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这一说法让凌梓非一惊,首先自己只是一个挂名的太后娘娘,有什么事要皇帝亲自过来说呢?难道他是为了张婈心的事情?但是自己这么多天都在冷宫进进出出,皇帝不管如何应该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一直不说这件事凌梓非就是觉得他不在意的,但是今天这么突然的来到东昭殿又是为何?
拓跋庚扈点了点头,最近一段时间,他也是知道凌梓非与张婈心之间的事情和她对自己的敌意,所以他也没有来多招惹凌梓非,也对她们的事情采取放任不管的态度,“母后,朕的确是来让你帮朕做一件事的。”看到凌梓非一脸疑惑,拓跋庚扈直接进入了主题。
“什么……事?”让我帮皇帝小子做一件事?
“朕希望你能够回一趟凌家。”
“省亲!”凌梓非叫道,这皇帝突然要求让自己回去其中一定有原因的吧,“你想要我做什么?”省亲不可怕,还可以出皇宫,但是自己本就不是凌梓非,要是露馅了可怎么办!父母不是最清楚自家孩子的性子的吗?要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可不得了了!而且最让自己牵挂的就是冷宫里的张婈心,现在让自己出宫,那张婈心怎么办?如果李婧媃去找她麻烦可不是糟了!
“转交一封信给鲁国公。”拓跋庚扈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似有些危险的说道:“并且你不许看,也不能让其他人抢走,否则必遭大祸。”
“那我能不去吗?”凌梓非皱紧眉头,什么玩意儿!让自己像个仆人一样听候差遣!虽然不是真正的太后娘娘,但是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人,转交一封信,以为自己是信使啊!
“不能。”拓跋庚扈一口回绝,这个女子居然还敢忤逆自己了,真是胆大包天。
凌梓非撅了撅嘴,有些不开心的说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拓跋庚扈微微蹙了蹙眉,这凌梓非自从变了一个人后,还敢跟自己提条件了!一咬牙,回道:“朕可以许你在宫中的一个要求。”
“什么样的要求都行吗?”凌梓非心里暗喜,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在这个小狐狸的面前一定要更狐狸,在狡诈者背后一定要更阴险,否则就别想在这皇宫里处了。这是凌梓非这么多天来得出的结论,皇帝小子城府深不可测,跟他斗是没有胜算的。
拓跋庚扈有些怒气了,“难道朕说的可以不当一回事吗?”
“这倒不是,只是哀家不知道皇儿的底线……”凌梓非暗示了一下,希望拓跋庚扈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说法。
“哼,朕的底线就是包括冷宫里某个人的事情也可以答应。”拓跋庚扈知道凌梓非想要什么,于是就说了出来好给她一个心安。
凌梓非先是愣了一下,果真这皇帝知晓一切了,随即转而笑道:“那好,我就领命了!”一想到能够实现那个愿望自己就不能不开心啊!
美人你就等着我回来,我一回来就带你离开冷宫……
“那好,即日就出发吧,你需要带多少侍从?”拓跋庚扈语气淡然,既然她爽快的答应了也就不必多说,这一趟必定是有凶险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保护她的周全。
凌梓非一听,也知道了皇帝交代的事有风险,挑了挑眉说道:“一个也不要。”看出了拓跋庚扈的惊讶,解释道:“皇儿可知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要是我领着一群侍从招摇显摆的回家省亲,那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某些人贼心昭然可不是误了你的事?”
拓跋庚扈不禁笑了,想不到凌梓非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女子了,现在的她与之前有太多的不一样,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凌梓非更值得自己欣赏,“那你就孤身一人?”
“当然不是,你也知道我不会武功,要是真遇上了什么祸事,可不是我能应付的来的,所以我会和陶若一起坐一辆不招摇的马车回去,皇儿你给我委任两个高手暗中保护就好了。”凌梓非也不傻,知道这一次回家肯定是祸患连连,皇帝小子可不会让自己做些无用的事,既然那一封信那么机密,肯定也是有人暗中觊觎,倘若这一回去还把自己的命给丢了岂不亏了!
“好。”拓跋庚扈点了点头,满足了凌梓非的要求,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没有后宫女人的虚荣心态,知道不应该带着一群人回去,也知道保命留个后手,倒是有些谋略。若是男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可惜只是个女人……
凌梓非“恩”了一声,突然想起某件事,问道:“皇儿你刚刚说让我即日出发?”
“正是如此。”
“还好不是……即刻出发……”凌梓非念起了心中的那个女子,若是不把一切交代好,她也会不安的。
拓跋庚扈轻笑一声,“朕等会会安排一辆马车,你和陶若就先准备好吧。”随后就出了东昭殿。
凌梓非端起了小桌上的一杯茶,用杯盖拂了拂茶末,抿了一口茶水,凉了有些苦涩,一双眸子呆了片刻,叹息一声,自己的命大,一定可以回来带张婈心出来的。
不一时陶若进来了凌梓非也没有发觉,“主子……”陶若唤了一声,主子怎么发呆了?
“哦,陶若,你回来了,”凌梓非放下了茶杯,起了身走到陶若跟前,“刚刚皇帝来了。”
“皇、皇上?”陶若惊呼出声,每次皇帝一来陶若就会觉得有些不好的事,这一次又跟主子谈了什么呢?
凌梓非点点头,“陶若,你要收拾一番行礼,我们要回凌家了。”顿了顿没有理会陶若的疑惑又说道:“吩咐一个婢女在我离宫的几天每日给张婈心送上所需的膳食。”
陶若虽然一时有些难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怎么突然就要回去呢?“主子不要跟张娘娘道别吗?这些衣裳……”
“不了。”凌梓非敛了敛眸子,现在去见她肯定会舍不得走吧,也该让自己清醒一下头脑了,对张婈心太过的迷恋,只会让自己失去了本该有的理智,而现在没有将张婈心带出皇宫时,一切都需要考虑周到,不仅要跟这个皇宫斗,也要跟自己斗。为了张婈心,她凌梓非不管什么刀山火海都会去闯,只求她一笑而已,“那两个人安排妥当了?”
陶若应了一声,凌梓非这才松了一口气,张婈心,好好等着我回来……
随后陶若就下去了,凌梓非一凜神,蹙起了眉心,怎么会这样,还没有出发,担心的不是其他,而是心底那种极不想离开的冲动让她有些落寞,到底该怎么办,说服自己离开她呢?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伺候皇帝身侧的李公公就来了东昭殿,陶若也已经准备妥当,凌梓非从李公公那里接过了一个用蜡黄纸封好的信件,随即两人也没有磨蹭便上了马车,一行三人,凌梓非、陶若和马车夫就出了皇宫。
一路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凌梓非也从陶若那里了解了关于这个身体的前主人的性子和习惯,要是多留心假装一番应该也是能过二老的眼睛吧,凌梓非虽然自我感觉演技不是很好,但毕竟也是地球的现代人,还能很丢脸吗?装也只要这几天就好了,凌梓非自我安慰道。
赶路也赶了有几个时辰了,这凌府是不是也有些远啊,凌梓非烦闷不已,“陶若啊,还有多久才到?”
“还需要半天……”陶若答道。
“不会吧,怎么这么远!”凌梓非叹息了一声,虽然宫外的风景很是让她新奇,但是一直这么赶路真的是无聊透顶,听陶若说,凌府不在皇城之内,而是建在了须弥山的半山腰上,主要是凌楘檀喜清静,“我说陶若,我有些渴了,有水喝吗?”
陶若摇了摇头,拉开帘子往外瞧了瞧,笑着说道:“主子,我们路前方有个茶馆,要不主子下马车歇一歇?”
凌梓非赶紧点点头,坐了这么久马车总感觉有些犯恶心了,随即陶若就招呼着马车夫停了下来。
凌梓非和陶若下了马车后,就看到前面有个用草棚搭建的茶馆,在柱子之上还挂着一个木质的招牌,上面刻着“茶”字,在这山林之间也别有一番趣味,凌梓非见得茶馆里也坐了几个人,随即信步就往茶馆走去,陶若吩咐好马车夫也跟了过去。
两人坐在了靠里的一桌,点了一壶茶水和一些小点心,凌梓非拿起一颗花生就放进了嘴里,好咸!赶紧吐了出来,这果真不如皇宫之中,这咸味都快要把凌梓非给咸哭了,就算只是一个小茶馆也不能这样啊!凌梓非一脸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
陶若看在眼里,也是在心里叹息,还是喝完茶水赶紧赶路吧……
凌梓非喝了口茶水,就听得邻座在闲聊,看得那几人的装扮,也是江湖人士,随身配着刀剑,说话也是大大咧咧没有任何拘谨。
“方兄,听说上一次你与孔雀宫的裴一月交战,可有看破他们的招数?”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问道。
被称为方兄的人是个粗犷的男子,身着一袭青蓝色袍子,只见他摇了摇头,“朱兄真是折煞兄弟了,那孔雀宫里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哪有那么容易看破他们的招数呢,说来也惭愧,不过几招,兄弟我就败下阵了……唉……”
“方兄已经是高手了,难道孔雀宫真有那么厉害!”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