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何传和东厂的人有关系?他一向重视重视情义,加上武功很高,和武林中的各派人士都有很好的交情,没有听说他和官府的人有什么瓜葛呀?”沈流离觉得很是奇怪,他们的人在江西已经观察了很长的时间,并没有看见他们和朝廷的人有联系,而且武林中人对朝廷的鹰爪是非常的排斥的。
“这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他们正在讨论那把剑,但是我不知道为何何传没有从何姑娘的手中拿去那把剑。看来东厂的人这次的行动目的不仅仅是要夺去那把剑,还要好好的去追踪和那把剑有关的人。江湖上的事情自然只有江湖上的人知道的最多,所以很有可能他们是假借何传之手打听他们不确定的江湖传言。”
“什么江湖传言?和那把剑有关吗?”
“不单单如此,和很多的事情有关。以后你自然慢慢就会知道。现在既然何传就在东厂,那我们现在就折回去,给何传通信告诉何君宁的所在,他去搜人,我们趁乱夺回宝剑。”张昌觉得事情一下子有了转机,是的,只有将他们都引开他和沈流离才有可能从那个戒备森严的府邸全身而退。
“这样最好,今天就要好好收拾那些个东厂的狗贼。”沈流离觉得只要可以救出何君宁那么张昌说怎么样做都可以。
来到这里,发现刚刚守卫森严的地方还是如此,看来里面的人都还在里面。他们只好躲在花圃的暗处等待他们出来,只有他们出现在门口他们才有机会将写有君宁被关着的地方的地址发给他们而让东厂的人没有转圜的余地。
一个时辰过去了,这里的一切还是如之前他们来的时候那样的有序待岗,毫不懈怠。直到何传和他的儿子从里面出来,沈流离才看见那个和何传拱手道别的头头,穿着锦衣卫的服饰,很是精神,看来他还不是真正的头目,东厂的厂主是个宦官,这个人的浓密的胡子让人觉得他更像是武林中人,比起何传和他的儿子何君威还更加的沧桑。
只在那个锦衣卫的人要转身的时候,张昌将手中的东西甩了出去,果然是江湖上的厉害好手,只是信手一接,就将这纸条揣入了袖中。其实这是一个大忌,万一这上面涂有毒药的话,那么这样的接招和容易中招,他每一次出门远行之前都会穿上特制的一套蝉羽衣,即使是任何的有毒的东西他的手也是无法中毒的。由于动作很快,其他的人也只是看他的袖子挥起来了一下子,其他的端倪并没有看出。
好俊的投暗器的功夫。
好准的接暗器的功夫。
他们彼此在心中赞叹了一下对方,然后张昌和沈流离就躲进花圃里,里面的树草长的浓密,所以屏气而立倒也不易被发现。何传边走边打开纸条:何姑娘被囚于花圃旁边的小门里,直走可见黑色铁板,何姑娘就在下面。请果断速救,否则命陨已。若是关于其他的事情他可能要思索一下,是不是有破绽,是不是有诈。但是看见关系到爱女的性命,哪里还顾得上多想。他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而看到花圃旁边的小门,一脚踹开,直走果然见到一黑色铁板。但是铁板被锁链锁着,他对着铁板一脚就蹬出了一个洞,看见君宁奄奄一息躺在里面。他贸然闯进来已经被东厂的人围住,但是众人看见他这样一脚就可以将那样的厚铁板一脚踹出个窟窿来感到惊讶,居然有人有这样的功夫,加上刚刚他还被秦校尉客气接待,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何掌门,你这样的大胆妄为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他飞过来站在何传的对面,虽然也是魁梧,但是比起何传的高大就显得威风弱了不少。
“呵呵,秦校尉和厂主也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吧?否则一方面和我们交好,一方面将我女儿囚禁于此是何用意?”何传看着还在下面的女儿,心中的怒火也是很盛。
“你女儿?这明明是那个盗宝剑的女贼,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倒的,但是她确实拿着这把剑,而且她还有问问我们认识一个什么叫沈流离的人不,我们还以为是和沈家有关的贼人,哪里知道是何掌门的爱女,实在是有眼无珠。你们还不快点把何小姐给放了。”平日嚣张的东厂的人这会儿对何传这样的客气,一方面是想要打听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另一方面是何传的女儿拿着这把剑他怎么会不知道,若是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里呢,这个老狐狸不知道在卖什么药。何传自然也是这般想着,为何一边和自己交好还一方面将自己的女儿抓起来,看来东厂的人是对他们有芥蒂的。其实只是巧合,君宁从沈流离手上得到了这把剑,和他们双方想的都不一样。我们常常因为某种巧合而猜忌,却不知道就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手下的人赶紧将何君宁从下面拉了上来,看着何传和二哥君威她喃喃道:“爹,二哥,我不知道被哪个混蛋给抓起来害死了。好想你们,恕我不孝……”还没有说完就虚月兑过去。
何传赶紧抱着她往外面走去,“快传大夫,救我女儿。”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纷纷让开道路,给他安排好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大夫过来了。看着这些东厂的人他吓得瑟瑟发抖,但是被他们强行抓来,自然也不敢逃跑。号完脉哆哆嗦嗦的说道:“姑娘的气息上好,只是昏厥。应该是过度惊吓,还有就是没有吃上饭,所以有虚月兑的表现。除此之外,还,还……”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虽然是这京城中最好的大夫,医治过最多的病人,见过最多的病情,这样一把年纪本来应该是看淡一切的,却依旧害怕,说不出来下面的话。
“有什么你就说吧,可有救治的办法,你尽管说,我不会为难你。”何传看出了这大夫的害怕,自己虽然也是担心,但是倒也和颜悦色。给大夫压力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逼他说谎。
“还有就是哟中毒的表现,但是我却诊断不出她中的是什么毒。其他的都可以休息调养过来,但是这中毒的事情,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只怕还得找出施毒的人才好。”他开了个药方递过来,何传已经这样说了,这里的人自然也不敢为难这大夫了,秦立万让手下的人接过药方,给他送了出去,然后给了些银子。
“秦校尉,小女本是娇生惯养,如果做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念在何某的面子上,还请给解药一救,何某回去自当好好管教。”何传给秦立万拱手赔礼,当然也是去索要解药。
“实不相瞒,我们还以为她是贼人,还在想押着等厂主好好审讯,除了一日三餐,并没有做其他的。”秦立万也是一脸的委屈,他的确没有做过,手下的人应该也不敢,但是何传现在则是认定是他们为了要挟自己而对他女儿下手,所以他这样说着并没有让何传消除疑窦,而是很生气,双方正在僵持,就听见外面的人过来传报。
“秦校尉,不好了,你从贼人手上夺回的宝剑被人给夺走了。”一个人派来跪在地上气喘吁吁,“我们的人死了很多,但是并没有外伤,看着他们的样子,像是中了毒。”这个人说的很是恐惧,显然那些死掉的人的惨状是不忍直视的。
这样的一个变故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上当了,原来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看来君宁不过是他们要利用的一个对象,否则怎么会让宝剑就那样的落在一个武功并不高强的女子手上,现在又费这么大的力气给多回去呢?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看来这君宁的毒真的不是东厂的人干的,可是这样的话更加棘手,往往不知道对手比知道对方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更加可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连个目标都没有,还谈什么与对方争斗吗?他们刚刚还在剑拔弩张,现在各自陷入了担忧,何传怕找不出来施毒的人会害了君宁的性命,而秦立万则是担心如何向厂主交待这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宝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翼而飞了。
沈流离看见何传踢开那扇门,紧接着很多的东厂的人和他们的校尉首领急匆匆的都进去了,他们赶紧从花圃里面跑出来,挥袖扬扇之间纷涌而至的人都倒下了死亡,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轻松地就拿到了那把剑。他们拿到剑后飞快逃走,直到看见何传将何君宁抱着出来,沈流离才才从外面的大树上跳着离开。
众人散去,何传又打开了那个纸条,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有细小如蚂蚁的小字:“将纸烧掉,温水吞服即可解毒。”原来如此,他照做之后,果然没有几天,君宁又和从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