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我说得不对?”慕容凌歪歪头,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很可耻地卖了个萌。
江凌歌咬紧牙,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是说她对沧夜没有觊觎之心么?这种回答怎么都不好说。
若是说是,不就是间接承认这事。若是说不是,不是说她眼光高,连尊贵无双的沧夜都不放在眼里么?
“请殿下相信我,属下绝没有做出背叛您之事,如若不然,就让——属下遭受五雷轰顶之刑。”江凌歌以头顶地,大声道。
这已经是极为重的誓言了。
但沧夜却是连眸子都不曾动一下,显然是并没听进去。
江凌歌跪在地上想了想,蓦地自衣内掏出一把雕工精致的小巧匕首,悲愤道:
“属下知道事到如今,殿下无论如何都不会信我。但属下还是要说明白,属下之所以交好安平县主,一是因着家里父亲的催促,要求属下结交权贵;二则是为了殿下,虽然祥和郡主如今势力不同以往,但其丈夫却颇具根基。”
“而那慕清染也是县主好友,属下这才与之结识,因着聊得不错,为了让她信任属下,这才助其救出无辜的慕清安。属下对殿下的忠心可昭日月,今日,既已得了殿下的怒火,是属下的不是,属下这便以死谢罪!以鉴属下之忠心!”
说着,举起那匕首就往脖子上抹去,竟是当真存了死志。
慕容凌忙挥袖打落江凌歌手中的匕首,但虽然他出手及时,那匕首锋利无比,还是在她脖颈上留下了嫣红的殷虹。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丝绸的白衣裳,犹如一朵朵开在雪地里的桃花,别致的妖冶。
“不用你管我!”江凌歌手腕发麻,怒道。又要去拿那匕首,却被慕容凌一挥袖子,甩得更远了,她跪在地上,根本就够不着。又因为沧夜并没叫她起来,也不好自作主张的乱动,只敢拿着一双美目瞪向慕容凌。
慕容凌也随之跪倒在地,恭恭敬敬道:“殿下,属下方才不过是开玩笑的,请您莫要真信。凌歌跟着您也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您饶恕她这一回。而且,诚如凌歌所言,她根本没有任何目的去做这件事,一切都只是猜忌,她不可能为了初识的慕清染而背叛您,这根本就不合常理。还请殿下明鉴!”
他难得地以额磕地,行了个大礼,连江凌歌都愣住了。
他往日都是嬉皮笑脸的,遇到再大的事儿都温温和和的应对,或者冷漠如霜地视而不见。但偏偏沧夜却很是相信他,或者说是看重他,哪怕他偶尔的失礼,都是不当一回事的。、
慕容凌今日这大礼,至少江凌歌就从没见他施过,当蟣uo等徊灰选Ⅻbr />
“你……你在说什么?”江凌歌讷讷道。
她从来都当他是竞争对手,甚至是个*的对手。就因为昆仑里*的晋级制度,他竟然当真就杀了排在他前面的数人,直接往前升。所以,江凌歌对他一直都是没有好感的!
而今,他竟然因为她,而去冒犯沧夜,这简直就像是——猫对着老鼠说,以后我再也不吃你了,还给你朝贡,一样的不可思议。
她甚至是怀疑,他今天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沧夜垂眸,定定地望着那面容沉静的慕容凌,他脸上一贯的微笑早已不见,竟满是慎重恳求,沧夜眸底光辉烁烁,手指曲起敲了敲桌案,嘴角骤然微微勾起,又扬起了一抹温温柔柔的笑容,与往常一般无二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慕容凌。”
慕容凌垂首,睫毛稍稍颤动,静静地道:“属下知道,还请殿下明察秋毫,莫要在这用人之际,再生杀戮,寒了下属们的心。”
江凌歌忍不住要倒抽一口气,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往常那个插科打诨的慕容凌了。
这种大逆不道,几近威胁的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他难道忘记了面前的这人是谁么?
是沧夜,于沧尘后,在昆仑之巅大放异彩的沧夜,他的阴晴不定,他的残佞冷酷,比之沧尘可是不差分毫的。只不过,沧夜更懂得伪装,他知道以温和的微笑,把自己伪装成无害的小绵羊!好比那瑞王的造反,沧夜在里头出的力,连当今的圣上都不曾怀疑到他。
沧夜的笑容越发温柔了起来,他语气温和道:“好,很好。我本就只是试一试凌歌,又岂是当真要她的命。凌歌是我的得力助手,我自然是信她的。凌歌,你是不会背叛我的,不是吗?”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殿”,倒是多了几分亲和。
但江凌歌却平白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是那句“是吗”,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干涩着嗓子,也顾不得脖颈处的伤了,忙低头道:“自然,凌歌的主子只有您。”
她没如其他教徒一般说着誓死效忠教主,而是说她的主人只是沧夜。其中的用心可见一斑。
沧夜温温柔柔地道:“你们的忠心我岂会怀疑。好了,我也不吓你们了,慕容,你先带着凌歌下去,帮她处理了伤口,莫要留下了疤痕。毕竟凌歌可是个女孩子,还总归是要找婆家的!”
“是。”
“多谢殿下。”
慕容凌应着,起身又行了个礼,这才带着有些战战兢兢的江凌歌出了房门。
待得他们离开了室内,沧夜脸上的笑容便尽数敛起,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摩挲着桌上的一只狼毫笔。
却见得身后的书架骤然移开,露出了个两米高的黑漆漆的出入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
“殿下信他们所言?”男人笑着问道。
“林易,本殿看起来蠢么?”沧夜淡淡地扬眉。
这人赫然是那日随着沧夜去南华寺的幕僚——林易,方才他躲在书架后,已然把事情都听了个透彻。
“殿下自然是计谋多端,只是,属下也只是怕殿下受了蒙骗,而今看来,殿下心中自由计量,倒是属下的不是了。”林易轻轻一笑。
他跟了沧夜有段时日了,自然也模清了他的习性。虽说不上刚愎自用,但却极为自负自恋,但他却天资聪颖,喜欢任何事都掌控在掌心,掌控欲极为强烈。
“事情办得如何了?”沧夜收回手,笼在长袖里,背在身后,淡淡问道。
“殿下可亲自去鉴定一二。”林易转身比了个请的姿势。
沧夜转身就往那黑不隆冬的书架后的密道走去,而林易已然自袖中掏出了一颗夜明珠在前面引路。
等走到光亮的室内时,就见里面布置得极为奢华,样样都是上好的,而一个紫袍男子正立在正中,一头漆黑的长发在微光里泛着淡淡的幽蓝光芒,听得响声,回头看来,那张脸五官精致而深刻,气质温润如玉,狭长的眼眸是晶莹剔透的深蓝、
赫然是一张跟沧夜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每次看到这张脸的人,就想杀了。”沧夜的面色却骤然一变,冷冷哼了声。
而这厢刚走出门外,江凌歌步伐就加快,慕容凌却忙伸手拉她,“哎呀呀,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亏得我刚才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救你,你却如此待我,当真是让我心肝儿都疼了。”
江凌歌回手甩开,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道:“滚,我没盼着你救我。慕容凌,我早便说过,离我远些,你个*。”说罢,就快步走开。
慕容凌本来还张扬着笑容的脸,蓦地慢慢地沉寂了下来,手指蜷缩,背在了身后,扯了扯嘴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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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其他地方的风风雨雨,就说慕清染刚走出睦州侯府后,府邸里发生的事儿。
因着身为主角的沧非凡酒醉后,被人扶去了厢房,大家也差不多是吃饱喝足了,也是该散就散了。
“哎呀,二侄儿不多歇会儿么?”韩老太爷眨巴着眼儿,问道。
慕风光只给慕老太太请了个安,此时自然是要告辞了,家里和朝廷里事情都多,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这顿饭还是看在以往的情分面子上才过来的。
现在,他自然是要离开的。
“那得该把安哥儿叫起来了,我刚派了丫鬟过去了,怎么还没个音信啊!要不,咱们一起去?”韩老太爷提议道。
慕风光皱了皱眉,不知为何韩老太爷今天似乎格外的殷勤,“不必劳烦舅舅了,我自去问了丫鬟住处,我这就去寻安哥儿便是了。”
这毕竟是他以往的家,他对府邸里的熟悉比之韩老太爷只多不少。而且,韩老太爷把这睦州侯府当成他自家的后花园的语气,让他很是不悦。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去。就陪你走走,当消消食!”韩老太爷忙摇头,笑道。
见过脸皮厚的,这位更是其中的翘楚。
慕风光一噎,但也不想就这小事上纠缠,便只能道,“好,倒是劳累舅舅惦记了。”
韩老太爷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乐呵呵地走在前头,想着等会捉歼在*后,慕家二房可就赖不掉这婚事了,越想心情就越发的好。
而韩老太爷本就是跟慕老太太串通好的,此时慕老太太听得韩韵不见了,也把就带着一群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女孩们一起去寻了,为的就是证据确凿,让慕风光和慕清安说不出话来。
慕清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见慕老太太这去寻人的架势,气势汹汹的,却又难掩喜色和忧色,似是极为矛盾。她心中不由暗暗留了个心眼。
等几人快要到第三间厢房时,就遇上了同来的韩老太爷和慕风光,慕风光自是给慕老太太问了安,其他女孩儿们都纷纷给慕风光见了礼。
“你说你们来找韵表妹?”慕风光问道。
“是啊,回二叔叔的话,听说小姑姑进了这厢房后就不曾出来,祖姑母担心小姑姑莽撞,唯恐冲撞了贵人,就急急忙忙地出来寻了。”出来说话的却是韩香衣,温温柔柔地俯身行礼,说话条理清晰。
看她恭敬的态度,仿佛之前发生的不愉快都不见了一般,温婉而尊敬。
慕风光却蓦地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凝,望向一旁站立的韩老太爷,“舅舅,您方才说,安哥儿……安哥儿她在里面?”
“对啊,丫鬟刚才这么报来的。”韩老太爷点头,又想笑,但奈何现在不是笑的时候,生生压抑住,倒是把脸给憋红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怕是辈分摆在这里,但年龄都不大,而慕清安又中了春风一度,那可是他寻来的好药,此时恐怕早已成事了。
韵姐儿嫁进二房那可就是铁板铮铮,妥妥的事儿了。
慕老太太一跨步,蓦地道:“怎么回事,就算他们是姑侄关系,也不能孤男寡女在一起啊,这不是平白落了把柄么?以后韵姐儿还怎么嫁人啊?只盼着不要出了什么事儿才好啊!”
就在这时,便听得里面传出女子的嘤咛啜泣之声,还有男子的喘息之声,有过情事的人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个未嫁闺女们面上都染上了红晕,连慕清柔这已经嫁人的也为这孟浪而羞红了脸。
“祖母,我、我先带着妹妹们下去吧,然后寻了二爷……”慕清柔忙道。
慕老太太却抓住了她的手,道:“莫急,等会还要给你小姑姑做主呢!”
她特地把慕清柔叫来的目的就是唯恐等会慕风光不同意,那么慕清柔背后是明郡王府,她的话总归是有些分量的。
慕清柔愣了愣,她素来聪慧,已经从刚才那话里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估计是韩老太爷跟祖母设计了二房的堂弟慕清安,来一出抓歼计,想让二房跟韩家联姻吧!顺便让她来镇场子!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慕风光却是知道慕清安根本就是自家女儿假扮的,所以听得韩韵在,他倒是不担心。可听得那女子的娇声叫唤,他脑子腾地着了。
这莫不是,他女儿被人欺负了!!
他根本还来不及想,就猛地踹开了房门,他虽然是书生,但耐不住他气愤难当,踹了三脚终于把门给踢破了。
慕老太太和韩老太爷见慕风光这模样,当下对视了一眼,都俱是暗暗笑了笑。
却说慕风光的踢门声,终于让室内*上的两人自激情中愣住了,等门破了后,迎面扑来的都是情事过后的腥甜*气息。
众人忙跟着慕风光冲了进来,慕风光心中满是怒火,就想把这欺负自己女儿的男人给弄死了,结果一扯下那纱帐,就见得慌慌张张分开的,浑身赤.luo的韩韵和沧非凡两人。
慕风光那被气昏了的头,终于冷静了下来。
而其他人更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其中最痛心惊讶的莫过于慕清柔,她松开了搀扶着慕老太太的手,走上前两步,泪水就自眼中潺潺掉落,“你——二爷,您怎么……”
话语未落,泪就已经奔腾而流了。
显然是伤心欲绝的。
“怎、怎么会这样?”慕老太太也是诧异不已,望着这变故,半天缓不过神来,又见慕清柔哭得肝肠寸断的,更是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韩老太爷也没想到,竟然成了这样,冷汗涔涔,他忙问跟来的丫鬟:“那个,那个安哥儿呢,七少爷去哪里了?”
不应该啊,明明是按照他的计划走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不是应该是两情相悦的姑侄跨越辈分终于相知相爱,情不自禁的甘柴猎火了么?怎么变成了姑爷陪着姑娘回门,却睡了舅舅的姑姑呢?
“回舅老爷的话,七少爷一直都在这里的。奴婢那时候就是把七少爷送到这间厢房休息的!”那小丫鬟也很委屈。
慕风光听得这话,猛地回头看了眼着急的韩老太爷和慕老太太,眸子微微一眯,“那么,安哥儿呢?”
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了,没想到自己娘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真是一次不一次寒心。
谁知道却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老天长眼了!
此时,心绪大乱的慕老太太和韩老太爷哪里还管的上他,慕老太太捂住心口,忙大呼,“找,给我找出来……”又看了眼那在*上?*???耸绷成下?呛煸蔚闹杜????睦锔?谴笸础Ⅻbr />
这都是什么事儿,怎么这小践人偏偏就上了沧非凡的*啊!
“你怎么能做出对不起柔姐儿的事来,柔姐儿哪里不好,你怎么敢在回门做出偷小姑姑的事儿来?你的礼义廉耻去哪了?”慕老太太痛心疾首地怒道,边说边气得大口大口的喘息。
沧非凡看了眼娇娇怯怯地缩在他背后,委屈不已的绝色美人。
这就是开始进府他都称赞过两句的小姑姑,想不到近看更加的美了,比之那端庄秀气的慕清柔是好看了不少的。而且,经过这一次,他也是食髓知味。
“不管如何,孙婿现在衣冠不整,可否先让孙婿穿上衣服,稍后孙婿自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沧非凡没理会慕清柔,心中对慕老太太这话极为不满。
他身为郡王之子,多纳个妾室怎么了,而且,还不知道是谁塞上来的呢!
不过,看在慕风光的面子上,他还是给了慕老太太一个面子。
众人于是都退了出来,就连慕清柔也哭着被人搀扶了出来。
韩香衣回头看了眼眉目俊朗的沧非凡,又看了眼自家姑姑,眼底暗沉,暗暗地哼了声。
沧非凡拍了拍依偎着他,面色苍白的韩韵,柔声安抚道:“美人儿别怕,放心,你既然是我的人了,我自不会让你吃了委屈。以后,你且安心跟着我便是了,绫罗绸缎,富贵荣华,总归是少不了你的。”
韩韵本还有些抗拒,但见这人是郡王府的公子,听自己爹爹说极为得明郡王的*爱,以后指不定就能挤掉嫡子成为世子,心思也活络了。
虽然她开始想嫁给慕清安,但也不过是因为慕家的富贵,而且慕家二房还看不起她。现在有了更好的机会攀上王府,甚至是以后的世子,说不定她还能成为第二个明郡王府的第二夫人呢!
现在明郡王*妾灭妻,那可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她长得也比慕清柔好看,指不定以后那正妻的位置是谁的呢!
这般想着,她便收敛了往日的戾气,依偎在沧非凡怀里,柔柔道:“韵儿一切听爷的,如今韵儿清白的身子也给了爷,还求爷怜惜,莫要辜负了韵儿的一片痴心。”
两人又说了一番腻歪的话,忙爬了起来穿好了衣裳,韩韵本就是初次承欢,站起时难免脚抖,更加显得弱不经风了。
最后还是沧非凡给搀扶着出来的,韩韵眉眼间的稚气早已被媚色替代,倒是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姿色。
慕清柔见得那情景,气得差点儿拧断了帕子,心口疼得厉害,再联想起方才慕老太太的话,真是恨得想咬死她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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