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想要上楼,却发现坐在轮椅上的他怎么努力都爬不上楼梯。最后还是在管家和佣人的帮助下,萧晨才上了楼。那一刻沒人看到萧晨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铁青,更是坚定了萧晨要离开的决心。
推开白茗儿房间的门,萧晨一眼就看到趴在床上,肩膀不断耸动的白茗儿。知道白茗儿是在哭泣,萧晨却停留在原地迟迟沒有上前。
白茗儿一个人气愤的上楼,把自己扔上床,更是把床上的枕头当成是萧晨,一拳一拳打在上面,每打一下骂一句,“萧晨,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臭流氓,不负责任的坏人,去死,去死……”打着打着,白茗儿不禁觉得委屈,眼眶红了一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哼,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男人吗?沒有你本小姐还嫁不出去了不成。你这个混蛋……”白茗儿是越想越气愤,恨不得此刻提刀去杀了萧晨。
出现在白茗儿房间的萧晨,已经听了好一会白茗儿的自导自演,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开了口:“原來是你这么想的?”
白茗儿正在自怨自艾,突然房间响起了另一道声音,白茗儿呆愣了了一下,转过头就看到了门口的萧晨。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多久了,连一点声音也沒有,跟个鬼似的。
一想到自己刚才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的话全都被萧晨听了去,白茗儿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个卑鄙小人刚才在楼下就气自己,现在到好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气自己。
白茗儿小脸憋的通红,甚至忘记了擦去眼角的泪水,就把枕头扔了过去,大吼道“出去,滚出去,我不想要见到你。滚……”白茗儿的河东狮吼震得整个房间都跟着颤抖起來,在楼下甚至都能听到白茗儿的怒吼。
枕头打在萧晨的身上滑落到地上,萧晨也不生气,更沒有听从白茗儿的话滚出去,霸道如萧晨要是听白茗儿的话才出奇了。萧晨勉强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枕头,然后滑动轮椅滑到白茗儿的面前,把枕头仍会床上,萧晨轻声问道:“生气了?”这句轻声的问语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白茗儿气的浑身是止不住的颤抖,更多的是委屈。本以为俩人历经这么多的磨难,终于可以修成正果了,谁知道人家萧晨压根就沒有想过要娶她。这让她如何不气愤。
闭上眼睛,侧过头,白茗儿一副不打算搭理萧晨的模样。
看着白茗儿孩子气的动作,萧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擦掉白茗儿眼角的泪水,温柔道:“好了,别哭了,哭的我都心疼了。”
“撒谎,你才不会心痛,因为你的心里根本就沒有我。”躲避着萧晨手上的动作,白茗儿气呼呼的开口,显然还沒有消气。可是说出的话却不像是气愤,更多是撒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萧晨,白茗儿就算是再多的怒火也发泄不出來。
看到白茗儿如此倔强的模样,萧晨无奈的收回自己的手,哀叹了一声,“茗儿你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我们好好的不要在吵架了好吗?”萧晨低沉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祈求。
白茗儿差点就中了蛊惑,下意识就想要点头,但是一想到刚才餐桌上萧晨说的话,白茗儿就梗着脖子,无法低下头。
俩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似乎犹豫了许多,白茗儿还是开了口:“既然你心里有我?刚才在餐桌上为什么还要那么说?”你不知道那样会伤害我的心吗?
萧晨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伤害到了白茗儿,可是他也无可奈何啊。“茗儿。”轻轻的呼唤着白茗儿的名字,再次伸出手抚模着白茗儿娇女敕的脸颊,这次,白茗儿却沒有躲避萧晨的动作,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晨。
俩人默默地对视,萧晨最终开了口:“茗儿,我沒说不娶你。你是我萧晨的女人,在我心中你早已经是我萧晨的妻子。只是晚些办婚礼而已。”
“既然在你心里我早已经是你的妻子,为什么还要晚些办婚礼?”这一刻,白茗儿抛掉心中的羞耻,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听到白茗儿的话,萧晨沉默了。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左腿,终于压抑了许久,萧晨才缓缓的开口:“茗儿我爱你,我想要给你幸福,可是现在的我又如何给你幸福?”
他又何尝不想把白茗儿快点的娶回家,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萧夫人。可是他是萧晨,他有他的骄傲。
萧晨在白茗儿的眼中一向都是骄傲自负的,从來沒有想过会从他的口中听到如此低迷的话。听到萧晨这话,白茗儿就算是有再大的气也化作了乌有,满心满眼只有对萧晨的心痛。
白茗儿知道萧晨是因为他的腿伤才会如此自卑,坐起身,一把抓住萧晨的手,白茗儿情深开口:“萧晨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是萧晨就好。我在乎的只有你而已。”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呢?我白茗儿岂是如此肤浅之人。
听到白茗儿深情的话语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萧晨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抬起头,看着白茗儿,萧晨面无表情,开口:“可是我在乎。我在乎你,我在乎孩子,我更在乎你的幸福。现在的我连抱一下你都是一种奢侈,你知道这种感受这种痛苦吗?你让我如何不在乎你跟了我这样一个废人。”
萧晨说这些是用了很大的勇气的。从來不对人示弱的萧晨第一次在白茗儿的面前示弱,把内心的伤痛全都剖析出來,沒有人知道当着白茗儿面前示弱的萧晨心里是多么的痛苦难捱。
“不,你不是,在我眼里你是萧晨,还是那个桀骜狂妄的萧晨,不是废物,永远都不是。”
“那是你以为的,在外人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残废。”萧晨的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失控的怒吼着。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萧晨要是沒有办法站起來,这辈子你都不打算娶我了是吗?”白茗儿也刺激到了,言辞有些过激。
“不,茗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半年,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会再次成为你的骄傲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这里。”白茗儿很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萧晨话里的意思,惊讶的问出口。
萧晨点了点头,“嗯,我已经安排了医院,下个星期我就回去美国。那边的医疗设备比这边好。”
萧晨的话也不无道理,像是想通了什么,白茗儿也不生气了。而是擦掉眼角的泪水,蹲跪在萧晨的面前,抓着萧晨的手,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开口道:“好,我陪你去,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不,茗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一个人去。”虽然听到白茗儿的话,萧晨真的很开心,很欣慰,但是却又不得不狠心拒绝白茗儿。
因为他知道要做这套复健,要想重新站起來时多么的困难,如果白茗儿看到他如此痛苦艰难,一定会忍不住心痛的落泪,他不想要看到这样悲伤的白茗儿。所以在打定主意离开的时候,萧晨就沒有打算带白茗儿走。
虽然他也很想要带白茗儿一起离开,但是与其看着她跟着自己一起痛苦,还不如把所有的痛苦都背在自己的身上。
一听到萧晨的拒绝,白茗儿再次怒了,“萧晨,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一个人走,难道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吗?”
“茗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要让你和我一起受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想要陪在你的身边。你不想要让我跟着你一起痛苦,但我又何尝想要让你一个人痛苦,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白茗儿知道萧晨绝对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即使她说的再多也无法改变萧晨的决定。默默地流泪,白茗儿把头靠在萧晨的双膝之上,感受这最后的温柔,问道:“什么时候走?”
此刻的白茗儿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鹿,极需要安慰。萧晨抬起手一遍一遍温柔的抚模着白茗儿柔软的发丝,轻声开口:“下个星期一。”
“这么快?就是三天之后?”白茗儿惊愕的抬起头,满眼的不舍。他们之间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俩人就要长达半年都不能相见,白茗儿如何能舍得。
萧晨知道白茗儿不舍得自己,他又何尝舍得孩子和她。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萧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为了他们未來的幸福,即使路再难,再坎坷,他都会努力的走下去。
“我想要尽快站起來,越快越好。”因为他也怕自己再多待几天会因为舍不得白茗儿而改变了初衷。
“嗯,我知道了。”白茗儿的心里是说不出的低落。为了不让萧晨担心,白茗儿只能故作开心,假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