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正观战的起劲,冷不丁那冰玉盒子朝她飞来,然后撞进她的怀里。
这……这……这也太走狗屎运了。
平常没有这么好的狗屎运也就罢了,偏偏是在这个要命的时候。
苏云歌心里这样想着,动作却是丝毫也不含糊,一手操起那冰玉盒子便快速的向树林另外一方跑去。
那两个黑衣人见得费力争夺之物落入了他人怀里,俱是一愣,回神后便纷纷快速的追赶着那向树林深处逃去的人。
苏云歌一手拿着那冰玉盒子,心里便是骂爹连天,她从来没想过事态会这样的展。
她只是想着,等两人打得差不多了,自己现身一人给一掌,那般若花也是拿得轻轻松松。
是现下,她却被逼得拿着这个般若花被追得到处乱窜。
她在那树林中左窜右窜,看向身后似是没有人追来,便停下脚步,微微歇了口气,正想迈步继续往前跑去时,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东西还来。”
苏云歌脚步一顿,那个带着帽子的黑袍人从一侧缓缓走出来,站在离她不远处,压低声音说道。
苏云歌左手抓着那冰玉盒子,眉梢一挑。
“想要?那你就来抢啊!”
她说罢,脚一跺便是快速的从他身旁略去,带起的疾风将那黑袍都吹得猎猎作响,将那帽子都吹落了下去,露出一双带着冷气的眉眼。
那男子伸出裹在黑袍里的手,缓缓将那被吹落的披风帽子拉起带上,动作里透出骨子里的优雅。
待他戴上了帽子之后,才将手猛然一握,浑身散出冷冽如毒的气势,向那苏云歌的方向直追而去。
苏云歌一路疾走,她侧眼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黑袍男子,心下一沉,看了这必须得打一架了。
所幸只有他一人跟来,一对一的打斗她也吃不了多大的亏。
那戴着帽子的黑袍人离苏云歌越来越近,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他那疾风般的速度将周围的树木都刮得哗啦作响。
苏云歌待他要追近之时,猛然将那冰玉盒子向高空跑去,转身腿势凌厉向后扫荡而去,紧跟着拳头势不挡的挥上,脚向那胸口袭去,拳头向那脖颈打去。
男子身影一晃,抵挡住一拳一脚的攻击,随即开始见招拆招起来贸。
苏云歌脚步连踏,那出掌也是一口不歇,如暴雨雷电般向那男子身上袭去。那皓腕素手此刻却像是催命之手一般,招招过处,皆是砰砰响声,气流与气流的碰撞,擦出鲜艳的光芒。
两人过招之处,一个空灵出招,一个凝重拆招,一个如蛇般灵活,见缝必钻,一个如虎般生威,拆招必挡。
待那冰玉盒子快从高空落下之时,两人正是掌掌相扣。
‘唰’一声,剑出鞘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苏云歌的耳边。
那男子推开掌势,手握一柄锋利软剑,那剑身散的冷意光芒映入苏云歌的眼眸中。那剑身如灵蛇般贴着她的身上擦过。
那男子右手收回软剑,一剑狠戾,刺向苏云歌的脑袋,势要将那脑袋刺个大窟窿。
苏云歌眉眼一凛,手指快速撩动,点在那男子右手手腕穴位上,使那手有片刻的酸麻之感,一剑未能完全刺出,虽有片刻凝阻,但是那软剑已是送出。
苏云歌腿一弯,脑袋一偏,避开了那脑门的要害,肩上却是无避免的一阵剧痛。
那软剑前端的小半截已是刺进她的肩膀,瞬间,殷红浸出那白衣。
苏云歌眼底一丝红光流转,将那浑身内力俱是集中在右脚,携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踹向那男子的心窝。
那男子被逼退一步,‘噗嗤’一声,隐隐以听到那吐血闷哼的声音。
那软剑随着那男子的退步被带出,苏云歌亦是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脚亦是狠狠陷入在地上,才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
靠,要不是那九杀太过惹眼,她早就召唤出来将眼前这人切成个十段八段。
打劫是小事,暴露身份是大大事了。
苏云歌忍住肩上的痛,纵身将那落下的冰玉盒子又操在了手中。
那黑袍男子见得她又拿到了冰玉盒子,软剑一抖,手臂晃动,那剑芒像是分化成千万把剑般同时击出一般,袭向苏云歌。
苏云歌眼一沉,双脚猛地蹬上一旁的树干,那力道使那树干上的叶子俱是往下掉落,她使出那梯云纵,几个纵身便是如浮光掠影般上了那树顶高处。
她在那树梢控制着自己的内力在脚底,踩着那细枝树干,看到那黑袍男子还在下方,随即快指尖沁血画出一把泛着血红光芒的剑,一个腾空,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火红光幕,那光如流星般绚烂,却又夹杂着狠戾杀意。
血红剑带出的霸气光幕与那男子挥上的剑雨碰撞,‘嘭’一声,两股力量在半空中撞出绚烂光芒,带起的气流让周围的树干都是尽数折断。
苏云歌手一转,以闪电般的速度又收回了血红剑,几个踩踏,便依着脚下的树,向前方掠去。
肩上的殷红已是浸满了她整个肩膀,她撕下衣摆一角,皱起眉头往那肩上一捆,便当是做了一个简便的止血。
她一拉,将那伤口扯得生疼?,她却是面不改色的打了一个简便的结。
正当她准备继续掠步而走时,一阵劲风从耳旁掠过,一把冰凉的武器挨上了她的脖子。
“拿来。”不同于那带帽男子的清冽声音,是另外一个语带威胁的声音。
苏云歌眼眸一眯,眼角瞟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凉武器,原是一把扇子。
这扇骨似是玉材质做地,散着青色微光,挨着自己的脖子一端,亦是锋利无比,已有丝丝鲜血渗出。
这男人似在告诉她,别小看这把扇子,轻轻下去,依然能了解了自己的命。
应该是那另外一个黑袍男子。
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是在这里守株待兔,莫不是她成了鹬蚌相争的一方,而这男子却成了那守在后面的黄雀。
苏云歌张开两只手,动也未动,那冰玉盒子在左手上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微风撩起苏云歌肩上的青丝,一时静谧。
那戴着帽子的黑袍男子在这个时候亦是掠上了树梢来,站在苏云歌的对面。
苏云歌此刻正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
那后头的人还将武器架在她的脖子致命处。
她挑起眉梢,唇角勾起一丝慵懒的笑,轻声说道。
“想拿?”那疑问的话语却是急转而下,带着凌厉霸气。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话音一落,左手一松,那冰玉盒子便从高空坠落下去。
那站在对面的男子眼疾手快的便跟着冰玉盒子冲了下去,站在苏云歌身后的人,低咒一声。
“该死。”
说罢,便收回玉骨薄扇,跟着直冲而下。
苏云歌眼里有着冷意,伸手模了模自己脖子上的血,幸好不是很深,只是一点皮外伤。
那冰玉盒子往下落去,两个黑衣人亦是在半空又开始抢斗起来,一个软剑在手,一个玉扇挥舞。
软剑与玉扇的碰撞,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但是一眼看去,那两把兵器的碰撞,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软剑绕着那玉扇,玉扇一展,似绘着水墨画的扇面猛然展开,弹开那柔软剑身。两人俱是将浓郁内力注入在兵器上面,两把兵器闪着肃杀的气息,碰撞间,擦起丝丝金丝火花。
装有般若花的冰玉盒子终是被那软剑勾得,那盒子在软剑一端还未停热乎,玉扇便狠狠打来,将那冰玉盒子又高高抛起。
两人同时出脚,凌厉腿势相碰,同样的力道将两人弹了开去。
两人都站到了地上,全身警惕着盯着对方,那方才被抛起的冰玉盒子从半空又落了下来,还未落地,两人便又雷霆般碰撞在一起。
苏云歌在树梢静静看着两人的打斗,心里有些焦灼。话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担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现下是他们三个人在争这般若花,那两人都是不好相与的主,恐怕心头也都清楚还有一个她在一旁观战。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她一眼观去,两人的缠斗亦是到了焦灼状态,那冰玉盒子在他们的手上翻舞着,一会儿在那扇面上,一会儿再那剑尖上,一会儿又在那手上握着。
‘嘭’一声,清脆裂响。
一人将另一人的手握住狠狠朝地上打去,那冰玉盒子也在肉眼见的速度中,碎裂开来。
在场的三人,俱是浑身一震。
般若花出来的冰冷之气让挨着近的两人被迫跳了开去。
那绚烂的般若花忽然自己腾空而起,像是自己有意识般,开始横冲直撞。
树林里不停传来‘咚’‘咚’的响声,那被般若花撞击的树干,都是被碰撞的碎裂,粗壮的树干纷纷向后倒去。
那般若花将周围的树木破坏的一塌糊涂。
不在此时出手,更待何时。
苏云歌眉目一凛,浑身气息大开,如鹰般俯冲而下,一脚带起迅猛力道狠狠向其中一个男子踹去。
那男子便是刚刚用玉扇威胁她的人。
那人的注意力已是被那横冲直撞般若花给吸引了过去,哪里料得到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
那带着狠戾的一脚本是踢向他的心窝,却被他堪堪转身一躲,踢到了他的背上。
他踉跄两步,转身,眼里俱是杀意。
那本该绚烂的桃花眼里,此刻充满了狠意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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