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了不起,了不起啊……”
一连三声赞叹,看着碎了满盘的棋子,对弈的二人,一脸的赞叹,赞叹中又有几分惊诧。
“……”
见对面的人不搭理,方才赞叹的人又继续说道:“盏茶功夫不到,他竟破了剑域一层,傲兄,你说,他是如何做到的?”
对面人摇了摇头说道:“他是自创了剑招,破了那十万八千剑。”
“哦?竟有此事!”
那问话的人也是神色有几分惊讶。
他继续说道:“在这时筑古荒,俗世的剑招可是无法撼动剑域的。”
对面的人也不言语,他轻轻叹了口气,手一挥,一盘的碎子,霎时恢复如初。
“他现在的心境,上层,决计不能去。”
反观剑域之内,少年愣愣的站在那里,浑身浴血,如降世的修罗,他头微微上扬,全然不顾自己一身创伤!眼睛盯着碎裂的穹顶,似乎一瞬间,有光,透过渐渐破碎的穹顶洒下,他整个人似是愣住了,眼都不眨一下,似乎那破碎的尽头,有什么东西,深深地吸引了他,他惊诧,他惶恐,他兴奋,他热血沸腾!“竟是如此啊。”他抬起手,捂住了左眼,似乎逆着耀眼的剑芒,他的右瞳深处,有亮光一闪而过,比骄阳更亮,比皓月更深。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时光静止了,然后整个世界开始回流,剑域,消失了。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脑中一阵刺痛,在那刺痛的感觉牵引下,浑身的伤一并发作,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却是吸气太过剧烈一般,胸口抽搐,喉口一甜,一口乌黑的淤血,“哇”的喷了出来。他浑身颤抖着倒了下去,眼睛却仍不忘向上看了去,他嘴角扯了一下,血迹斑斑中,他似乎是在笑。他动了动,想要起身,却是失血实在太多,身体已经麻木了,他动了动手,浑身都是一阵抽搐,他咧了咧嘴,脸部抽动,若此刻是在笑的话,想必比哭还难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身边不远处有人。他的手吃力的往腰间移去,每移动一点,都疼得他浑身抽搐,这一抽,却是全身上下齐齐作痛,冷汗直冒,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意识模糊,可那只手,还是一点点的模向腰间,周围的土地染红了大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到如此,这般出血量,若是常人,早该魂归故里了。为何他却执着着不肯闭上眼睛呢。
终于他的手从腰间抽出了一个精致的匣子,他又用了漫长的时间,模索着将它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银光四射的针!似乎是疼的久了,人麻木了,他好似恢复了几分力气,一用力,双手并指,似乎想要御起匣中的银针,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匣子内的银针一动不动,反倒是他,又是一阵抽搐。“我的兵气,果然还是散了……”
他苦笑,再次模索着,拔出匣子中银针,对着自己的身体,扎了下去。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年纪这般的人,执着如此,坚毅如此,他的心,早已度过了几次十丈红尘吧。第一次,他是清醒着从剑域中出来了。
“师父,我又败了么,下次,我会胜的……”血迹渐渐干了,他仍然躺在那里,似乎一直没有动过,从日升,到日落。他小声的对自己说着。可这句话说了多少次呢,他有多少个下一次呢,他却是知道的,时筑古荒,是不留岁月住的,他可以不管多少次都站起来,可那个人,会失望的吧。他坐起来,神情有些萧瑟,他望着天空出神,恍惚之中他似乎又说:“我终究会胜的,我胜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