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星光点点,黄河北岸一片寂静。
平静的河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静静的浸泡着岸边这一望无际郁郁葱葱的芦苇。
这支偷偷渡过黄河的宋军在这芦苇丛中匆忙前行,只盼着早点踏上北岸的土地。
芦苇的高度早已超过人的头顶,茂盛的密不透风,让行走在里面的士兵感到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同伴脚踩河泥的声音。
穿过这片茂密的芦苇荡,便是北岸坚硬的土地,所有的士兵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娘的,憋死老子了!”一个士兵埋怨道。
“不要出声,违令者斩!”柳逸玄瞪着眼睛回身警告那位说话的士兵,因为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金人的地盘,随时都有可能被巡哨的金兵发现,他必须拿出恶狠狠的语气来让这些老兵油子对自己有所畏惧。
早在上岸之前,柳逸玄就对手下的这一百名士兵下达了作战部署。他在这一百名宋军中,选出十人专门负责看管船只,砍伐芦苇藏好渡船,又挑选了十名腿脚麻利动作灵活的士兵来负责暗处警戒,往来传令。剩下的八十人随自己参加行动,负责寻访敌船。
柳逸玄让人藏好来时的木船,悄悄在一片小树林后面秘密集结,他将剩下的八十人分为四个小队,编号甲、乙、丙、丁,又在每队中挑选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作为队长,听候自己的号令。
各小队集结完毕,只待柳逸玄的军令。柳逸玄轻声吩咐道:“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据本官估计,此处离金兵渡口还有些距离,相对安全一些,等一会儿天亮之后,兄弟们可到河边的树林、山坡等隐蔽处休息,毕竟是忙活了一夜,大家也都累了。
由于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金兵大营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道金兵的战船停在什么地方,暂时不会有大的行动,大伙可以稍作休息,但一定要注意隐蔽,千万不要被敌人发现,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几个士兵小声的答道。
“好,甲分队随我和王校尉行动,其他分队留在此处休息,负责放哨的弟兄提高警惕,要是累了的话,可以轮班休息!”
柳逸玄有模有样的给这一百名士兵各自安排了任务,又将“注意隐蔽、提高警惕”之类的话嘱咐了几遍,自己带着王子纯和一小队士兵取来匕首、朴刀等随身兵器,悄悄向西边亮着灯火的地方模了过去。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色,那颗挂在天边的启明星异常明亮,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也是一个充满杀机的黎明。
柳逸玄带着宋军的弟兄悄悄靠近了那一处忽明忽暗的灯火,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座的茅草小屋,那小屋就搭建在河岸边的一处高地之上,看来是金兵用来观察黄河水面的一座哨所,茅草屋旁还有用木头搭建的一座高高的?望台。
“哥哥,这外面好像没有金兵在放哨,肯定都在草屋里睡觉呢,让我带弟兄们冲进去,趁着他们睡得正香,把他们全宰了!”王子纯对金兵充满着仇恨,急忙请命要拿下这座哨所。
“兄弟先不要着急,这些金兵自然不会让他们跑掉,不过你别忘了,我们渡河的目的不是要杀这几个金兵,而是要找到金兵屯船的地方,如果贸然行动,惊扰了附近的敌人,岂不是要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王子纯急着问道。
“前面这座哨所显然不是金兵的营地,我们目前还不知道金兵的大营在哪,即使要拿下这个哨所,也要看看周围的情况不是?”
“哥哥言之有理,小弟一切听从哥哥吩咐!”
柳逸玄回身唤来不远处的小六,对他低声吩咐道:“六子,你带两个弟兄从北边绕到茅草屋的后面,在那边隐蔽处警戒,一有情况及时来报!”
小六子领了命令,带了两个年轻的小喽???派碜忧那拇优员呷屏斯?ァa?菪?对犊吹叫x?酱镏付ㄎ恢茫?痛?攀o碌牡苄智那南蛎┎菸菘拷??p>也许是为了更好的通风,茅草屋的窗户始终是大开着的。房间里的油灯忽明忽暗,将窗外的一棵枯死的榆树照得时隐时现。
柳逸玄不知道这草屋里到底有没有金兵,也不知道有几个金兵。要是真如王子纯所料的那样金兵都在呼呼大睡当然最好,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去见阎王。可是万一他们在熬夜斗地主或者打麻将,那可就不好对付了。因为一旦厮杀起来,必然会有喊叫声传出,如果远处的金兵听到呼喊,这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柳逸玄回头望了望东边的夜空,那一抹白色越发显得明亮,新的一天已迫不及待。
就在犹豫之时,只听“吱——”的一声,茅草屋的木门突然打开了。
柳逸玄和王子纯连忙低下头,翻身躲入旁边的草丛里。几个跟随的士兵也纷纷屈伸匍匐,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茅草屋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一个**着上身的男人,他无力地揉了揉眼睛,连忙又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刚从美梦中醒来。他一边向旁边的草丛走去,一边又用手解着自己腰间的裤带,踉踉跄跄像喝醉了一般。
“原来是出来撒尿的,我说怎么会起这么早!”柳逸玄心里得出了判断。
柳逸玄向王子纯努力努嘴,示意要悄悄靠上去,王子纯慢慢起身,跟着柳逸玄一起轻轻向那位正在小解的男子靠近。这个男子微微闭着眼睛,从胯下掏出自家宝贝,对着这片荒草尽情挥洒起来,却不曾察觉到自己的身后竟然悄悄站着两位大宋的禁军。
王子纯从腰间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正打算从后面将他放倒,柳逸玄连忙伸手拦住,并给他摇头示意,打算让那个金兵尿完,防止他一转身溅到自己身上。
这个仿佛在梦游的男人舒舒服服地解完了这泡小便,他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叹了一声“好爽”,然后漫不经心地提起裤子,打算把裤带系上,而就在此时,一把冰冷的匕首悄悄贴紧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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