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喜欢弋泱,但是这绝不会成为我伤害别人的理由。他对我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主要是我好武而他爱静,这一度让我觉得好累好无助。现在他不仅武艺高出我很多还对功夫很有兴趣,我们的话题和机会都会变得多起来,我为何要去伤害你呢?看得出,他很在乎你,可是我不在乎公平竞争啊。我对你的态度有时候是很不友好,但那是要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在你面前对别的人百般殷勤,你还会心平气和吗?”君宁本来还是美好的心情一下子又沾满了失落。
她的意思是很明了,想要得到某些东西是要争取,可是不能用不正当的手段,不管这话的真实度有多高,至少说明君宁的本质还是正当的。
“那你喜欢弋泱吗?我看你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君宁多希望忆城说当然不喜欢,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不战而胜。
忆城笑了笑,依旧是那不在乎一切的态度:“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冷不热的人。”
“所以呢?”君宁依旧追问。
“所以我们要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极大的失望,我的心却是焦虑的。我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忆城岔开话题,之所以不回答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既不想让这个比她想像中单纯的女孩失望,也不知道在弋泱离开的时候时时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情景算不算喜欢,听到君宁说的话她是更加可以确定的是彭弋泱是喜欢她的,想到此处,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欢喜。
“首先我们要有船啊?你水性好,可是又不能抛下我一个人游走吧。你带着我在水里我们一定是走不远的。”君宁说的自然都是道理。
“我为什么不能抛下你?我可不想再拖着你在水里累的半死不活。”说罢她便起身往树林里走去。
君宁赶紧跟上,“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啊?真的打算抛下我啊?”
忆城回头对她一笑,“紧紧跟着就对了,我当然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否则我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救你岂不是都浪费了。现在我们要去树林里找一些合适的树木和烂掉的树皮,你都说了要船才可离开。船我可不会做,可是这竹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君宁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冷冷的女孩居然是逗她的,她不过是要去找做竹筏的材料,实在不知道为何她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友善那么多。
君宁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在这些突然的事件面前,她明显要比自己应付的顺溜。虽然能想到问题的解决办法,可是要怎么样做却是完全要跟着忆城做。
“还好这些树并不是很粗,所以我们弄断他们是比较容易的。刚刚看的倒在水里的树很多都被水浸泡的差不多了,我们先把这些树皮捞上来晒干,然后再去砍树。等树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将晒干的树皮结集成绳,就可以绑竹筏了。这样比较省时间。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估计还是要耗上几天的时间,我们一定要加快速度。”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希望君宁能够和她一样加快干劲,不然的话她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哪里还有办法协助,这毕竟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搞定的事情。
“可是这些树皮泡的好臭啊,我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她才被忆城给上的教育课,才一到水边将那树皮往下剥就开始发牢骚了。
“你可以选择不做,可是我做好的东西是不会和别人分享的。到时候我会做的出不带你上竹筏的事情,不信你完全可以一点儿也不做。”忆城这样说着,其实她也被这伟大熏的想呕吐,但是一旦她也表现出了这样的情绪,那么她们接下来的活就没有办法做了。在这上面耽搁的时间越长,就越有离不开的危险。现在不是汛季,一旦下雨涨水,这个岛就会立马淹没,那样的话就只有葬身水里了。不然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树淹没其中了,只是君宁并没有发现这问题的所在。
听忆城这样说,君宁只好捞起裙子的一角将鼻子给捂起来,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干呀,不然谁知道这柳忆城会不会将她丢下呢,刚刚还是和善的开玩笑,现在说变脸就变脸,真的是想要说女人善变,发现自己也是女的。
看着君宁的样子,忆城想要笑还是忍住了,现在她的角色是严厉督导,否则的话谁也不知道君宁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相互不了解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的是揣测和掩饰,这样也好,不让对方知道底细,就不会给对方出牌的机会。
这过程比他们想象的要艰难的多,一天的功夫下来,才将那些发臭的树皮剥下来一堆,忆城说要是这样的进度那么再有一天的时间她们也就是勉强凑够做竹筏所需要的树皮做的绳索,她的这个结论让君宁吓了一跳,可是丝毫不敢有抱怨的言语,只是在夕阳将下的时候怯怯地说了句:“可以吃点东西不?真的是饿的干不动了。”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去抓一些鱼来,吃完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接着干。”忆城刚说完,君宁就后悔应该早一点说自己饿了,这再做好炸药,再烤熟那还不是要饿晕的吗?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抱怨,要是等下忆城不打算捕鱼了,她饿死也是可能的。
“我们赶紧做炸药吧?还真的是挺饿的。”君宁表现的很积极,听她这样说忆城更觉得好笑。早上那样的捕鱼的办法实在是无奈之举,一则是君宁不识水性,二则是自己没有力气去抓。
她将身上的泥水洗了洗,只见红袖飞舞之间,她已经飘飘在水面了,只是她不停地在水面和地面之间穿梭,就有鱼儿被送上岸来,君宁看的目瞪口呆,这轻功真的是如同仙女,只是那红袖在她的一身乔装下出现有一点儿突兀,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的完美发挥。倘若这河里隔一段距离就有树的话她完全是可以借力飞离这里的。这还是在她掉下悬崖的时候看见的这红袖,并不是像现在挥舞的这般唯美,她要是一身红衣那是该有多美啊,君宁想。一会儿的功夫,岸上的鱼就已经比早上炸药弄到的多的多,够明天一天的了。
忆城一张一收之间已经回到了地上,她还是乔装的样子,君宁则是追着给她拍马屁:“啧啧,你要是一身红衣,那真的就是仙女了。看来我还真的是小看你了,会的那么多。”忆城对她的话淡然一笑,她是没有见她穿红衣的样子,否则还不是要惊艳或者惊吓一下。
这鱼和炸药炸死的鱼的味道也不一样,鲜美的多。君宁不禁在心里暗暗地佩服:用这轻柔的红袖就可以将水里的鱼给抓起来,看来这武功高的深不可测。柳忆城,你藏的好深哦。
接下来的日子就主要是砍树,结绳,然后做竹筏。还有就是忆城在抓鱼的时候的飘逸和唯美,让君宁百看不厌。也许是开始的时候太过饥饿,吃的那样美味的鱼居然也有看见就想呕掉的感觉,不消忆城旁敲侧击,君宁都自己干的比较卖力了。只是不吃鱼的话干活的力气也没有,她简直气恼起岛上的这些树了:为什么就没有一棵果树在这岛上扎根呢?否则也不会吃鱼吃到想要哭。
而燕云非和彭弋泱的一路逃回总是被伏击却又可以避开,让他们意识到不仅仅是东厂的人在跟踪他们,还有一批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的人在暗处,就他们的行动而言也看不出是敌是友。每当他们应付不了的时候就有对手中了暗器,而这些暗器居然就是他爹娘遇害时的暗器,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喂毒。要是敌人的话为何要一起对付东厂的人呢?要是朋友的话又为何会去杀他爹娘呢。倒是眉雪,比以前更加的寡言,可是和东厂的人打杀的过程中,只要是条件允许,每一个人都被她给毁了容,乱剑挥舞间就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虽然弋泱和燕云非觉得这样的做法有点儿恐怖,却也不好直说什么,一个姑娘被毁了容,比杀了她还要痛苦。但那是被仇恨淹没了的话,以后她还要怎么快乐呢?燕云非每次都是和弋泱眼神对视一下,无奈而痛心。也许早一点将她救出来的话她就不会遭此毒手了。
虽然是历尽艰险,但是还是平安地抵达了江西,只是不敢如从前那样的大肆露面。虽是对家里的仆人说是出去云游了,却也是有家不能回。现在他们是被盯上了,在这片熟悉的地方不过是更加容易躲藏了,探听到的消息是姐姐和姐夫也没有回来,家里的一切倒是被余管家搭理的井井有条。他们现在是等着和忆城,君宁会和,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到了差不多十天却还没有见他们归来,不禁隐隐担忧:是记不得会合的地方了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