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自己的名字?”巨子问道,看了看眼前的少女,一脸的安然若素,玄色的眼睛瞅了瞅一边的人们。
“……”听到他问自己,她似乎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苍白的肤色在日光的照耀下,隐隐的看见有些绯色的伤口肿胀着。
“弟子给她择名了,她自愿选名‘初夏’……。”端木蓉上前,一只手抱着月儿,看着坐在那里的少女说道。
——初夏。初夏稍冷,尤记花开。花之垂暮,落嫣为舞。夜夜繁笙,声落成歌。
“……”气氛依旧很别扭,她的脸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肯罢休的看着眼前的人,玄色的眼睛只是一片混沌,很难看出什么。
她很少笑,更是因为,她从不曾哭。她不喜欢说话,无论谁怎么逗她她都不喜欢说话,不是因为喉咙脆弱,而是因为一出生,就很少有人叫她说话。
——不语,已经成了习惯了。一字千金人人都想要,但是她说出的话语,虽是公主所为,但是连分文都不值。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她的样子就有些奇怪,像是咒印发作,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背后操纵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咒印还会如此厉害。
“……以后,她就是墨家的贵客,切不可以继续留在这石屋之中。”巨子沙哑的声音响起,看了看一头银发的她,转身离开的石屋之中。
虽说如此,但是该如何住还是如何住,高渐离也用墨家屋子不够人数的理由,将她继续隔离在石屋内。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被人所监禁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她还要带在这里面多久,没有狼崽的陪伴,果然有点孤独呢。
她常常做梦,梦中会看到很多人,很多事,很多不同的嘴脸,会看到——落嫣,会看到她每次都哭啼啼的扑进自己的怀里,自己却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到底是谁在作孽,不曾有人知道过。
有些人,会问她的名字,她会很高兴的回答他们,有的人还会问这个名字的含义,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总是无法回答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今歌,也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是什么。“今歌”的含义有很多,而今歌,却只有一个。
——暮以今歌。落也今歌。
能组成今歌的词语也有很多,但是,今歌只有一个,说不清楚谁是今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个今歌?
也许那个给自己名字的人,连他都已经忘记了。她为什么叫做今歌。最后的初衷,无法诠释的清楚,只能交付给死人。
外面偶尔会经过几个墨家弟子,大都也是很少的样子,似乎除了给自己送饭的人,还有那些赶时间的人,才会经过这里。
外面的流言蜚语,从她到来的时候,就没有断过,现在已经有了多个版本,都在这里纵横着,却没有一个,能考虑到她的内心。
没有一个能让她打开眉间的郁结,把最初的希望与诚恳展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