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隐宫,虽倾姮没有说些什么,齐卿察言观色的能力却也不差,他递给倾姮一杯菊花茶(……!),“陛下心神不宁,可是有何事闹心?”
倾姮脸色才恢复了一些,低头咬唇说,“刚刚被人冲撞了下,不知孩儿有没有事……”
倾姮说完,眼巴巴地看着齐卿紧张地看着她,手也不自觉地抚上了她的肚子,“陛下……可传了太医?”
倾姮没有说话,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
齐卿越发着急,声音也有了升调,“陛下?”
刚好这时,有宫女禀告说,“陛下,大人,太医在宫门口,可是要宣?”
齐卿听到宫人的叫唤,才镇定了些,“宣!”
他见倾姮一句话也没有说,敛眉却将倾姮拦腰抱起,放在了屏风后面的床榻之上,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他才声音低沉开口,“陛下,可感觉好些?”
倾姮点头,“启之,朕无事……”
可齐卿却没有听她讲,而是将她罗袜褪下,盖上了锦被。
太医匆匆忙忙地就赶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将头上的汗水擦去,也没有行礼,就被宫人拉在了屏风旁边。
他赶紧抖索着,然后抽出了把脉所用的银丝。
仔细地探查后,他才沉稳地开口,“陛下操劳过度,只要好好静养即可?”
听到太医的这句话,宫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齐卿在床沿中表情也放松了一会。而此时,正躺在床里面的倾姮却很不靠谱地‘噗嗤’一声笑了。
齐卿蹬了倾姮一眼,却让床上的人笑得更欢了,“启之,朕什么都没说……”
在屏风后面的太医就想要偷偷开溜,如今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伤风败俗,他都要看不下去了。罢了罢了,他还是回去多读几本书吧。
倾姮却突然叫道,“太医留步,朕如今以有多久的身孕了?”
太医模了一把胡子,没有多少犹豫地说,“陛下已有、大约七十又五天的身孕了。”
——静谧
死一般的静谧……
七十五天之前,倾姮在哪里?她,在上渊山之上……
那一夜,她将所有人都撤去,只为了能够偷偷喝点酒,却不想还是被她自己捅出了大娄子……根本无人知道她在里面坐了什么……
就连凤浣都忘记了,那一日,她根本没有喝下避子汤。
而在这静默当中,只有太医最为自在了,他估模着陛下还在算是在哪一天受孕,甩甩胡子便要退场,“陛下,微臣先行告退。”
他跪下许久,都不见有人回话,倒是旁边的一个小宫女朝他努嘴,那意思就是你快走吧。
他了然,甩甩衣袖,也罢,还是不要打扰年轻人恩爱的好。
但是,这场景,根本不是恩爱呀!
倾姮敛眉,她此时当然还没有想到齐卿如何想,而是觉得,这篓子,捅大发了。肚中的孩子,她也许不应留下……等她终于想到,自己会不会让齐卿白高兴一场时,齐卿已经在抚模着她的肚子。
他在她一点都不显挺的肚子之间抬起头来,笑容温和,“陛下没事,臣便放心了。”
他如何能不知道,只不过,甘愿承受。
毕竟,他毫无立场。
倾姮反握住他的手,“启之,这孩子,只能是你的……”
齐卿起身,在她额上蜻蜓点水地一吻,默然不语。
就算齐卿和肚中骨肉没有一点关系,孩子,也只能是齐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