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山,云雾飘渺,烟锁孤峦。
半山腰的寒冰洞内,更是寒气缭绕,这寒气是洞中的冰棺散发出来的。
大仙姑站在冰棺之前,含泪的望着淼紫烟,说:“烟儿,你真的决定这样做了吗?”
淼紫烟望了望寒气外溢的冰棺,又看着倦缩在墙角颤抖不已的狐媚儿,点着头。
大仙姑望着地上的追魂弩与两条并不相连的同心锁,说:“用追魂弩射中那狐妖,它便魂飞魄散,永世不再超生。倘若你真的选择用同心锁,那便是选择了与这妖精同宿冰棺。寒冷与寂寞将日以继夜,无休无止。你可是要想清楚啦?!”
淼紫烟再次点头,说:“怎么说她也是一个生灵,既然我能在杀她与救她之间选择,那寒冷与寂寞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烟儿不能陪伴师傅,您可要多多保重。”
大仙姑看着淼紫烟捡起一条同心锁,抹着泪说:“一入冰棺,再出来时,要么是这妖孽被你感化,两者同心,不然,非纯阳之人,不能带你出这洞府。”
淼紫烟点着头,走进了冰棺,平躺下去,她将同心锁扣在了手腕上。大仙姑捡起同心锁的另一头,对着挣扎的狐媚儿喝道:“你这妖孽本该在追魂弩下魂飞魄散,但上苍有好生之得,你也好自为知。”说完,将同心锁扣在她的手腕上。手一挥,狐媚儿身不由已的飞入了冰棺之中。大仙姑走到冰棺边,看到狐媚儿已渐渐地不再动弹,淼紫烟已闭上了眼,安然的睡着,只是那眼角闪烁着一滴泪珠。大仙姑摇头说:“今朝一别,我怕是等不到你出棺之日了,你可要好好的修行。”说完,她退后两步,手一扬,冰棺上盖。凝望了片刻,捡起追魂弩放在了冰棺盖上。
大仙姑擦着眼泪走到了洞口,蹲子,将一棵梅花的种子种下,喃喃的说:“修道的岁月总是寂寞的,但愿烟儿能修成正果。”她缓缓起身,站在那座云端之上的吊索桥前望着远方,呼啸的山风吹起了地上的雪花,也吹起了她的道袍与发丝。
突然,天空一道光闪过,一只飞碟出现在铁索桥的那一边。大仙姑眉头一皱,道了一声“帽妖!?”便飞身而起,追了上去。
洞口的那种子的发了芽,迅速的长成树株,而后花开又花谢,谢后又后开,周而复始,快速的变换着……
500年后,时间:2013年
在广州某个城中村的某间出租屋里,方古典穿着短裤蹲在椅子上对着电脑打着游戏。嘴里“哇哇”的叫着。鼠标键盘弄得叭叭直响。他是一个有梦想的青年,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职业游戏玩家。
内房里,方古董躺在床上,浑身是汗,他又做梦了。——他梦到自己身子被树枝缠住,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摄着他的魂,望着自己的三魂七魄一个一个的被那魔影取出,他想喊却无声,想挣扎却无力,身子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转眼间场地转变,方古董梦到自己被绑在凳子,房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先进的医疗器材,一个人…不…是个机器人,拿着一个类似吸尘器的东西对着他,他看到自己的灵魂被吸了出去……
这似乎又不是梦,床上的方古董在努力的抬着手,可是只能手指动一动,他嘴里在叫着:“翻身,我要翻身………我……”可是他身一动不动。他分明听到客厅里弟弟方古典打游戏骂人的声音。可是他就是动不了。他甚至在想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方古董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一用力,那清晰的痛,让他缓过神来,猛的坐起,不停的喘着粗气。
方古董扭头吐着嘴里的血水,不想正吐在床头柜上摆着的相筐上。他拿起相筐用手擦了擦,看到相筐里那女孩的灿烂的笑容,鼻子一酸。——相筐里的女孩是他分手半年了的女朋友曼珠沙。而在半年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小曼会跟自己分手,那么多年了,从高中到大学,两人就是同学们眼中的神仙眷侣,可是最终还是分了手。
方古董擦着眼角的泪对着相片说:“有一种爱叫做分手,但是你可要过得幸福。”说完他将相片丢进了抽屉里,起床,拿起衬衫正要穿,却不想刚关抽屉里夹到衣袖,猛的一拉,袖子掉了。他将衬衫一丢,再去凳子上找洗好的衣服,只找到了一件背心。他就穿着背心与三角裤走出卧室。
在客厅里打着游戏的方古典一见哥哥穿着三角裤出来,就哈哈大笑的说:“古董,你一柱擎天跑出来是想跟我比大小吗?你这家伙,嫂子走了之后你越来越不讲究了,我跟你说,我这可是开着视频的。”
方古董将背心拉长挡着他的“一柱擎天”。拿着牙刷毛巾去洗漱,他叼着牙刷拧开水龙头,却不见有水流出来。方古典说:“你房租还没交,包租婆把水给停了,这死没良心的肥婆,每个月都来这一招。”
“你洗脸了没?”方古董问。古典说,“走廊有水,你快去,要是肥婆起床。就有得说了。”
方古董拿着脸盘走出房间,边走边拉长着背心。一看房东门没开,马上跑到走廊尽头,打开水龙,接水洗刷着。
后面响起了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听到这声音的方古董不敢回头。他猜到了来者何人,于是低头秉气,祈祷着包租婆没看到这边。可那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了下来。方古董心里叫着惨了。挤出个笑脸转过身去说:“真……真早啊!”
又肥又矮的包租婆穿着一身肉色的睡衣依着墙,一手拿着油条和豆浆,一手拿着一袋茶叶蛋,大口大口的吃着。在方古董记忆里,这奇皅就两套衣服,一件是这肉色的睡衣,另一件是粉经色的,也是睡衣。
看着包租婆望着自己,大口的吃着油条。方古董下意识的拉长了自己的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