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蚀骨的气氛,让她有些不安。////这是哪里?她刚刚不是在一片深谷中么?现在这里又是哪里?像是幻觉一般,难道这是个梦吗?还是什么?
站在原地,她举目四望,也不过是一片又一片的黑暗,和那种虚无的感受。
什么都看不见,黑的让人心里空落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轻轻的抬起脚尖,再落地,却是掷地有声。那声音清脆,分明在提醒着她,这或许,不是个梦。
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疼!
‘邪尊?”
没有任何一丝的回响。
虽然这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却有一种感受十分分明,十分清醒的认知:这里充满了死亡的味道。那种冰冷,空气中的冰冷,似乎让人一触碰到皮肤,就会心生恐惧。
她辨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刚刚也曾闭目,来仔细的感受周遭的空气中的元素力。可是元素力却稀薄的厉害。
这绝对不是同一个空间,那么难道说,她刚刚的努力,成功了?!自己终于撕破了空间,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这里,这里会是地球吗?会是自己的那个“家”吗?!
想到这里,白浅却觉得眼睛忽然有些湿润,鼻子也跟着酸涩。那个地方,她已经离开了太久了。可是……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小沫沫又怎么办?
想太多,心里一阵烦乱,先不想那么多,探探究竟再说!虽然什么都看不见,白浅依旧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着步子。十分小心翼翼,才能踩在地上的时候,没有响动。她心里砰砰跳的厉害,她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她数着自己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她模到了一个像是门帘一样的软布,她模到它的时候。有了光!难道说,这里是谁的家吗?心跳更加快了,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偷偷进了别人家门的感受?
只是轻轻的掀开门帘,眼前的一幕,却差点让她吓得晕厥过去!!!
只见殿堂之上,一个背影正在翻弄着一个厚厚的本子,他的两侧站着一个黑衣男人,和一个白衣男人,舌头长长的吐出来直到月复部,悬在身前。眼睛里是空洞而幽深的颜色。让人看一眼就似乎能被吸引过去。
白浅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帘子,连忙躲在这黑暗中的房间里,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
她一定是走错了地方!刚刚那两个人,难道是黑白无常吗?难道说自己已经死了?!这又怎么可能呢!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她的小沫沫还在等她回去。////小沫沫做的镶着魔核的剑,她还没有仔细的使用过,又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就死了!
她轻轻的向原来的方向走回去,虽然步伐有点慌乱,虽然周遭一切什么都看不清。可她依然在走,数着步伐,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她要走到原来的地方。然后撕裂空间,回到刚才的山谷。她明天还要去救白乐菱!这开玩笑的招数,怎么会把自己带到这地府来了!
大概是走错了方向,或是数错了步伐?走着走着,她竟然又模到一个帘子。心里砰砰直跳,可是好奇心驱使,她还是想要看个究竟。
只是轻轻的,轻轻的掀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她清澈的眸中,就看到了一队长长的人群。说是人群,倒不如说是“鬼”。
他们都目光呆滞,排着队去喝桥下那木桶中舀出的汤水。这,不会就是孟婆汤和奈何桥吧?
想到这里,她更是心下一惊!开什么玩笑,她可还不想死呢!没想到这一撕破空间,竟然跑来这了!真心是件不那么帅气的事情……下次一定要先想想好怎么撕才行啊!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白浅果断放下了那帘子,不再贪恋看这让人魂飞魄散的恐怖场景了,她也看够了,回去找邪尊!
飞速的转身,数着步伐,一步,两步,砰!
啊,好凉,好冷,好硬!
白浅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明明刚才这个方向是什么都没有的啊!却好像撞上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可是这里太黑,她又什么都看不到,只好模着这奇怪的冰凉的东西,向上模,向下模。
‘你模够了没有?!”一个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声音比他的身体还冰冷。若说自己身边的男人,多数冷清,无论是南宫玄烨,还是邪尊。可是他们的冷,与现在这男人的冷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段位,他的冷,几乎可以让你碰他一下,便浑身发抖!
白浅被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她看不见他,只是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上上下下在模的“东西”竟然就是这个男人!据推测,这男人应该很高,按照现代的计算单位的话,该有一米九差不多吧?
那男人似乎是在黑暗中轻轻打了个响指,这里竟然就亮起了烛光。
白浅终于得以看清周遭一切,却不由得更加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一个卧房。高低错落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红烛,那红烛燃烧时,会发出馨香的气味来,闻着那味道,似乎就会少了些惊惧,惶恐,害怕。那卧榻之上,是大红绸缎的被褥,这里的气氛为什么会这么暧昧?
‘怎么,迫不及待的回来成亲?”他又说。
白浅这才抬起头看他!才有勇气抬起头看他!
这男人身穿一件金色长袍,身高真的差不多有一米九那么高,他的面容白皙俊朗。看那面容就像个十八岁的美少男。可是凭他说话的口气和威严……说不定,已经几百岁了吧?他的眉眼都纤细而上挑,鼻梁高挺,薄唇朱红。这面容算的上是偶像级别,可也绝对是一张看起来薄情又心狠的面容了。
‘成亲?”白浅下意识的月兑口而出。
她不认识他。
唯独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那种熟悉的程度,就好像是早就认识一样!
一瞬间。她又想起了什么!那个男人!那个噩梦中的男人的声音!刚从玄天国逃亡后,那个山洞里,不停的给他下毒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是你!!”白浅的眼睛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原来他一直下毒想让她死。就是因为,要回来成亲吗?
身上不由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若说是惊悚,大概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让她吃惊的了!
白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手里紧紧的握着,她平静了心绪。既然是她自己撕破了空间来到了这里,那么一定可以用原来的办法回去的,对不对?
她闭上眼睛,试图集中精神力来调动空气中的元素力。那风系元素力,却的确是稀薄。
心情却是烦乱,无论如何,似乎也调动不起来。那男人正如同是看着自己的美食一般看着白浅。
‘怎么,是等我动手么?”男人说。
‘什么?!”忽然向后退了两步。白浅才意识到。这男人不仅仅是冷情,好像对她还有些别的企图!这就不得不警惕起来了!
‘动什么手,你要做什么?”
就算是警觉,可白浅也知道,在这男人面前,自己的实力,实在是与他相距太大。
‘你。真的是你吗?”白浅再问。她实在没有办法把这些联系在一起,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要纠缠自己?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让自己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你想起夫君了?”他戏虐一笑,走向白浅的身前,试图用手轻轻抚弄她白皙的脸蛋。她不肯。一个转身,便把他的手抓在手里。
他低眸,看着她握着他的手,浅笑,似是很陶醉。
‘这温暖的感受。真是让人心醉。“他说。”呸!”白浅匆忙放开了他的手,的确,他的手太冷,真是刚刚那么轻轻一握,白浅甚至觉得自己都快冷的发抖。那种寒冷,不是用魔法伤害就能达到的那种寒冷,而是好像在那么一瞬间,寒气就直接侵入你的骨头里,将你的骨头都快冻结住。
若不是现在她太紧张,如若只是看他那张妖娆万千的脸,她说不定会多看几眼,若是小沫沫在,也说不定又要缠着他做自己的爹爹了。只可惜,如此魅惑众生的容颜,却是一个冰冷的怪物!
‘怎么,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么?”他饶有兴致,慢条斯理的说,丝毫不顾她此刻的慌张。
‘你……是人是鬼?”白浅问。
‘我,非人,也非鬼,我是王,阎王。”他答。
这一下,白浅更加向后踉跄了两步。
阎王?!
‘准确的说,是未来的,阎王。距离我继位,还有你们的两百年,在我这里,却只有两天。”
‘你是说,你这里的一天,相当于我那里的一百年吗?”
‘是。”
白浅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那么,岂不是自己回去的时候,小沫沫都长大成人,白乐菱早就死在瑾儿手下。南宫雪痕的病也不知道有没有痊愈,哥哥说不定早就惨死在罗萨尔国,一想到这里白浅更是慌张了。
‘不过你别担心,像你这种方式闯进来的,相当于是钻进了时间的缝隙里。你回去的时候,应该不会太久。”
‘你没有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未过门的妻子!?”白浅真是要抓狂了!如果她,她没有遇到后来那么多的人,如果她,她没有经历后来那么多的事情。如果她在前世死掉就见到他,说不定以当时心灰意冷的状态,真的会选择嫁给这个男人,就算他冷,冷到骨头里,但这副皮囊却实在养眼!
‘你果然不记得了。来,你自己看。”说着,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张契约。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张婚约,大意是自己愿意与他成为夫妻,但前提条件是,他要再给她一次再世为人的机会,待到她再次回到这地府,便是他们成婚之时。
那自己她记得,的确是她的自己。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还是想不起么?”他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来,可是那弧度,却依然让她觉得生硬。
白浅摇摇头,她想不起,她只记得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就是那个不停的折磨他的怪人,带着面具的怪人。与此刻温文尔雅却略带邪意的他,完全不同。
‘我只记得你的声音,记得你每日给我下毒,害我生不如死,几乎尝尽了所有的痛苦。若不是为了小沫沫,我恐怕早就放弃了求生的念头,死在你的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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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字数多点,还有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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