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顾清彦忿然嘲讽道,“我伟大的父亲,你口中的我娘,不过是个继母,是害的我亲娘郁郁而终的女人,也是害我年少痛失父亲的女人,不用父亲你一次次的提醒我。”
“你现在是指责我?失去父亲?那你尊贵的身份、你的荣华富贵都是谁给你的?她虽是你继母,可是也是真心为你好,不然怎么可能张罗这些?”顾正气的面红耳赤,手颤抖的拍着桌子,怒吼。
“八岁那年我发烧烧的差点没了命,父亲您在哪里?十一岁是我坠马摔断了腿,您在哪里?十三岁时我第一篇策论受到先生夸奖,兴冲冲的去找您时,您说了什么还记得吗?”顾清彦猩红着眼睛。
顾正一窒。
“说不出来?”顾清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差点没命时你在给二弟庆祝生辰;我摔断了腿时你在教三弟学走路;我去找您时您冷言冷语,转身却把笑容给了二弟。”
“你那小妾、哦不,您早就在娘死的十五天后就把她扶正了,她为我张罗?”顾清彦顿了顿,尖锐嘲讽道,“她恨不得将她周家的女子全部塞给我,不就是生怕我继承了侯爵她没了地位吗?”
段小五震惊的听着这些,她从不知道——
段小五不由得用力抓住顾清彦的手,给他支持。
顾清彦感激的对她勉强一笑,眼中染上伤痛,“父亲你真的当我是傻子吗?也妮的死,你我心知肚明,等我找到证据,我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她,回去告诉那个女人,她现在尽可得意,不要被抓到把柄。”
“你这个不孝子。”顾正勃然大怒,指尖颤抖,深吸一口气,忍着火气,“年前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没?”
“收到了。”顾青彦眼神中一抹哀伤一闪而过,随即变得淡漠。
“你三弟从骁骑营退伍回来,我打算给他走动走动安排个职位,你知道吧?”
“知道。”
段小五心中冷笑,什么父子之情,在这个男人心中恐怕从没有相公的存在,还抵不过每年送去的五千两银子呢,是所有田庄酒楼布庄经营利润的一半,段小五忍不住为身边的男人心疼。
“那你为什么没有把五千两银票送回去。”顾正彻底被顾青彦毫不在乎的样子惹怒了,指着顾青彦和段小五两人的鼻子大骂,“是不是这个女人的主意,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你弟弟?有没有我们这个家?年前若不是你的钱没有送到,你弟弟的七品职位就成了,你给我说说为什么没有拿钱过来。”
“相公每月俸禄不过二十两银子,一年下来来二百四十两。”段小五接过话,微微一笑,“除去吃穿用度,就算相公想帮忙也不过是有心无力啊。”
“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在和我儿子说话,你有什么事?”顾正眉头紧皱,不屑的转头,看向顾青彦,提高声线,“你不是还有田庄和铺子吗?去把银票拿出来,我等着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