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得吧?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何况庞督主这么多天没有见到我?”弋泱在嘴上丝毫不嘴软,可是心里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人的武功真的是相差很远的。
庞天来并没有表示出生气或者什么惊讶,虽然这乐剑的功夫实在是很高,却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他的无我神功几乎是刀枪不入,何况是这剑呢?他急切地想要得到这剑主要是为了获得主子的重视,使自己的权利更大,可没有江湖上的人那样的热衷这剑里的武功秘诀。
斗篷和剑光的交汇中,弋泱却是觉得自己的功力捉衣见肘了,不说这内力上的区别了,就是他使出去的每一个剑招,都是被庞天来轻轻地给化解了。他或是琴弦般绕指柔,轻盈悠远,或者是棋子般厚重有力,或者是书写时绵远流长,或者是画画时的画龙点睛,若是秦立万恐怕早就给制服倒下了,可是这个庞天来真的是轻松自如就化解了他。最后稍一分心,就被庞天来凝聚力量的气功团给震倒在地。
“小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说过了三日你的武功是要怎样的让我刮目相看,却还是手下败将。不过不是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机会让你使小伎俩。”他俯身就要来夺弋泱的剑,接着却是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一枚飞锥直接往他的眉心射过来,他大惊避开,那里可是他的罩门,一旦刺中那么神功尽毁不说,以后就只是废人一个。
他轻松地避开却发现被他吩咐一边的秦立万在往这边来的时候已经倒下了,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他挥动两个硕大的衣袖,稍微一定神,发现彭弋泱又不在地上了。
“下手之人的毒可是使的很好,看来以前的故事要重新上演了。”他狠狠地站在那里,很多年前的事情依旧在脑海中。这和夺去快剑的人是一起的,只是这毒物更加特别,否则自己就不会还晕几下。站在这里良久开始对所有的事情又重新增加了芥蒂。看来彭府的那一本关于押镖情况的记录突然就被找到是刻意安排的,何君宁得到那把剑也是可以安排的,只是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企图呢?
沈流离将受伤不轻的彭弋泱带到了他们居住的一个客栈。这里主要是对东瀛的商人的居住的一个特殊的所在,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东瀛人,一般汉人是很少过来的,有交易买卖的时候通常都是他们过去,这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自由空间。但是偏偏这些人多数爱去春巷寻花问柳,大多数的时候很是安静。东厂的人也很少来这边,毕竟是他们眼中的蛮夷之地,和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有一些人接受汉化,和当时的人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当弋泱的眼罩被取下来的时候,他也对自己所处的地方感到奇怪,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就是这样的一处客栈,还是比邻着一处河岸,居然还有晒着的渔网,显然这里又不像是渔民。周围的布局也是很特别,说是客栈却是更像某些海边的村落。
他看着一身白衣的沈流离坐在那里看着他,仔细地打量让他的心里简直有点儿发毛,这是个什么道理。而且他的乐剑自始至终都是由他自己拿着,只是在逃走的途中他被蒙上了眼罩,那奇特的香味虽然不是冲着他使的,可是闻见之后就一直没有力气,感觉好多天没有吃上饭的感觉。
“多谢救命之恩,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弋泱抱拳感谢,这个沈流离丝毫没有什么谦虚的特色,“看来你也不过如此,长的是俊了点,实则也就比草包强了那么一点点。”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对他的鄙视和不喜欢,这个被君宁夸的帅胜宋玉,武超关公的人也不过如此,出言如此一方面是想要刺激一下他,另一方面则是出出心里的酸气,毕竟他觉得不管是相貌和武功都不一定在他之下,重要的是他对君宁那么的好,这个人可不会。
“呵呵,你还真是谬赞了,以前就是我们家的家丁都要背地里说我是草包,现在你说我比草包还强了那么一点点,看来我还真的是进步了。”弋泱抑制着心里的不高兴,现在的他对很多的东西都看得很淡,只是现在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不可以轻易就起了冲突。
“哼,嘴倒是利的很,不像别人说的那样的笨嘴清高嘛?”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很客气,现在是他对着情敌的态势,这样的情况让张昌很是着急,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少爷为何一摊上和君宁有关的人和事就会失去了判断和理智。
“这样说来公子是认识我的,或者是你的朋友有认识我的?只是你听来的是不详不确切的,我嘴确实笨拙,人就更是庸俗了,哪里会有清高之说。不过很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往能够带路让我出去,家人肯定等的着急了。”实在是参不透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将他救下来并没有就此夺下这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乐剑,说话又极尽刻薄和鄙视,至于这里的一切都是很奇怪,还是早点月兑身再说。
“既然来了,那就多住上几日,再说你现在的样子我们给你带路你能走的出去吗?你中的是“秋凋”,如果不想像树叶一样慢慢凋零,我自然可以送你出去。“他说罢又摇了摇他的扇子,满脸的得意,“送彭公子去休息,要是伺候的不好你们是知道后果的。”
弋泱只好跟着他们的手下人去到了一间休息的房间内,张昌立马凑了上来:“少爷,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何不先将他的剑夺过来,这样的话我们就已经完成了老爷交给我们的任务。直接将这个小子杀了,既不会有人知道乐剑在我们的手上,那么君宁小姐那里你也就没有什么对手了。”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安排。”张昌虽然是他的心月复,可是有的话还是不便和他讲,否则的话父亲就不会瞒他。这乐剑的剑谱需要有人演示,否则的话要是学起来只是不伦不类,父亲是想要先学会这剑法的,虽然他一直在嘲讽彭弋泱,在他和庞天来的打斗中他看的触目惊心,自诩自己的武功高强其实也敌不过庞天来那么多招的,何况一个文弱书生才学的武功,已经算是很厉害了。现在他就算是杀了弋泱,只会增加君宁对他的恨意,想要获得君宁的爱慕显然这不是一个好办法。
弋泱的体力渐渐地恢复了一些,开始的时候他还用忆城送给他的镶玉银簪试试,每次都没有毒,渐渐放心多了,也还是要试一试。这饭里有沈流离给的解药,只是剂量较正常更小,所以他恢复的并不快,倒是弋泱不忘燕云非的教诲,在他的体力允许的情况下还是会练一练琴棋书画中的某些剑招,毕竟不精通这些的人看了也只是雾里看花,是不会学去这剑谱的。但是沈流离的仆人给他汇报了之后他却能很快理会到其中的含义,他的这方面的造诣要更胜彭弋泱,只是不是兴趣所在,并不是像彭弋泱那样的热衷。
秦立万被带回去之后一直瘦着,看着没有醒过来的趋势,庞天来虽是不想就此折损他这样的大将,请来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就连医术高明的太医也是摇头离开。毕竟是跟着庞天来很久的得力助手,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瘦的已经不成形的秦立万在自己的面前断气,就让人遣送到了一处旧宅,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看着是将死之人,手下的人也懒得过来照看,看着草长的和人差不多的高度,心里不禁凄凄然,刀光剑影里的一生,想不到竟然落得如此境地。真是报应呀,只怪年轻的时候杀人太多。虽然自己偷偷月兑离了彭远席,投靠了朝廷,却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是不喜欢也过不惯那种商人的清心寡欲,还有就是他还知道一些秘密,他也想成为这些秘密的主人。
一个人在这荒凉的地方想着,又觉得这庞天来也太绝情,就算救不了自己也等咽气了好好的安葬一下,那么他也会觉得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也真的是下的去手。正在伤心胆寒听见有人声。
“真是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秦校尉居然会落得如此境地。”他的话里多的是嘲笑和冷漠,秦立万睁开了眼看了看眼前,那个白衣男子年纪轻轻,相貌堂堂,不想说出来的话无异于刀口上撒盐。身后的黑衣老者却是一脸的同情。
“将死之人,何必这样的讥讽?只是遭人暗算,又遭人遗弃,想来我这一死也真是窝囊的很。既是将死,你说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谁说你是将死之人?”白衣男子摇了摇他的扇子,“若是我能救活你呢?”
他的话简直比灵丹妙药还灵,就算是秦立万这样历经生死的人在死亡面前还是畏惧的。听了他的话垂死之眼立马放出了光彩,他不想死,无论他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