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冥界十年一度的赛才日,关于这场赛事,我有几点要说。”师傅踱步走在书桌中间的走廊上,手里的戒尺没有规律的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手心。他瞅了瞅四周的学生,说道:“今年的赛才大会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第一,参赛人员不再仅限于王公子弟,而是整个冥界,不限男女。第二,参赛年龄下降到一百岁,所以,流川和祁歌今年可以提前参加。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谁拔得头筹,那血陀罗便是他所属之物。”
当那血陀罗的名字从师傅的口里说出来的时候,众人立马沸腾了。
长安疑惑的拽了拽祁歌的袖子,问道:“四哥,血陀罗是什么?他们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祁歌模着她的头笑道:“传说那血陀罗是上古留下来的圣物,若是遇见有缘人,便是解百毒的药根,相反,就跟你殿里的寻常曼陀罗没有什么两样。”
“那寻得有缘人了吗?”长安问道。
“传言千万年一个轮回,今年这样安排,想必是有缘由的。”一直没有出声的流川倒是抢在祁歌之前说了出来。
“那你会参加吗?”长安将目光转向流川。
“你觉得呢?”流川抿嘴,不答反问。
“我猜,四哥和你都会参加。”长安伸手抱住从书桌下面窜上来的小白,肯定的说道。
“哦,那你觉得我们俩谁会赢?”祁歌被小丫头的老成模样给逗乐了,于是出声问道,想看看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破功,明明只有那么一点儿,有时候却深沉的跟一个老太婆似的。
“四哥要听实话吗?”长安眉眼弯弯的看着祁歌,认真地问道。
“哦?看样子你想法还不少啊!”祁歌打趣道。
“流川哥哥,我有种直觉,赢得是他。”长安声音软糯却又坚定的说道,其实连她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她不否认,那一刻,的确是有这种直觉。
“安安,我才是你四哥!”祁歌故意严肃起来,拧了拧长安的小鼻子,好笑的说道。
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流川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目光静静打量着这个在祁歌怀里嬉闹的小丫头,目色平静,一时无言。
“流川,安安这么给你面子,看来这比赛你是非参加不可了!”祁歌抱着长安挑眉看向流川。
流川仍是不言不语的看着他们。
“流川,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告诉我,修习是终生之事,岂能拿来炫耀?”祁歌戏谑的问道。
流川唇角微挑,瞅了一眼瞪大眼睛的长安,方才缓缓地说道:“你也说了,不参加岂不是拂了长安对我的期望?”深色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给冷峻的面孔添了几分柔和。
“看看,看你面子大的!”祁歌朝长安说道。言语中带了几丝兴奋,流川向来不肯与人争风头,所以从不与人比试,这次竟然可以和他一战高低,这的确是件令人兴奋地事情。
傍晚,从书院出来的时候,长安趴在祁歌的背上,小白蹲在流川的肩上。落幕的夕阳照在几人的身上,说不出的惬意悠闲。
“四哥,上一届的胜者是谁啊?”长安环住祁歌的脖子,闭着眼睛问道。
“自然是三哥,只是可惜,他今年赶不回来了。”祁歌遗憾的感叹道。
“三哥,还有大哥二哥,都是什么样的人呢?”长安这才恍然,自成为长安以后,只见过四哥和五哥,其余驻守疆界的三个哥哥倒是一回面也没见到。
徽音殿,
“姐姐,姐姐。”一个如白瓷般的小女孩儿从大殿飞奔而出,朝祁歌和长安奔来。
“若若,你跑慢些,你五哥呢?”祁歌将长安放下来,蹲子,揽住那个飞奔过来的小丫头,温和的问道。
“嘻嘻,五哥……在……读书。”长若断断续续的说道,显然,她现在说话还是不利索。
“读书?”祁歌皱眉,说道:“连书院都不肯去的人,怎么会读书呢?”说着,便一手牵着一个女圭女圭朝徽音殿里走去。
晚上,姐妹两个睡在一张大床上。小白乖乖的缩在长安的怀里。
长若枕着自己的一只手,静静的看着漂亮的不像话的姐姐,说道:“姐姐,我不要住徽若殿,我也要搬来徽音殿。”
长安歪头,见她撅着嘴顺溜儿的说出这一长串话,不由得笑道:“若若,你方才说话倒是利索了不少。”
“母后说我说话本就是早的了,是你说得太早了!”长若壮着胆子拎出长安怀里的小白,然后搂过长安的一只小胳膊,打了个哈欠道:“姐姐,我要睡觉觉了!”
长安无奈的看着那个愉快的打着小酣睡的丫头,心中有些复杂的滋味。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嬷嬷就将两个小丫头从被窝里弄了出来,然后将她们好一番打扮,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将两人领到了冥王冥后的宫殿。
“安安,若若,到父王这边来!”一身华服的冥王英气逼人的站在大殿中,朝两个并排走进来的小不点儿说道。
“随父王母后去观赛可好?”冥王一手怀抱一个女儿,看了一眼旁边温婉的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宝贝疙瘩,笑着问道。
长若一听,立马欢喜起来,她双手搂住冥王的脖子,笑嘻嘻的欢呼道:“好啊,好啊,若若最喜欢看热闹了!”
“安安瞧起来怎么不是很高兴啊!”冥后上前将长安抱了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道。
“母后,安安困!”长安撒娇的将头埋进冥后的怀抱,小手揽着冥后的脖颈闷闷的说道。
“没睡醒?那就在母后的怀里睡一会儿吧!”冥后将她抱紧,笑着看了身旁开怀大笑的丈夫一眼。
“阿晚,我们生的哪是个女儿,分明就是头小猪吗?”冥王大笑道。
冥后怀中长安小小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冥后只当她有些冷,于是轻抚她的背,柔声的说道:“乖,睡一会儿吧!”
“哦,姐姐是小猪,姐姐是小猪。”长若张牙舞爪的在冥王怀里闹腾着,两只笑得弯弯的眼睛如同那天上的月牙儿一般。
而此时,王宫外面的赛才场内,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
场地的一隅中,祁歌正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那里,可是目光在不经意的扫过那个朝自己越走越近的少年时,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他眯了眯眼,拿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衣服上的水,可眼睛却依旧缩在那个已经近到面前的少年,笑道:“流川,来之前你可照过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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