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n个钟头后。
卓依晨才慢悠悠地不情愿睁开眼,实在是爱死了这张**的柔软。
她像是几百年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了。
她一直有不重不轻的失眠,怎么形容呢?就是可以一晚不合眼,第二天再睡一天。
不知谁说的,晚上不敢睡的人——就是没胆量告别这一天,而早上不想起**的人——就是没勇气开始这一天。
是的,她就是在过这种纠结的人生。都说大学毕了业,男靠关系,女靠脸。
她是脸也有,胸也算过的去,可是坏就坏在自己有棱有角的个性上。
中规中矩地上班,被家人骂不求上进。
一狠心辞了鸡肋饭碗,专心写作码字,又被说不务正业。
其实,卓依晨肚里清楚——归根究底——还是她已28岁高龄还待字闺中——惹了父母的可怜自尊。
于是,她的亲生妈几乎是见缝插针地数落,埋怨。
听够了这些头皮发麻的话,她乖乖的相亲,但是很不幸,都以失败而告终。
同等的男人吧,要和他拼楼买房,略次的男人吧,又总感觉对不起自己这副还不差的皮囊。
富家男是她的首标,可是人家都喜欢——会作,会腻,会情趣的小可爱。
如此几回,她灰了心,每每想放弃时,她一直怀疑不是她亲妈的妈都大大鼓励她——去吧,兴许能碰到个瞎的呢。
还能说什么呢?悲催的人生,说多了,两眼热泪,再狠狠的暴食一通。
不过,耳边似乎听到老妈的嚎叫声“卓依晨,又夜不归宿,你倒是找个能让你夜夜不归宿的男人给我们看看啊。”
这一想到老妈,卓依晨立马没了睡意,一咕噜地爬起来。
起身才发现**下坐着的一张毛茸茸的黑黄间隔的虎皮。
怪不得这样软暖,原来是这珍贵物兽的皮,卓依晨平着手掸了掸。
可是下秒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和台词——著名影星大义凛然地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对哦,自己虽不是皮草热粉,可是她就不买一件——因为太贵了。
卓依晨边咂嘴感慨,边环顾四周。
这是个类似蒙古包的帐篷,不大,却空气流通顺畅。
一张黑色或说是深色的长桌,边缘上放了几个软垫。
桌上有一套银质茶具,和着马头灯的光亮,交相辉映。
再就是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长弓,短弩。
简单又男性化的装饰,还有一点很关键,这到底是哪里?卓依晨鼓着腮帮子起身,想去找答案。
这时,一个着古代特色旗袍的小丫头走了进来,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额,小……小姐……你醒了?”看着小丫头一副见鬼的神情,卓依晨不自觉的看了自己这时的着装。
一身赤膊的t恤露腿七分牛仔裤,在那个无论春夏秋冬都紧裹的朝代里,自己是多么出位,多与众不同。
也难怪人家小女孩吓嚇住了。
“咳,咳”卓依晨清清喉咙,一方面是告诉自己要镇静,另一方面提醒眼前的小姑娘,自己是个正常的大活人。
“对了,你叫什么啊?多大了?”卓依晨准备先打亲切牌,为接下来的诸多问题埋下伏笔。
“奴婢叫乌日娜,十七了。”小丫头倒也乖巧,只是一双大眼不敢看,此时又披回黑袍的卓依晨。
“额,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卓依晨才问完,又觉不妥,接着补充道“我下午摔了一跤,好像失忆了。”
“这是离突厥八十里的大营,还有,大皇子已下令明早就要回大都了。”小姑娘稍消了戒心,居然又透露了一个她想问的下一个问题。
突厥,大营,大都?这是——此刻,卓依晨脑子快速查找翻阅,一切她知道的信息。
突厥是6—8世纪的游牧民族,以狼为图腾。
又分东西两突,后被柔然部落征服纳为旗下。
下一刻,她说“我想洗澡,乌日娜是吧,可以帮我吗?”
这突然的信息量实在太强大了,卓依晨必须要用时间来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