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辰皓派出去的探子,经过**的跋山涉水,已经穿过了酆城、解城等沿路的城池,一路向南,直直深入京城。
天气依旧被浓重的雾气笼罩着,阴沉沉的。
没有人知道,前方即将会有一场未知的危险,正悄悄袭来。
一众人驾马穿过一片结了冰的湖水,来到一片辽阔凄凉的空地,黄土铺成的路上,马蹄踏过,就会扬起一层又一层的尘土,挥之不去,路的两旁,安安静静的树立着两排有些杂乱的松树,冬日的世界,一片萧条之中,葱葱郁郁的绿色格外的显眼。
而树的背后,是一双双透着算计的光芒的眼睛。
是宫柒澈视线埋伏好的人,不过几百号人,早在当初准备进军大月时,就乔装打扮混进来的一群人,只为了避免意外的出现。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悄然进入大月的,自然不止这些人,但守在这里的,只有这些人。
其他人,早已巧妙的分散开来,不动声色的隐藏在大月的各个地方。
于埋伏在此的这群人而言,突然进入视线的这群人,实属意外。
这个地方人烟荒凉,至少,自打他们埋伏在此地,就没见过一个人,如今,竟有人经过此地,那声声的马蹄声,惊醒了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状态的他们。
说实话,当初,听主上的命令被安排到这个地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服。因为当时,他们以为,战士,就因该在战场奋勇杀敌,而并非是等在大月的某个角落里。
可现在看来,主上的安排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在每一个城里,准确的说,是在快要抵达城池的地方设防,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因为,外面经过的这群人,身上穿着的,是与他们不一样的衣服,而且每个人腰间挂着的牌子,都无声的昭示着,他们是大月的士兵。
待了好多日,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的雪国士兵,此刻如同看到了猎物的猎人,眼里泛起了一层贪婪的光,雪国人好战,充分的从这里体现了出来,况且,出发前,主上吩咐过的那句话“只要是大月的士兵,格杀勿论”还依旧在耳边回响。
所有人凝起了神,摩拳擦掌的拿起早已磨得锋利无比的兵器,准备大干一场。
矫健的马载着五十名大月的精兵掠过此地,黄土飞扬。
忽地,一片翠绿的松树林后,有大把大把的人挥着锐利的长矛和泛着寒光的长剑嘶吼的冲了过来。
尘土飞扬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过来。
杀了五十名精兵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人会料到,此地有埋伏,一路上都相安无事,此地,却突然涌出一大批人,这着实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在一片仓促之中,下意识都得拿起了手中的兵器,与突然冲出来的人对峙起来。
场面一片混乱,风里夹杂着黄土的味道,扑倒了每一个人脸上,视线有些模糊,一场始料不及的战,打的七七八八。
连夜赶路的疲惫,让五十精兵的战斗力下降了很多,而与之相对的,雪国几百号的士兵,早已养精蓄锐多日,所以,纵使五十名精兵武功再怎样高强,此刻,似乎也占不上上风,战役的胜负,早在一开始,就早已注定。
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横七竖八的躺了很多的人,是那探子中的几个。
雪国士兵的手段极其残忍,倒地而亡的探子,几乎没有一个还有完整的身体的,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画面惨不忍睹,鲜血染红了一众人的衣服,覆在黑色的铠甲上,形成了斑斑的血迹。
五十精兵在半个时辰的打斗后,迅速的锐减成了十余人。
几百号的雪国士兵,将剩余的探子包围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手里拿着兵器,身上挂着伤的大月士兵,眼神警惕的扫向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雪**队,在原地围成一团。
每个人心里都心知肚明,这场战役,下场必然是输,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助皇上选出来的那个精兵杀出重围,这是唯一的选择,因为,只有他,身上带着皇辰皓的命令,也只有他,能完成使命。
暗暗打过手势,对过眼神后。
剩余的人开始拼尽全力的与雪国士兵周旋,身影纠缠在一起,纵使已经血肉模糊,纵使依旧雪国士兵一刀一刀的割进血肉,也绝不松手,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是大月最后的希望。
这场战争颇为惨烈。
剩下的人,毕竟势单力薄,就算拼尽全力,也只是挡住了一部分雪国的士兵,但是,却也为那个身负重任的精兵争夺了一丝逃跑的机会。
那个精兵找准一个空档,驾马冲出层层重围,整个人如同疯了一样,乱舞着手中的长矛,杀红了眼,所到之处,鲜血迸溅,身后雪国士兵紧紧追随。
一路疾驰,不要命了一般。
而雪国士兵,也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借着对大月地势熟悉这一个优势,那个唯一存活下来的精兵在一段时间的疾驰后,走进了一个迷雾重重的树林。
终是摆月兑了大批的雪国士兵。
刚刚立于马上喘了口气,突然,听到后面又扬起了阵阵马蹄声,心里一惊,面色重新凝重了起来。
可还未来的及向前冲去,来路就被一群雪国的士兵阻断了。
约几十号的雪国士兵,此刻面带轻蔑的看着他。
握着兵器的手微微使劲,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表情凝重的看着面前的雪国士兵,看来,别无选择了。
下一秒,嘶吼一声,冲着雪国士兵杀了过来。
一时间,空气里涌起了肃杀的味道。
一个人对战几十人,怕是再强大的人,此刻也撑不住了。
身上的伤口开始增多,嗞嗞的往外冒着血,似乎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此刻,他的头开始一阵一阵的眩晕,眼前的人影,开始重叠模糊。
脚下的步伐,也开始酿跄。
终于,在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刺痛之后,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