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煌和陶悠抱着说了一会话,十三岁的少年不像以前的小豆丁,可以整个缩在自己的怀里,但是却比之前更加契合。
陶悠乖巧的窝在他怀里,脸蛋红扑扑的望着自己,让钟离煌心里软得一蹋胡涂,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对方的唇,不过却没有深入,只是磨蹭着对方的唇瓣。
陶悠仰着头,紧张得浑身都微微颤抖着,幸福来得太快,让他还有些云里雾里。本来还打算长大一些,再想办法让钟离煌接受自己,没想到不用等那么久,他就已经被抱在怀里了。
“悠儿,你在小山村等我,我答应你,一定会去找你的。”钟离煌低声说道,忍住心里澎湃的感情,不断提醒自己,悠儿还小,不能吓着他了。
“嗯。”陶悠点点头,鼓起勇气回亲了钟离煌一下,还伸出小舌尖轻轻舌忝了对方的下唇。钟离煌的眼神瞬间一沉,一股火热往下月复窜去。
不过他顾念着陶悠的年纪,到底还是硬忍住了,只是又亲了亲陶悠的唇,才放开对方。陶悠也感觉到抵在大腿边的灼热,只能红着一张脸故作不知。
钟离煌用过人的毅力,平复了心里的骚动之后,又叮咛了陶悠几句,才离开药铺回到王府。钟离煌出发在即,无法在京城滞留太久,陶悠想了想,便也打算先回小山村。
他让伙计传话给青山,让对方到药铺来一趟。等到青山来了之后,他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青山沉默一会,开口问道:“你知道小主子的身分了?”
“嗯。”陶悠愣了愣,还是诚实的点点头,这一次他和钟离煌见面没多久,对方就隐晦的向他暗示了身分,虽然没有明说,陶悠也没有细问,两人便心照不宣的将这个话题揭过。
“你……若是就这样离开了,小主子会难过的。”青山不赞同的说道,陶悠望着对方的表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离开他,我只是想回小山村等他。”陶悠笑着说道,青山闻言也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怎么的,他还以为陶悠看清了他和小主子之间的距离,打算放弃了。
老实说,青山一直不晓得,该支持小主子还是反对。原以为小主子只不过把陶悠当弟弟疼宠,可是这次回京后,小主子眼底的情意瞒不了人。
他不晓得小主子日后是怎么打算的,可是他知道,若是老爷发现了,肯定饶不了陶悠。如今陶悠说要回小山村,青山自是同意,只要离了京城,或许就不会被老爷发现小主子和陶悠的事了。……
钟离煌在三日后便领军出发,陶悠在他出发后没多久,也带着路齐离开了京城。离开京城前,他特地绕到原本陶府的位置,宅邸里已经换了人家,陶家搬迁到何处,也无人得知。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的失落,最后望了一眼京城,转头离开。路齐看不懂陶悠的表情,却也知道对方心情低落,因此笨拙的想要安慰对方。
只是他打小口才就不好,搞到后来自己急红了脸,没安慰到人反倒被人安慰了,让他实在沮丧。陶悠见他低落的模样,勾起唇角笑了笑。
路齐的性子很讨人喜欢,再加上他的身世让陶悠有点惺惺相惜的同感,所以陶悠很愿意亲近路齐。现在看路齐这样担心自己,陶悠赶紧打起精神来,和对方说笑。
两人有默契般的避开了黄瑞的话题,也不提起那日醉酒后,路齐和青山之间发生了什么。虽然青山在路齐的房里待了一夜,不过陶悠也不想挖人,所以便当作不知。
两人回到小山村之后,颜大夫还很讶异,为何他们回来的这样快,再发现没瞧见青山的身影,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
他赶紧将陶悠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青山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青山还有事情,忙完了才会回来,是我在京城待不下去,所以才会先回来。”陶悠笑着说道,没想到颜大夫听了脸色更加凝重。
“……如果不想笑,就别笑了。”颜大夫叹息了一声。
“师父,你误会了。”陶悠见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不过心里也因为师父的关怀感到熨贴。
陶悠将钟离煌要去剿匪的事说了一遍,再三强调自己真的不是因为受了委屈,所以才会这样快回到小山村。反正钟离煌已经离开了京城,再加上他在京城也待不习惯,这才带着路齐先回来。
颜大夫听了他的解释之后,总算是放了心。他一直很担心,陶悠到了京城,发现钟离煌的身分之后,会和对方起冲突;又或者因为钟离煌的身分,而使得陶悠受了委屈。
直到陶悠再三保证,没有人知道他和钟离煌的关系,也没有人找他麻烦,更加没有被欺负,颜大夫才算相信了陶悠的话。
不过想到钟离煌去剿匪,颜大夫不免开始又有了担心。小主子虽说已经十八了,但是之前还没上过战场,况且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磕了碰了怎么办?
陶悠心里自然也很担心钟离煌,可是他除了在小山村等待之外,也无法做些什么。因此他只得按捺下忧虑,祈祷着上天保佑,让钟离煌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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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煌带着军队,往离山而去。
由于山匪作乱,所以越靠近离山,路上几乎没有商队或是行人。朝廷派兵剿匪的消息,早就传到了离山,附近城镇的居民无不期盼着,大军能够赶紧来解救他们。
钟离煌的大军行进一个月后,终于抵达了离山山脚下附近一个村落。村落里人烟稀少,几乎没有什么住户,大军小心翼翼的进入村落。
钟离煌派人前去询问,果然是因为山匪时常下山抢劫,村落里的居民不堪其扰,因此许多人都搬迁走了,剩下来的都是些穷得响叮当,连山匪也不想光顾的人家。
他们一见到朝廷的军队,立刻上前痛哭流涕,呼喊着请官爷替他们做主。钟离煌让人将他们带下去,好生安顿,然后吩咐大军扎营。
离山上
山匪们也早就收到了消息,朝廷派兵来镇压他们,领兵的是襄南王世子。起初山匪们听说朝廷派兵了,还有些紧张,但是听说带头的却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的王爷世子,心里的底气顿时又有了。
想他们盘踞离山上十多载,烧杀掳掠什么没有干过?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事,个个都练就一副冷血心肠,手段狠戾的他们,难道还怕一个养尊处优的衙内不成?
因此他们等着大军到来,要给带兵的王爷世子一点颜色瞧瞧,也让朝廷知道,剿匪可不是儿戏,官家派一个毫无经验的世子来,是专门给他们练手的吧。
等到收到消息,朝廷的军队已经在山脚下的村落时,山匪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杀下山去,和朝廷的兵马好好大战一场。
离山上的山匪窝其实不只一个,大部分的山匪们决定连手杀下山,不过有些山匪却打算观望,他们认为官家派出王爷世子定有他的道理,若是贸然进攻,只怕讨不得好。
山匪们立刻分成两派,主战派的人多,几乎全部的山匪窝都加入了主战的行列,唯二没有加入的山匪窝,平时也很少和其他山匪走在一起。
这两个山匪窝由来已久,在其他山匪窝还没形成时,他们就已经存在了,不过他们平日里很少参与杀人抢劫的勾当,在其他山匪的眼里,颇为神秘。
这一次为了对抗朝廷的兵马,山匪窝的头子们聚在一起开会,讨论着该如何应对。与会的人中有两个完全没发言,最后也只有他们不加入反击。
“花二娘,你和铁大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土匪头子,满脸的大胡子,梗着脖子粗声粗气的问道,嗓门大得让人耳朵发疼。
“我和铁大哥不喜欢打打杀杀。”花二娘穿的一身花里胡俏,颜色鲜艳无比,脸上的妆容精致,衬得她原本就不俗的容貌,更加勾人。
“呸,说什么胡话?你一个土匪头子,手上的人命还少吗?”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土匪头子嗤笑了一声,眼神讽刺的瞪着花二娘。
“哎,奴家可是改过自新了,自打和铁大哥看对眼以来,就不曾再杀人了呢。”花二娘翘着兰花指,娇嗔着说道,语毕还抛了一个媚眼给铁大。
“没想到你花二娘也肯作小?”大胡子瞪着眼睛,有些惊奇的说道。
花二娘脸色一僵,其他土匪头子哄堂大笑,可不就是个妾吗?人铁大寨里可已经有个婆娘了,这正妻的位子,轮也轮不到花二娘。
花二娘怒瞪了铁大一眼,冷哼一声负气离开,等到大伙都笑完了,铁大才淡淡的开口,“我和二娘就不参与了,你们保重吧。”
说完铁大也起身离开了议事的地方,等到他的身影看不见后,才有人骂骂咧咧的说道:“这铁大真古怪,他的土匪窝也忒神秘了,老子在离山上这么久,就从没找到他的土匪窝。”
其他土匪头子纷纷附和,这铁大确实古怪得很,花二娘也不遑多让,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人家,竟也能压住一窝的土匪,当上土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