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原野接完电话从外面回到餐厅座位时,就觉得气氛不对。
儿子萧靖岩双手握着饮料杯、咬着吸管,大眼睛骨碌碌乱转,坐在对面的方天真埋头用筷子狠戳碟子里的饺子……已经有两个或三个饺子被分尸在碟子里了!
“这是怎么了?”萧原野坐下来,笑着看了看方天真,又看了看儿子,“不喜欢这些饺子?岩岩,爸爸记得你特别喜欢吃青椒馅的饺子啊?怎么不吃?”
萧靖岩仰头看着爸爸,认真地点点头,“是啊,爸爸!但我是爱吃妈妈包的青椒馅饺子!”
萧原野的笑脸变得尴尬,瞥了一眼方天真,见她还在认真的虐待饺子,便轻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接下来的吃饭时间,尴尬与僵硬的气氛一直伴随到最后,萧原野不明原因,也不好意思问。
结帐时方天真抢着付了钱,然后在餐厅门口向萧原野和萧靖岩匆匆告别。
“哎?天真!”萧原野看着逃跑似的方天真,心底升起一丝怅然。
“爸爸,你喜欢那个阿姨啊?”萧靖岩拉了拉萧原野的手,一脸童真地问。
萧原野苦笑一声,低头看向儿子时脸上漾起温柔,“岩岩不喜欢方阿姨吗?”
“不喜欢,爸爸配这个方阿姨太老了!会被人说老牛吃女敕草的!”萧靖岩皱起眉头,小大人儿似的说。
“……”萧原野脸颊微抽。
八岁的孩子已经懂得这么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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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生了他的孩子,他就会和你在一起?痴心妄想!贱-货!你去死!”
“听说她妈年轻的时候和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搞在一起,有了她这个野-种!离她们远点儿!”
“迟美蓉上大学的时候当小姐,和有钱人乱搞,结果搞大肚子,让人给踹了!前阵子人家老婆找上门给她一顿好打!”
“妈妈是个烂币,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你们胡说!妈!妈!”黑暗的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带着哭腔的呓语,上下铺相连的铁*因*上的人不安扭动而发出嘎吱的声响。
灯亮了,这是一间有着两组上下铺、四张*的单间,屋内摆设很简单,也很旧。
“谁啊?大半夜的……”一个头发蓬乱的女孩儿从上铺坐起来,眼睛睁不开的打了个呵欠。
“快起来!都起来!是方天真!”开灯的刘梅发现了说梦话的人是方天真!“天真?天真,你醒醒!”
睡在刘梅上铺的方天真还在不停说着梦话,任凭刘梅推她也没醒!
“我不是……不是*……不是野……种……不是!不……是……”方天真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
其他三个女孩儿被吓住了。
“怎么回事?被梦魇住了?”睡另一张下铺的万赢员工张琪琪害怕地问刘梅。
“那不能硬叫,听说叫不好容易变成精神病!”上铺的王蕊也彻底醒了。
刘梅是售后服务部客服员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她壮起胆子踩着下铺继续轻推方天真,“天真啊,做什么梦了?快醒醒,醒了就好了啊。天真?天真?”
“妈!妈!”方天真突然伸出手在空中乱抓,“妈,别跳!妈!求求你啊!”
“天真!”刘梅被吓了一跳,差点儿被方天真的手抓到脸。
“爸!”方天真猛的坐起来,睁开了双眼,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涌落下来!
醒了!三名同宿舍的女孩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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