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死我这就成全你。”张天博走到苏晨凤身后,面无表情的一刀捅进了她心脏处,并且还残忍的转动了两下刀柄。
苏晨凤张了张嘴,微笑着,很快就没气了。
“凤儿,你说过,今后若是陷入必死之局,你只想死在我手中,不想变成丧尸,也不想成为异兽口中的食物。”说着,满脸刀疤的张天博抱起苏晨凤的尸体,缓步朝着山洞口走去。
这个残忍无情的男子眼中,杨芷涵似是看到了一抹的泪光。他对于张梓豪母亲的感情,想来不浅吧。
张梓豪见到自己父亲亲手杀了自己母亲,顿时气血上涌,想要冲上前去拼命时,杨芷涵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她觉得这么难得温情的一刻,还是不要被打扰了。
“扶我一把。”
杨芷涵忽然深刻的发觉,自己原来是个很容易被感动,很滥情的人呢。
两个伤势严重的人,相互搀扶着往前走去。
当他们走到山洞口时,杨芷涵终于在这几乎千篇一律的石室中找到了一抹绿色。
这是一株巨大的植物,单它一个就几乎将这间将近四百立方米的石室占满了。
粗大的至少二人合围才能圈住的树干,不是很多的墨绿色长满绒毛的叶子,但每片叶子足有四五十厘米长,还有长长的触须,在随着山洞外吹来的微风而微微摇曳着。但最惊人的,还是它那只有两瓣的血红色花朵,每片花瓣都足有一米长。其内还有五根长短不一,但每根都如珍珠女乃茶吸管一般粗细内空的花蕊。并且,这样的花瓣足有三朵,全都迎风绽放着。
在杨芷涵震惊的同时,张天博走到一朵花前,轻柔而小心的将苏晨凤放到花瓣上。
见状,张梓豪也顾不上杨芷涵了,蹒跚着快步走上前,想抢下他母亲的尸体。
但是,太晚了。
在他走到一半时,这盛开的血色花朵便合上了它那巨大的花瓣,并一点一点的调整着他母亲的位置,直至全部包住尸体后,它才停住了蠕动。开始释放汁液,融化尸体。
做完这一切的张天博,则坦然的笑着,一边用刀不断攻击着这巨型食人花的另一朵花瓣,一边抽空对张梓豪说道,
“阿豪,等我死后,你就是这妖花的主人了,若是可以一定要将其带走,它能带给你的好处是你想象不到的。”
被张天博惹恼的妖花,开始时还顾及着是主人的关系,一直引而不发。但当一朵花瓣被其彻底摧残后,这妖花也是发怒了。剩余的最后一朵盛开的花朵,忽的以肉眼简直难以捕捉的速度夹住了张天博,慢慢将其吞食。
死前,张天博像个慈父般不忘告诫,
“快点离开这,这里的血腥味很快就会引来异兽,如今这妖花的花朵都在进食状态,来犯的异兽太多它便应付不了。”
张梓豪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吞食了他父母亲的妖花,还有他母亲死前对父亲的感情,以及他父亲死前良心发现般的情感流露,他发现这一切都跟他母亲从小以来的教导相悖了,他茫然的像个孩子一般不知干嘛。
杨芷涵望着这妖花,眼珠子不停转动着。要是以后家门口也放上这么一株妖花,那岂不是安全有着落了?合着张天博的话语所透露的明显是这妖花是自动护主型的啊,带着它出门岂不是什么丧尸异兽都不怕了?这么牛逼哄哄的看家护院利器,若是不带走今后岂不是要悔青了肠子嘛。
不过,鉴于它的吃人属性,杨芷涵有点不敢贸然上前。
茫然无助下的张梓豪只得在杨芷涵这求助了,见他这样,杨芷涵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没经历啊,只能说些干瘪瘪的话来,
“节哀吧,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你爸妈应该都是幸福满足的,这是对他们最好的结局了。毕竟,你妈生前太过痛苦,你爸生前罪孽太重,如今也算解月兑了。你不要太过悲痛,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你要活下去,你是他们的希望。”
好在张梓豪这傻小子已经习惯了听从他妈的施令,故而比较好忽悠。
“这妖花你能带走吗?”
“不能,我爸在它很小时就拿回来种在这里,如今太大了搬不动了。”张梓豪摇了摇头,有点心不在焉。
“我如果上前,会被它攻击吗?”
闻言,张梓豪终于动了。蹒跚着走上前,扶起杨芷涵,慢吞吞的走到了妖花下。
瞅着眼前这虽然粗壮,但还是和寻常树木没多大区别的树干,杨芷涵紧了紧双拳,有点的害怕与紧张,
“我若模它,它会攻击我吗?”
“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他不会攻击你。”
听到这回答后,杨芷涵稍显安心,但手心仍不断冒着虚汗。最后还是把心一横,咬着牙将手搭在了树干上,竟是顺利的把这妖花收进了背包中。
没办法,听张梓豪所言,在这末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就眼下自己和他两个带着重伤的人贸然跑出去,若没点傍身的家底在,必然会死得很难看的。
不过,好在顺利的将这妖花收进了背包中,杨芷涵顿觉底气都足了点。
而被收进背包中的妖花,也显现出了它的真名,乃是血茅花。并且,因为是植物,故而没有等阶显示。
而身旁的张梓豪,本就异常茫然无助,此刻又亲眼见证了杨芷涵活生生的将这么大一株妖花,在一触碰间就弄得无影无踪,顿时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别看了,我们快点逃离此地,不然一会儿就危险了。”见张梓豪傻愣愣的看着自己,杨芷涵一阵无奈。
自己也是没办法,又想将这血茅花带走,又能不被他察觉,哪有这么美的事啊。
好在张梓豪这人不算坏,并且还比较好骗,等下想个好点的理由忽悠过去就是了。
“嗯,我扶你走。”分清了主次的张梓豪主动的承担起了搀扶杨芷涵的重任,扶着她慢慢走出了洞穴,带着一丝的不舍与对未来的茫然,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