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人在敲人。方古董出去看,是一对母女。母亲有五十来岁,女儿二十七八。两人长得只都是瓜子脸,白白净净的,若不是年纪看上去相差有点大,别人还以为他们是两姐妹,她们手里都拿着一袋东西。方古它把她们接了进来。古仙婆婆问,“你们是要来算问卦,还是招魂。”
那母亲朝外婆作着揖说:“古仙婆婆,我们是来招魂的。”古仙婆婆点着头,叫方古董去给他们打来两分盆水洗手与脸。又点上蜡烛与香火。点上招魂炉。说:“你们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跟旧人说话,从现在起,你们就在心里想着那人的相貌,叫着他的名字。”
那母亲从袋子里拿出一些糍粑,酒与烟枪。又对着女儿说:“俏俏,你要叫张叔的名字,娘求你了。”方古董看着姑娘的表情好像不乐意。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不相信外婆能请神,还是不乐意叫那亡魂做张叔。
四方桌,一人坐一边,大家都不说话。方古董很认真的看着外婆。
外婆突然像触电一样弹了一下,接着像先前那样全身颤抖起来,很快的她的手马挥舞起来。嘴里还呜呜哇哇的念叨着类似咒语的东西——方古董的理解是这个时候外婆请了的仙姑在催眼她本体的元神。
两分钟的时候,外婆突然趴在了桌子上。——方古董理解是外婆的本体的元神以是休眠状态,等着鬼魂上身。他感到窗子里吹进了两来阴风,又觉得冷起来。他看到外婆抬起头来时,还是像上次那样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但她看那个母亲的眼相当的激动火热,她说:“王家妹子,俏俏,怎么是你们来了。”
外婆的声音很耳熟,分明就是刚才那张三娘俩招上来的那鬼魂的声音,几十分钟前的听过的声音,方古董很肯定,他还在想是不是外婆招错了魂。他看到那被叫做王家妹子的母亲,流着眼泪笑着说:“张哥,是我,做了些糍粑,带给你来尝尝。”说完把糍粑递交过去。
“古仙婆婆”边吃边笑着说:“好吃,你做的糍粑就是比别人的好吃。”看着外婆那津津有味的吃相,方古董吞了口口水,伸手去想拿糍粑吃,可是他怎么也拿不起眼前的那个糍粑。“古仙婆婆”对方古董叫道:“旺财,别乱动。”
“旺财?难得我又变成狗了吗?”——方古董听到自己的说话变成了“汪汪”叫声,他望向自己,又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蹲在了板凳上。他跳走了板凳,努力的想站起,可是立不了几秒钟他又是四肢着地。
王家妹子说:“旺财也来了。”王家妹子好像已没把方古董当作陌生人,而是条熟悉的狗,去抱他,方古董跳开,他回头看了看王家妹子的女儿,心想:“难道你们真当我是条狗。”他向王家妹子的女儿身上靠去。这个叫俏俏的姑娘明显没把方古董当人,朝方古董就是一脚,踢得方古董“汪汪”直叫。
王家妹子骂了女儿两句,后又对“古仙婆婆”说:“张哥,这次,我招你上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件事,刚才我也看见你的堂客跟仔,想必他们也跟你说了。”
“古仙婆婆”点着头,对那女孩说:“俏俏,我跟你说,我那仔,人品是靠得住。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我相信你嫁过来,他肯定会好好的疼你。我知道,你是个有知识的人,想的是自由恋爱。你要是心里有别人,说出来,我想你妈肯定也希望你幸福。”
俏俏低下了头,朝“方古董”招着手,方古董被她踢的那下还疼着呢,自然不愿过去,俏俏就拿起个糍粑,逗着方古董,方古董小心意意的走过去,吃着俏俏掰给自己吃的糍粑。那口感很粘牙。
王家妹子说:“俏俏以前倒是跟一个同学谈了几年,那伢几本想跟俏俏一起去外面打工的,可俏俏放心不下我,那伢几到了外面之后,就找了别的姑娘。说到这事,你看她都二十七了,还没嫁人。都是我拖累了她。”
俏俏搂着“方古董”的头说:“妈,说这个干什么,那种对感情三心二意的人,要我嫁我还不会嫁。”
方古董被俏俏搂着,他能感觉到俏俏的体温,也能闻到俏俏身上的女人味,甚至能感觉到俏俏那柔软的胸。部,但是奇怪自己为什么对俏俏没有一丝歪念,是不是这时候,他已是一条狗的灵魂,感兴趣的应该是母狗。可为什么自己作为人的思维又那么清晰。他用头故意的朝俏俏的胸。部搓动着,俏俏也只是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头。方古董望向那盏招魂炉,他想,是不是里外婆放的东西有催眠的作用。来这的人通用自己的心里暗示还有招魂炉的香气达到催眼的效果。但自己又怎么解释:自己现在是被催眠了吗:如果是,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主观的想法,甚至想到去占一个女孩的便宜?尽管这女孩自己一点都没有。如果说没有被催眠,那为什么一张嘴却是狗叫?
“古仙婆婆”说:“俏俏,我知道你是个有知识有报负的人,我家张三虽然书读得不多,但是还是很明世理的一个人。我不能向你保证他能让你生活过得有多舒服,但我能向你保证,他会一辈子对你好。也会对你妈好。”
俏俏低下了头,推着往自己怀里乱搓的“旺财”,说:“他要真的能对我妈好,我就答应。”王家妹子兴奋的望着“外婆”,给她倒上酒,点上烟。“古仙婆婆”喝了酒,抽着两口烟。为难地样子对俏俏,说:“俏俏,让我单独跟价钱妈说几句话好不?”
俏俏虽然不乐意的样子,但还是起了身,抱着方古董走了出去。方古董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一米七八,一百二的身材,虽说是偏瘦,但怎么就被这么个女人轻松的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