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断情弃爱
洛斐然望着窗外，冰冷的月光洒在他绝世的面容上，更显得宁静而遥不可及。身侧，女子平静的声音响起。
“你是绝世神医，洛斐然。”薄江云望着洛斐然，神情复杂而无奈。
“前辈是？”洛斐然闻声回首，同样复杂的神情中更多了一些疑惑，近乎产生错觉，面前之人，他似曾相识……
终于……还是瞒不住了……不过，也不在乎了……
“乡野之人，不过是经历多了一些，凡事看得更透一些。天下除绝世神医外，还有谁，有此医术？”
“前辈能辨出斐然是何人，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天下，能凭医术识人的，还不多。
“能服用混元丹而未五识俱失的，天下除了绝世神医洛斐然，还有谁做得到？”
洛斐然嘲讽一笑，又道：“若前辈肯出手，又何须斐然呢？”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刻意改变，到头来，结果只会更糟。”薄江云叹息，眼底，是化不去的忧伤——
“公子，那公子的毒似乎解了！”夜婉凝突然来到帘内，令两人皆有些措手不及。“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夜婉凝疑惑的看着二人。
“娘见这位公子精通医理，自想讨教一番。”薄江云微笑，以最平常而自然的言语答道。
“哦。”总觉得，自从他来了，很多事，都变了……
洛斐然低首不语，似乎，他扰了别人平凡的生活。也许当初，他就不该留下。他是一不祥之人，注定要孤身一人，直至离去……
“对了，娘。你这里是不是有一份天山雪莲？”以他血液为引，她不忍心，也不愿意。
“有。”声音清晰而坚定，但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娘，可以……给我吗？”夜婉凝的声音略带颤抖，镇店之宝，她是知道的。多少次，都未曾开口，而今日，仅为了他……
“凝儿想要做什么？”薄江云的明知故问，使洛斐然一笑，而后神情却变得淡然。这些事，他见多了，也看透了。
“救人，凝儿不能见死不救，也做不到以血为引。”对于夜婉凝的直接，薄江云震惊，同时为之一震的还有倚榻而坐的洛斐然，如此女子，他从未见过……
“好吧。”薄江云一声叹息，却再也没说什么，径直向帘外走去。终是情字难破。
帘内，仅剩两人。四下，无声……
斐然抿唇：“姑娘，已是辰时，折腾了一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夜婉凝点头，却又有些不解，这算是在下逐客令吗？却见其低头不语，也无话可说。
望着夜婉凝离去，洛斐然叹息，他永远都只能是旁人生命中的过客，只能是过客……
只是，似乎他开始有些心软了，他对她开始微笑，开始言语，开始有好感。他欣赏她，却克制着自己，对她冷言冷语。只是，他终是涉世未深，绝世府以外之地，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往昔，他便极少与人交谈，所以有时，他已不习惯言语，像一件物品，没有感情的物品。只是，绝世神医也是人，也会动情，也会心痛，也会徘徊……
但在刚才那一刻，他决定离去，立即离去。原本留下，只因有伤在身且余毒未清，无法动身。而现在，一切都好的差不多了，他也是时候该离开了，他扰了她太久。如此下去，他担心难以割舍，也看得出她的难以分离。只是，绝世神医，不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