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此言一出,几乎所有在场人等均倒吸一口凉气,就连一直笑意微澜的宛妃此时都双目微凝,诧异万分的看着秦溪。在座人中,无论是恭婧王还是瑞王,抑或是柳尚书均以不解的眼神打量着秦溪,而秦相的脸色更为深沉,眉眼间泛出浓浓的焦虑之意。他原以为女儿果真想到了应对之策,眼下她的应对之策却是让自己身处险境,秦相又怎能放心?
所有人听罢秦溪的言论皆是瞠目结舌,唯有朱玉恒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转而放声大笑起来,“既然秦家三女自愿比试,朕自当会给你一个机会,只不过奚夫身为御林军统领论武学修为自然是不在话下,但若论真正的高手,放眼整个大凉谁能与叶爱卿相较?大凉天下若叶爱卿自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既然是真正的高手过招,那便由叶爱卿与你比试如何?”
叶奕风对阵秦溪?
稍稍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来的众人再一次惊诧了,叶奕风与秦溪有婚约在身,今日若两人比试,不是他死就是她亡,这不是生生要拆散他们这对还未来得及拜堂成亲就要阴阳相隔的苦命鸳鸯吗?皇上究竟想干什么,一时间竟然无人能猜透了。
孰料叶奕风上前一步拱手道:“臣领命。”
台下皆是唏嘘哗然之声,秦相望着台上的叶奕风与秦溪,心里不由暗自捏了把冷汗,此番困境,他们该如何化解?而与秦相相隔不远的瑞王,一贯清朗的眼眸里也泛出隐隐担忧的意味,然而今日比武之事已成定局,此刻若有人上前阻拦越会让龙颜大怒,而近日来朱玉恒的情绪又让人琢磨不透,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是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便适得其反。
看台上高高坐上的朱玉恒瞥向立于一侧的郭东廷和公孙桐,脸上掠过一抹不悦之色,懒懒地一扬手,道:“看这二人的花拳绣腿实在是扫兴得很,奚夫。”
朱玉恒只唤了一声奚夫,并未再有任何旨意,奚夫恭敬行礼,以示已领略圣意。
台下人等均为不解,郭东廷与公孙桐同样不解,以为皇上心中悦定是要责罚他们,还未来得及请罪,奚夫已箭步如飞来到二人跟前,手中长剑迅疾出鞘又迅速回鞘,手起刀落之时,郭东廷与公孙桐二人颈间动脉血流如注,二人瞪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不出来的双双倒地。
一切生得如此之快,快得让所有人都忘了呼吸。
锦州第一勇士郭东廷,鸿州候府世子公孙桐,就这样毙命于血泊之中。
秦相看着这一幕,闭目重重叹息一声,兀自摇着头,心头已是千般忧虑万般感慨,看台之上的朱玉恒似乎习以为常,只是不以为意的瞥一眼头倒地已亡的二人,奚夫便扬声道:“郭东廷与公孙桐御前失礼,将此二人尸首鞭尸三日再扔去乱葬岗,以儆效尤!”
鞭尸三日扔去乱葬岗?
凡是参与今年比武人选均是惶惶不安,眼看着郭东廷公孙桐二人尸体被抬走,稍微胆小一点的已经双腿打颤了,胆儿大的也是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其实他们之中大多都是世家子弟,虽说习武,但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功夫,每年趁着比武大会时来宫里花拳绣腿的显摆一下,真正称得上高手的几乎没有一个。而此刻郭东廷与公孙桐已经毙命,他们又能有命出得了这个皇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