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追究之前的谁对谁错有意思吗?
看看黎曼,容晟说:“曼曼,我只是想,我们能重新再来一次。”
“不可能了。”黎曼揉揉额,不耐烦的语气,“快点开车吧。”
容晟送她回家,到家,黎曼走到了镜子前,怔怔的看着脖子里的吻痕,只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好梦幻,好不真实。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抓狂的挠挠头发,黎曼蹲□抱着膝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竟然跟容晟又发生了关系,还是在苏清西昏迷的时候,她是苏清西的女朋友啊。她这么做怎么面对苏清西啊?
不停地抹着眼泪,黎曼咬着唇,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身边的吧台上,这什么事啊。好后悔昨晚喝酒,好后悔,可是事已至此,后悔有什么用呢?猩红着眼,黎曼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背倚在吧台上,头埋在两腿间呜呜的哭起来。
也不知道在地上蜷缩着哭了多久,手机响起,是简宁的电话。
简宁问她昨晚去干嘛了,怎么找不到她了,打她手机没人接听。黎曼擦擦眼泪,压着声音故作轻松的说遇到一朋友,把她送回家了,忘了给她说了。简宁埋怨她几句,也没再说啥。
挂了电话,黎曼从地上起身时,只觉得腿有些麻,扶着吧台好不容易站起来,转身看看镜子,镜子里的她,眼睛涨得通红,头发凌乱着,憔悴死了。
活该,愤愤的骂一句,黎曼突然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甩个巴掌。甩完,情绪冷静了好多。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走到窗前静静听了会雨,黎曼拖拉着鞋子进了浴室洗澡。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黎曼呵呵冷笑,昨晚做的还真激烈啊。
浴室的门上挂着一张苏清西的写真,半luo着上半身的写真。苏清西这混蛋曾厚颜无耻的说,他要时刻盯着她,她要时刻进入他的视线范围,连洗澡都不能例外。
看着苏清西的写真,黎曼的眼泪突然就吧嗒吧嗒的再次掉了下来。
洗完澡,黎曼穿好衣服叫了外卖,狠狠地大吃了一顿,吃完,便跑进卧室睡觉去了。上了床,抱着苏清西的枕头,黎曼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曼曼啊,牢牢的记住了,以后你的男人叫苏清西。”记得在一个星星洒满天空的夜晚,她坐在苏清西腿上,苏清西附在她耳边说,“以后你的身体只属于我,心也要慢慢的只属于我。”
身体以后只属于他啊。可是现在出去了呢。
开着窗子,凉风习习出来,吹在身上凉飕飕的,黎曼情不自禁打个冷颤。
***
初春,不冷不热。
第二天,黎曼起床吃了早餐后便出了门。
昨晚下过雨,出了门,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清新自然。街边的法国梧桐正在冒新叶,绿油油的,看着心情敞亮极了。
她穿着薄薄的风衣,双手插/进口袋里,挥手找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她要去找苏清西的妈妈,问问她苏清西到底在哪家医院。
上次苏清西转院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等她来医院看苏清西,他已经转走了。她问苏妈妈苏清西去了哪家,苏妈妈不告诉她。
这次,依然如故。
她告诉苏妈妈想去看看苏清西,可苏妈妈依旧跟上次一样,苦头婆心的说不想耽误她,说不用等苏清西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苏妈妈不告诉她苏清西转去的医院,医院里其他人要么不知道,知道的也不会告诉她吧。黎曼虽知无望,但还是像个小傻子一样在医院里站了好久,讨好着询问打听有没有人清楚苏清西转去了哪里?可答案真的是,没有人知道。
从医院出来,黎曼无精打采的走在街头。
走到某个十字路口,黎曼站住,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早上的阳光其实最养眼,可被阳光照耀着,黎曼却觉得一阵恍惚。
公交车,私家车,自行车,一辆接一辆的从她身边经过。此时耳边更是充斥着欢声笑语,街头上,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而行,好热闹的。
在热闹的环境里,她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焦,恐惧,迷茫。这种感觉,在她只身前往法兰克福时,德语还不是很好,刚去什么都不能适应,可是放眼望去全是外国人的异国他乡都不曾有过。
——“曼曼,妈妈走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曼曼,妈妈对不起你,没法看着你长大了。”
——“曼曼,曼曼,曼曼”
耳边此时萦绕着的全是妈妈的声音,黎曼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就泪如雨下。
如果妈妈在就好了,她会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咬着唇仰头看看阳光,黎曼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如此的一无是处过。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黎曼抹抹眼泪,暗骂自己矫情时,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看到了林南方。
“哟哟哟,干嘛呢?谁刺激我们大小姐的泪腺了?”林南方挑挑眉,递上手帕,“擦擦,在街上哭鼻子,别说认识我哈。”
好窘,黎曼接过手帕擦着泪,转移话题试图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这年头,还有用手帕的男人啊,林南方,看不出来啊。”
“绅士懂不。”林南方笑笑,下一秒,突然恢复了一本正经,“告诉哥,怎么了?”
黎曼吸吸鼻子:“南方,你知道清西转去国外哪个医院了吗?”
林南方摇头:“我也不清楚。”看了黎曼好一会,林南方蹙蹙眉,“曼曼,其实阿姨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清西他,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呢。”提及苏清西,林南方握了握拳,难掩悲痛,“清西出这种事,阿姨和叔叔压力最大了,他们知道清西放不下你,也自然想让你陪着清西,可是”
“可是什么?”黎曼看着林南方,“可是苏清西真的很难醒过来?所以不想拖着我?你们都在放弃他?”
“不是放弃,如果放弃,叔叔阿姨就不会把他送去国外了。”林南方长嘘口气缓解着内心的悲痛,“好了,我帮你查了,我会尽快帮你查到苏清西的住院地址的。”在黎曼脑袋上轻弹一下,林南方故作轻松,“好了,跟我回家,给你嫂子说说话去。”
在林南方家呆了几乎一天,看着林南方跟他媳妇是甜甜蜜蜜,好幸福的。
两个人在一起,彼此选择后就安分下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没有谁心有不甘,也没有谁怨天尤人。小日子就能过的幸福吧。看着林南方跟他媳妇,黎曼越发的觉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真是渣到家了,拖啊拖,拖了苏清西好久啊。
从林南方家出来后,黎曼暗自下决心,调整好心态,以后好好地过日子。等林南方帮忙查到苏清西住院的地址,她就飞过去陪他。她相信他能醒来的,苏清西那么爱她,怎么舍得让她独自一个人呢?
不过,她跟容晟滚床单的事情,就当做一场噩梦吧,她要隐瞒着,隐瞒着。
人算不如天算。
黎曼跟容晟滚床单的事情果真够得上一场噩梦。
她竟然怀孕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黎曼只觉得晴天霹雳,明明那天容晟有给过她避孕药啊,她很及时的吃下了。
此时,躺在病床上,看着病房里白白的墙壁,黎曼愣神几秒后,恍然明了:容晟算计了她。
“曼曼,身体好点没?”
这几天,黎曼胃口一直不怎么好,恶心,想吐。今早,出门倒垃圾,突然就晕倒在了家门口,等她醒来,便是在医院里了。
此时,看容晟进门,黎曼本想暴怒的骂他是个混蛋,可是想了想,还是紧紧握住床单忍了下来,她不能冲动,不能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因为她根本不会给他生孩子,她会把肚子里的孩子毫不留情的打掉的。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黎曼怔怔的瞪着容晟时,看到容晟已经坐到了她的床边,把早餐递了过来,“吃点东西吧。”见黎曼不接,容晟认真逼视着她,“曼曼,你怀孕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多少吃一点。”
他竟然知道她怀了孩子了。下一秒,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黎曼打掉了容晟手里拿着的饭菜,气急败坏看着他:“容晟,行啊你,算计我。”
“不是算计,是上天让我们在一起。”看黎曼发火,容晟倒是颇为淡定,从容的帮她拢拢头发,“曼曼,我们复婚吧,做回容太太好吗?”
容太太,黎曼冷笑。还记得某个私人医生第一次称呼她容太太时,她开心的手舞足蹈的。而现在,这个称呼,她真的已经不稀罕了。
“不可能。”黎曼摇头,语气坚定,“我会打掉这个孩子。”
容晟看着她:“你敢。”
黎曼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啊?”
是啊,她有什么不敢的,从来都是她说一不二的。他什么时候占过上风呢?
窗外扑簌簌的树枝上有小鸟飞过,容晟看看窗外,视线慢慢转移回黎曼这里,看着她,语气带着恳求:“曼曼,不要这样好吗?我们再重新来一次好吗?”
黎曼摇头:“不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
据说,打胎手术的最佳时间是在怀孕的35-55天左右,这时胎儿尚未成型,做手术的话,手术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安全、术后恢复也比较快。
当孩子在黎曼肚子里呆第36天的时候,黎曼预约了医生准备去医院打掉孩子。可是,刚走家门口,她却被几个人绑上了车。
“绑架”
这俩字多高深莫测啊,黎曼做梦都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遇上了一次。
坐在车里,嘴里塞着东西,捂着眼睛,黎曼想,是容晟绑架她要她给他生孩子?不可能吧,容晟才不敢这么对她,相处这么多年,他应该比谁都了解她,她性子倔,有时候还真就吃软不吃硬。
被绑着,蒙着眼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黎曼笑,她果真没猜错啊,怎么可能会是容晟呢?
“黎小姐,别来无恙啊。”
是盛夏,盛夏竟然怀了孕,此时她挺着大肚子,步履蹒跚的朝她走过来,“呵,好久不见,黎小姐怎么变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嘤嘤嘤我是病人(那个,大家注意防空调病,防感冒哈,我已经好几天了,还在咳,咳咳咳,要命~~~)
貌美如花的菇凉们,看在我终于脆弱了这么一次的份上,吐槽的时候,记得给我撒个花吧TAT你们只吐槽,我的老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