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昏睡以来,祁歌和祁远两人轮流的看护,而含笑则是忙里忙外的帮衬着,生怕出一点差错。
这天,祁歌刚收拾好,便来探望两人,结果,刚掀开帘子,就看见一团白白的东西在床上蹭来蹭去,口中还唧唧唧唧的叫着,他心中一惊,赶紧上前,将小白一把揪了起来,然后胆战心惊的查看,生怕这小东西闹出什么事情来。
小白被他揪在手上,唧唧唧唧的叫着,小腿儿扑腾着,可是眼里却扑闪着淡淡的水光。祁歌烦躁的转过头,不去看小白那水汪汪的大眼。
“四哥,放了小白。”一声沙哑至极的声音传到了祁歌的耳朵里,祁歌一晃神,拍了拍脑袋,想要试试那是不是幻觉,结果小白已经从他手中跳到了床上,朝那个脸色红润的小丫头蹭去。
“安安,你醒了?”祁歌这才相信不是做梦,他激动地就像一个小孩子,趴在床边,盯着长安的脸看了许久,方才握住长安那有些虚弱的手臂,失声说道:“安安,你吓死四哥了。”
祁歌有些控制不住了,他一边握着长安的手,一边朝外面喊道:“含笑,你主子醒了,快去和王上王后通报。”
“四哥,流川……”长安刚醒来,说话的声音不大,她对着祁歌指了指身边的流川,虚弱的问道:“他……”
祁歌说道:“安安,流川是因为替你换血,但是,他已经没事了,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见长安的目光一直在流川身上梭巡,祁歌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先别说话,流川没事的。马上就会醒。”
消息传得很快,只一会儿的功夫,冥王冥后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冥后着急的走在冥王的前面,在看到长安那瘦弱的模样的时候,心中一疼,眼泪就在眼窝里打转。“我的女儿,当初为你起这名字,便是希望你一生长安,可是哪回我来这,你不都是躺着的?你若是要再出事,我这心可就再也受不住惊吓了。”
“好了,好了,说什么呢?总归是醒了,这便是好。”冥王将冥后拉到一边,转头对无极老头说道:“安安醒了,您给看一下吧。”
无极老头得令,让祁歌起身,自己在那坐下,手搭上长安的脉,过了一会儿方才起身,恭敬的回道:“回王上,长公主已经无碍,只是骨血新生,怕是要躺一段时间了。”
几人一听,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月兑离危险了。祁歌在一旁更是乐不可支,安安中毒的缘由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流川所说,安安一旦痊愈,血陀罗对她的副作用便会消失,她的妹妹就再也不会发狂,甚至是被人利用了。
“师傅,流川哥哥他……”长安当然也感受到了家人的关怀,可是与此相比,她此刻更担心身旁的这个少年,若是真如四哥所说那般,那么他的恩情,她要如何偿还呢?
“你先好好休息,他不会有事的。”祁歌再次的安抚道。
长安也就乖乖的躺在那里,可是,她自己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也算是大病初愈,可是身上除了力气不足以外,没有一点疲乏的迹象,虽然现在还不敢使劲儿,可是长安隐约的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束缚住了,力气大不大有时候并不能由自己决定。她想要使劲儿挣月兑,可是得到的,往往是相反的结果。如今,她却觉得浑身都很舒坦,仿佛新生了一般,并没有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么娇弱。
祁歌被冥王赶回去睡觉了,含笑就寸步不离的陪在长安的身边。
“公子请来了三殿下为您换血,几位殿下的血都不合适,唯有公子的合适,所以就这样了。”长安倚在床边,听着含笑简练的描述着当时的情景,心中涌上一股热流,原来,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而她却害他躺在这里,连醒都没醒。
“含笑,我想出去晒晒太阳,睡了几天,我觉得身上都要发霉了。”长安抱着小白,想要起身,却被含笑一把给阻止了。
“姑娘,你就从了我吧!”长安笑眯眯的朝冰山姑娘说道,惹得后者的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
含笑是的确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所以赶紧的走到床边,想要扶着她下来,结果长安只是拍了一下她的手,便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那“活泼”的模样将含笑吓了个半死。
“主子,您悠着些!”含笑的心一上一下,任她是那般心志坚决的人,可是她仍旧被她吓得不行。
长安此时倒是更确定她的身体状况了,这是不是又意味着,她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重生。
含笑跟在长安的身后,两人一兽刚走到门口,含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长安抱着小白,一伸手,便朝院中的梧桐飞了上去。
待到含笑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安已经站在了树顶。
躺到几乎发霉的身子此时正在接受着自由的空气的洗涤,长安将小白扔在树枝上,张开双手闭着眼,感受着身体内骨血的新生。
“主子,师傅说您要休养,不能这般任性。”含笑站在树底下大声的喊道。
长安也不管她,捞起小白便从树顶直直的朝枫林中间的水潭飞了过去。
含笑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一个刚刚醒来的病人哪来的这么好的力气和身手,长安刚才飞身而下的轻功与她过去相比有过之而不及,身轻如燕,随风而去,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哈哈哈哈。”长安抱着惊吓过度的小白任性的贴着水面飞行,有时候还将小白的小爪子放到水里,一高一下,小白的眼睛惊吓的瞪大着,时刻准备着逃生。
后来,长安在枫林中间的甲板上停了下来,小白顺势从她怀中滚了下来。
她张开双手,大声的喊道:“我终于自由了。”是啊,终于自由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住她了,既然此刻能如此自在的遨游,而且身体中也蕴含着一股浑厚的力量,想必血陀罗已经完全臣服了,一想到自己再也不会时不时的为成为疯子而担心,长安笑得越发的灿烂起来。
压制住心中的兴奋,长安收拾着心情回到了竹屋。挥退含笑,长安在流川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流川紧闭的双眼,长安自言自语道:“流川哥哥,你已经睡了好久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估计会被人当做小疯子,一发狂便会被关起来,不过,幸好你帮我瞒着,让他们以为我是力大无比,一想到那些人惊恐的眼神,我就想笑。流川哥哥,你快些醒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含笑那手艺小白都嫌弃,流川哥哥,你赶紧起来给长安做饭吧,我好饿!……”
这天下午,长安就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婆婆,将两人这五年来的趣事都一一的说了一遍,含笑拦她,她也不让,一个劲儿的说着,知道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梦中,她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抱到了床上,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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