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玲连忙开门查看,却只看到一个黑影在墙角一闪而过,翠玲拔腿就追,可是终究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消失在墙角。zahi
翠玲皱了皱眉,转身走进屋中,脑中飞速的旋转,一脸凝重的对着周氏说道,“夫人,刚刚似乎是一个黑影,奴婢没有看清是谁,看来我们最近要小心了。”
究竟是有谁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夫人的院子不被发现,翠玲想想就觉得心惊,悬着的心更加提了起来。
“去盯着咱们院内最近有谁不老实。”周氏阴沉着脸说道。
小厨房内,一个黑影悄悄地从角落里闪出来,从怀中拿出一物。
赫然是一只已经插了钢针的布女圭女圭。
那人悄悄的将布女圭女圭埋在厨房外面的一角,面色复杂,眼中闪过一抹狠意,看着周氏的房间,“闺女,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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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顾青彦上朝的功夫,段小五带着夏湘悄悄地溜了出去,赵老二又惊又喜的看着段小五,激动道,“主子,您、、、您有事知会我一声我就到了,您……快快坐着,免得累着动了胎气。”
赵老二连忙将段小五迎进内堂,曾经几次被顾青彦拒之门外,乍一见到段小五又惊又喜,有些语无伦次,绞尽脑汁的想他家婆娘怀孕时有什么禁忌,说的磕磕巴巴。
“我只是怀了身孕,好好地呢,哪有那么容易动了胎气啊?”段小五一见赵二伯有要变身成东升的唠叨劲儿,连忙转移话题,笑着道,“赵二伯果真是厉害,这布庄被您经营的红红火火的。”
听到了段小五的夸奖,赵二伯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主子的功劳,要不是您奇思妙想蓝印花布,属下就是再能干,恐怕也是白费,现在不光是咱们大义朝,就是礼都和仁朝、信国都来订购咱们的蓝印花布呢!只不过——”
赵老二红光满面,微微皱了皱眉头,“现在的蓝印花布已经订购到明年八月了,还有很多订购不到货的,供不应求啊。”
段小五的指骨轻轻扣在桌面上,脑中飞速的旋转着。
夏湘和赵老二都是长期跟在段小五身边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段小五此时并不是走神,而是在想办法,都微微一笑的等候在一旁。hi
蓦地——
段小五灵光一闪,脑中想到了现在的肯德基、德克士等地,虽然蓝印花布、蜡染扎染的秘方不能外传,但是绝对不影响她找个老实可靠的人开分店,段小五将脑中的想法稍稍润色了一下和赵老二一说,赵老二顿时眼睛发亮,连声大叫,“好主意。”
但是赵老二果然不愧是人精,马上又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所在,有些迟疑,“主子,我们必须得找个可靠地人选才是。”
段小五微微一笑,指着身边的夏湘,“赵二伯看夏湘这丫头如何?”
“我——”夏湘顿时脸色通红,连连摆手,“我不行、我哪里行啊?”
段小五已经考虑已久的事儿了,夏湘虽然嫉恶如仇,人也大大咧咧,但是胜在亲和力很好,任何人不到三分钟就能与她打成一片,这也是段小五自己不得不羡慕的地方。
再者,夏湘跟在她身边已久,忠心程度自然不言而喻,段小五曾经认真考虑过夏湘的未来,她若是跟在自己身边,后院的丫鬟也不过是许配个小厮,若是将来能独当一面,定然能许个不错的亲事。
“夏湘姑娘自然是上上人选。”赵老二顿时大喜,他在泉阳的时候就与夏湘有过接触,一直有着好印象。
“少女乃女乃,我……”夏湘欲言又止,“如今您正怀着身孕,侯府又是那种情况,怎么能离得开您?”
“这个夏湘姑娘不用担心。”赵老二笑呵呵的道,“我那婆娘也随着我来了京城,毕竟也是过来人,想必定能照顾好主子。”
“如此甚好。”段小五顿时大喜,连连点头,感激的看了一眼赵老二,“还请您给我选几个忠心可靠地。”
段小五想到自己身边本来信任的人就少,夏湘再一走,人手更缺了。
“少女乃女乃。”夏湘忍不住提高声线,扭扭妮妮的小声道,“我怕是不行。”
少女乃女乃对自己一片信任之心,夏湘心中十分感激,可若是自己办砸了差事,夏湘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你先跟在赵二伯身边学习着,只要你肯定能成功。”段小五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湘,沉吟道,“不过事先要和你说明白,一个女子若成为女掌柜的,只怕要承受的更多,你若愿意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你想将来平平凡凡的嫁人生子,我也不会强迫你,跟在我的身边我也不会亏了你,单看你如何去想,你需要考虑吗?”
夏湘顿时身子一震,正色的对段小五说道,“夏湘愿意一试。”
“那就好。”段小五嘴角微微一笑,突然问赵老二,“不知道赵二伯有没有熟悉的漆艺师傅?”
“主子这是何问?”赵老二疑惑的看向段小五,“我那儿子学的就是漆艺,只不过勉强糊口罢了,我就干脆让他来布庄帮忙。”
“那真是太好了。”段小五面露喜色,“可否叫他过来一见?”
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一般。
“那是自然。”赵老二心中十分欣喜。
依照他对主子的了解,主子说出来的定然有她的深意,若是儿子能得了主子的青眼……赵老二不由得加快脚步,亲自去叫。
不一会儿赵老二领进门一个年轻人,浓眉小眼,只是在眼光不经意间闪过一抹流光,高高瘦瘦的样子,一看就是规矩的,没用赵老二提醒,那个年轻人就像段小五行礼,“小的赵阳博见过主子。”
“不必多礼。”段小五赶紧道。
“谢夫人。”
“听闻赵二伯说过,你是学漆艺的?”段小五询问道。
“学了七八年,糊口都难,索性就随着父亲忙着布庄的生意。”赵阳博规规矩矩的低声答道。
“可有成品给我瞧瞧?”段小五微微一笑,想起在大学课堂,曾经看过的剔红的资料,只须在花瓶或某处涂上一层一层的红漆,然后雕琢成简单的花样即可,装饰性极强。
但是段小五知道虽然看似简单,却不是她一个外行人轻易做得出来的,漆艺功夫讲求的是耐心,和手稳心细,几样并重才好。
没有等赵阳博开口,赵二伯连忙说道,“这小子学的还成,您瞧,这个漆塑的花瓶就是这小子的手艺。”
段小五接过花瓶,油漆细细的一层又一层的在花瓶身上,手感细腻,不由得叫了一声好,段小五这下放心了,看向赵阳博,将剔红的过程讲给赵阳博听。
赵阳博蓦地瞠大眼睛,震惊的看向段小五,嘴唇颤抖,“主子……”
市面上漆艺几乎千篇一律,可是从未有人想过按照夫人的说法去做。
几年漆工生涯令赵阳博几乎可以断定,此法可行。
若是一出,怕是要如蓝印花布一样惊世骇俗了,赵阳博兴奋的胸膛起伏,嘴角颤抖,不由得磕磕巴巴,“夫人……能否……能否让小的?”
“让赵二伯给你拨十万两银子,在市中心开个最大的店面,若是做好了,你为掌柜的,分红和赵二伯一样,百分之二十。”段小五笑着点头,开出条件。
赵阳博顿时激动地点头,“谢谢主子,属下定竭尽全力。”
赵二伯嘿嘿一笑,照着赵阳博的脑袋狠狠地拍了一下,“夫人对你这么好,老子要是知道你小子敢不尽心,揍断你的狗腿。”
赵阳博喜不自禁,突然道,“还请主子赐个店名。”
“既然是益阳布庄,那么漆艺店也叫益阳漆艺吧。”段小五想了想道。
“至于人手方面。”段小五沉吟片刻,对赵老二说,“你可以考虑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一来忠心方面有保证,再者,也能尽心全力。”
“属下这就去办。”赵老二激动地提高声线。
“少女乃女乃。”夏湘听着段小五一句接着一句的交代,不由得心生崇敬,少女乃女乃竟然懂得这么多,另一方面,夏湘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忍不住提醒,“午时快到了。”
言下之意,少爷就快回家了,若是发现了少女乃女乃不在家,恐怕那景象少女乃女乃肯定不愿意见到。
“遭了。”
果然,段小五面色一苦,匆匆交代赵二伯,“我要回去了,有事情给我送个信儿就成,还有——”
段小五从怀中将《女驸马》的戏本放在赵老二的手上,“这个交给青阳戏班,他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赵老二脑中突然想到那日——
赶紧将段小五拉至一旁,甚至背着赵阳博和夏湘,悄声将那日见到王嬷嬷鬼鬼祟祟的在一个院子里的事情说了,最后面色凝重的低声道,“王嬷嬷此人只怕有些背景,主子您定要小心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段小五蹙了蹙眉,点点头。
王嬷嬷向来神秘,段小五想到她在泉阳替墨子言挡了一剑之后,她莫名的出现,反而救了自己一命,到了京城,处处维护瑾儿和沁儿,隐隐成为自己的心月复之人,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依照王嬷嬷的能力,即使不在自己身边,出去也必定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她实在想不明白王嬷嬷的动机。
她若是真心想害自己,只怕自己有几条命都不够死。
如今王嬷嬷至于她,似乎如段母一般,疼护着自己,段小五越想心越乱。
马上就要回到侯府了。
段小五特意挑了一条僻静的小巷,省的被东升发现又要叨叨念了,哪知就在段小五心中烦乱之际,一股阴森幽冷的杀气迎面而来。
段小五猛地回过神,前方已经占了几个流里流气的蒙面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段小五,夏湘吓得身子颤抖,仍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颤着声音,“你们要做什么?”
夏湘不着痕迹的挡在段小五身前。
“几位好汉,我与妹妹只不过是路过此地,若有得罪还请原谅,这点小钱就当做请好汉们喝酒了。”段小五心中先是一惊,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镇定下来,将自己腰间的钱袋扔了过去,只求是自己倒霉,被这伙人拦截。
“哼。”一个男子利落的接过钱袋,不怀好意的阴森冷笑,“这臭娘们还挺识趣的,可惜了——”
“可惜什么?”夏湘恐惧的抓紧衣角,不由自主的颤着声音问道,”我们之间无冤无仇。”
“可惜——”为首的蒙面男人嘿嘿冷笑,瞪着段小五,“懂事也活不成,活着就是你们的错,兄弟们,上!!!”
那个男人率先手执匕首冲了过来。
段小五狼狈的扯着夏湘躲过了致命的一刀,跌在墙上。
身后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朝着段小五的后背刺去。
段小五努力想躲,前方的匕首又到,前后夹击,她纵使有三头六臂也躲不开了。
段小五吓得紧紧地闭上双眼。
心中叫苦。、
难道她今日就要糊里糊涂的死在这几个贼人手中?
转眼之间匕首前后刺向段小五的面门和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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