤风败俗,不要脸的女人说给自己的儿子,罗范氏就觉得膈应得慌。
简直是太胆大包天了,竟然跟表亲偷、情,还被这么多人看到了。
虽然她也不会答应跟林家的亲事,但只要想着竟然敢肖想自己的儿子,她就觉得恶心得可以!
那林张氏明明就知道自己女儿行为不检点,竟然还敢上罗家门说亲,真是太不要脸了,真当她们罗家没人么?
“是啊,竟然被那么多人捉、歼在chuang,这林家的教养,哼,真是要不得。做下这种事情,还敢到咱们府上说亲,简直就是脑子有病。”付罗氏听到后,忍不住怒道。
“好在咱们府和张家已经不来往了,跟林家更是没走动,就算少数的人知道,也牵扯不到咱们罗府,毕竟那是他们林家的事儿。这算是在京都里出名了!”慕罗氏说道。
“哼,这真是老天开眼,她们要是再敢上门,嫂子,你直接叫人把她们打出去就是了,没得还脏了咱们的地方。”付罗氏想到那天看到林喜那娇娇羞羞的模样,现在胃里头就不舒服了。
“那林张氏竟然还上门来说许配给咱们信哥儿,这话她怎么也说得出口?她这个做娘的,肯定是知道这事儿的,还敢来算计咱们家!也不瞧瞧她们什么东西!”
表面看着斯斯文文的,想不到骨子里竟然是个fangdang货,还敢巴上罗家,真是太嚣张了。
她们也都知道,若不是二房的关系在那,那林张氏是连罗家的大门都进不来的。
说白了,就是把别人都当了傻子。
“总归是没被算计了去,真是菩萨保佑了。”慕罗氏这回倒是没说自己的妹妹,因为她也气得半死。
罗信是个多么优秀上进的孩子,若是配了那么个不要脸的货,这辈子岂不是要毁了!
而且她们也知道,就林家的门第,肯定是搭不上罗家的。就是想想被这种人算计,就觉得恶心得慌!
幸亏她们不知道林张氏算计罗信的事,不然准骂得更狠,指不定还要上门讨公道去。
但罗信不想她们担心,就没说,更因为他不想暴露了公孙祁阳,毕竟这里头牵扯到了朝堂上的事。
罗信是真心感谢公孙祁阳和凤锦的帮助,若不是他们,指不定他就真被人算计了去,还给自家惹来了灾祸,心里更是把两人当成了朋友。
可以说,洛少将军之后的娶妻之路,能够摆平大舅子慕清安的刁难,还真是多亏了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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