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白茗儿把灯关了。『**言*情**』
“白茗儿,”韩琦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我对你实话实说吧,但有一点你千万注意,一定不能情绪激动,否则只会害人害己,你明白吗?”
借着窗外透进來的路灯灯光,他瞧见她的脑袋动了几下。
韩琦深吸一口气,开始说了:“先,我得告诉你,萧晨和我想了很多办法,但李维森把医院防守得固若金汤,我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怕打草惊蛇。本來萧晨是想亲自來跟你说,但你也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不用这么多铺垫,直接说!”白茗儿着急的催促。
“不知瓜瓜用什么办法往游戏里了一条求救信息,我们破解了信息暗语,他和豆豆很有可能就被关在医院的地下室!”话说间,他一直密切关注着她的情绪,但除了乍听时的惊愣,她并沒有什么激动的情绪。
“白小姐,你在听吗?”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我在听。”却听她回答,语气却是那么的不屑:“你大半夜过來,就是要我听你编故事吗?”
嗯?她的反应怎么不太对啊!
她应该着急的想要去地下室看个究竟才对吧!
“白小姐,”他以为是自己沒说清楚,特意重复一次:“我说的是瓜瓜和豆豆,你的儿子很有可能被关在这个医院的地下室里!有人把他们给关了起來!”
“你有证据吗?还是你亲眼看到?”白茗儿毫不客气的质问。
韩琦被她问住了,好片刻才回答:“瓜瓜用自己的游戏id出的暗语,还不能算作证据?”
白茗儿“哼”笑,“你也说是游戏了,那种东西被植入病毒不是很容易的事?借用了瓜瓜的id就是瓜瓜出來的?韩琦,你该不会这么幼稚吧!”
幼稚!
她竟然说他幼稚!
韩琦表示非常生气,“我是受萧晨之托才过來的,现在信息已经带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走不送!”说完,她又立即补充了一句:“另外,请你转告萧晨,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能把孩子生下來,就能把孩子好好的养大,他管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你真是个沒心沒肺的女人!”
韩琦跟她沒得聊了,转身便窗前走去。
白茗儿只觉视线黑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人影从窗前闪过,韩琦便沒了踪影。
她立即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只见窗外不远处就是围墙,围墙外的马路上,一辆刚起步的车子正往前驶去。
她松了一口气,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病房走來。
她灵机一动,又走回床头把灯打开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病房门被粗鲁的推开,走进來一个李维森的手下,目光警觉且焦急的朝病床位置看來。
她装作被吓了一跳,怒声问:“什么事?”
手下眸中的紧张稍减,仔细将病房打量几圈后,才问道:“刚才有人來过这里?”
“有人?”她惊讶的四下看看,接着紧张的摇摇头:“我刚睡醒起來,想要去洗手间,真的有人來过这里吗?”
手下沒有回答,转身退出去了。
看來刚才他们现了异常,只是沒有抓到证据,但这以后,李维森一定会加派人手。
她担忧的蹙眉,那样的话,她的行动就更不便了。
第二天,她的担心就变成现实。
妈妈來看她时还不说,直到她想借用电话,妈妈才吞吞吐吐的说电话被外面的人暂时收走了。
“他们竟然收了你的电话?”白茗儿既惊又怒,“他们凭什么!”说着,她便要下床。
凤兰知道她想把电话要回來,赶紧拦住她:“茗儿,算了,我回去的时候他们会把电话还给我的。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要跟他们起争执。”起了争执,受伤的只会是她。
“不行!”白茗儿咽不下这口气,她非得把电话要回來不可!
凤兰拦不住,只能紧跟她往门口走。
白茗儿将病房门一拉,立即围上來五六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冷峻的气场似波浪涌來,叫人情不自禁的却步——这指的是凤兰。
白茗儿丝毫不惧,反而抬脸迎上,怒目相对:“你们有什么权利拿走我妈妈的电话,赶紧还來!”
“对不起,白小姐,这是李先生的吩咐。”其中一人冷酷的回答。
“那就叫李先生來见我!”
话音落下,李维森的声音便响起:“茗儿,才一天不见,你已经这么想我了吗!”
围在她面前的男人自动散开,李维森冷笑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沒想到他來得这么快,白茗儿故意提出要见他,其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去楼下一趟。
失望之余,剧烈的恨意顿时涌上她的心头。
她恨不得挥拳将这张脸打得烟消云散,但目前敌强我弱,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否则非但救不了孩子,还会连累萧晨和韩琦。
“李维森,你來得正好,”转念一想,或许还可以争取一下下楼的机会,于是,她继续怒声质问:“你为什么让人收走我妈妈的电话?难道我妈妈來看我,连打电话的自由都沒有吗?”
李维森沒有答话,而是冲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一个手下立即上前,将电话双手奉至凤兰面前。
李维森这么爽快,凤兰倒有些犹豫了,只怕拿了这电话,李维森又在私底下为难茗儿。
见状,白茗儿一把抓过电话,塞入了妈妈手里。
“李维森,”她继续道:“你为什么派这么多人守着我,怕我跑了?”
“当然不是,”李维森耸耸肩,“我不过是让他们來保护你,免得你被一些‘无聊’的人打扰!”
他把“无聊”两个字咬得极重,谁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白茗儿也冷笑:“既然这样,我去花园里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是沒问題的喽?”
见李维森不答应的皱眉,她紧接着又道:“如果你怕你的这么多手下还看不住我一个人的话,就当我沒说好了!”
李维森的脸上,终于出现犹豫的裂缝。他退后两步,招呼一个手下上前耳语了几句,才对她道:“散步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不过时间长了怕你着凉,我让手下帮你看着时间,到时候他会提醒你回病房的。”
说得好听,不就是狱警会命令犯人按时回房么!
“妈,你陪我去散步吧。”她挽起凤兰的胳膊,朝前走去。
花园里散步的病人很多,李维森的人虽然对她严密监视,但也不能靠得太近。
白茗儿总算找到机会跟妈妈说话,“妈,我跟你说件事,但你一定要保持笑容,千万不可以表露什么激动的情绪。”
凤兰一愣,“茗儿”
“妈,笑!”
凤兰赶紧咧开嘴。
白茗儿叹了一口气,这是笑吗,这是要给牙科医生看牙齿!
想要将她展成“斗李联盟”的想法只能暂时搁浅,“妈,等会儿我去趟洗手间,你就在门口等着,”先给她一点简单的任务好了,“沒见到我之前,你一定不可以离开!”
这个沒问題,但是,“茗儿,你说要跟我说一件事,是什么?”
“嗯,等我从洗手间回來再说。”
位于花园一角是公共洗手间,出入的人很多。当李维森的手下意识到她是要往这人多的地方挤时,立即着急的上前想要阻止。
无奈白茗儿的动作更快,身影瞬间就消失在卫生间的入口,留下凤兰站在不远处等待。
见状,那些手下停住了脚步。
既然凤兰在门口等着,应该沒什么问題。再说了,他们若跑入女士洗手间找人,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反而给白茗儿制造逃跑的机会。
果然,虽然去了十分钟左右,但她终究是出來了。
两人继续绕着花园的小路散步,找到一张空闲的长椅,凤兰便拉着她坐了下來。
“茗儿,你刚才去哪儿了?”凤兰小声问,语气十分紧张。
但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意,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
“妈,你可以呀,进步神速!”白茗儿也笑。
“别跟妈贫嘴!快跟妈说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带着别人的帽子悄悄离开洗手间?”明明说着非常紧张的事,却要保持愉快的笑容,你知道这有多累吗?凤兰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
哟,妈妈不但领悟能力强,眼力也够不错的!
“妈,你是不是有火眼金睛啊,李维森那些手下个个训练有素都沒看出來,你比他们厉害!”
“去!”凤兰笑着瞪她一眼,“有说自己妈妈是猴子的吗?那你自己是啥,猴崽子?”
这孩子咋这么缺心眼呢!
“哈哈!”白茗儿忍不住笑出声,这次是真心的,从來不知道妈妈也这么会聊天啊!
她有多久沒像这样会心的大笑,但笑过之后,心里更加沉重。
“我刚才去医院的地下室转了一圈,”她回答妈妈:“但來不及现什么,怕去的时间太久引起怀疑,所以匆匆赶回來了。”
“为什么去地下室?”
“昨天晚上,韩琦偷偷來找过我,说他们得到消息,瓜瓜和豆豆被人关在医院的地下室。”说完,她紧接着补充:“妈,笑!”
凤兰觉得自己都快面瘫了,她只好赶紧低下头,装作找东西的样子,一边道:“一定是李维森干的!茗儿,咱们得赶紧把他们救出來,李维森指不定怎么折磨他们啊!”
白茗儿何尝不急,但是,“妈,这件事只能暗中进行,不能让李维森现,否则他恼羞成怒,结果只会更糟!”
凤兰明白了,女儿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弄走。
“现在咱们怎么办,要不我回去找你爸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