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冰闭了下眼睛,痛苦的说:“不可能,高飞绝不会这样做,我知道他不会这样做,你这是在骗我,骗我!”
方小艇马上回答:“他当然不会这样做,可却默许了我这样做!”
沈银冰手中的刀子,终于无力的垂落在了地板上:方小艇说的没错,高飞肯定不会对她这样做,但却能默许方小艇这样做!
只要跑马场被烧,高飞和沈银冰就再也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他们俩人之间就有了深深的裂痕,也有了放下对方的理由。
只是,这种分手的方式,却是建立在沈银冰的痛苦之上,让她从亿万小富婆,一夜之间就有可能变成穷光蛋。
沈银冰脑子里乱哄哄的,她搞不懂高飞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抛弃她,难道俩人就不能坐在一起,平静的谈一下再分手吗?
反正俩人还没有到了那种生死不相离的地步,有必要采取这种残忍的方式?
就在沈银冰脑子里昏沉沉的不知所措时,方小艇慢慢的坐了起来。
现在,方小艇确定已经掌控了沈银冰,接下来所做的,就是让她憎恨高飞,彻底杜绝死灰复燃的希望,于是就低声问道:“沈总,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要不然高飞离开冀南这么多天,也不会不告诉你去了哪儿,为什么还不回来。”
听方小艇这样说后,沈银冰马上想到了秦城城:是啊,他外出宁可带着秦城城,都不告诉我这个正牌女友去了哪儿,这摆明是要借机离开冀南,让方小艇来对付我。
呵,呵呵,高飞,你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吗?
暗中冷笑几声后,沈银冰内心那扇感情的大门,咣当一声的关闭,只留下了吓人的冷静,或者说冷漠:“方书记,你不用再说了,我也不想再听了。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你该怎么弥补我的损失!”
沈银冰的迅速冷静,也让方小艇心中暗暗佩服,马上正色道:“有两个解决方案。”
沈银冰淡淡的问:“第一呢?”
方小艇回答:“第一,是高家为你提供各方面的资源,让你的北山集团,在短短几年内成为大集团,跨省、甚至跨国——”
不等方小艇说完,沈银冰就打断她的话:“说第二个,我没有那么久的时间。”
“好,第二个呢,是一次性的。”
方小艇点了点头:“我会让高雅所代表的公司,来找你谈判。以高出跑马场原先市值两个百分点的代价,收购那片废墟。我相信,凭借这笔钱,沈总完全可以大展宏图。”
她的话音刚落,沈银冰就决然说到:“我选择第二个。方书记,我实话告诉你,到目前为止,跑马场已经投入了全资金大约三个亿,但其中包括地皮,和一些远在英国、土耳其的不可退货,所以你只需给我两个亿,跑马场地盘却还是我的,咱们之间就算钱债两清了。”
方小艇沉吟片刻:“好吧,明天上午八点,高雅就会准时出现在你面前。”
“希望别让我失望。”
沈银冰抬手拢了下发丝,整理了一下套裙,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望着地上那把水果刀,方小艇长长松了口气时,却看到沈银冰转身问道:“方书记,我很纳闷,为了让我离开高飞,你有必要下这么大的本钱?”
“如果当初你听劝,就算是要二十亿,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也会答应你的。”
方小艇淡然一笑时,已经恢复了她高官的风采。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不想我和高飞在一起,唉。”
沈银冰愣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时,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露出了一个戚戚的笑:“呵呵,方书记,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千万不要反悔,要不然刚才我们所说的那些话,都会成为我告你坐牢的呈堂证供。”
方小艇嘴角抽动了几下,缓缓的说:“沈总请放心,两个亿,还不至于让我方小艇为难的。”
“我也希望永远不要用到这份证据。”
沈银冰轻轻的说了一句,快步走到门口开门,扬长而去。
方小艇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她当然能听出沈银冰临走前所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你赔偿我两个亿,但以后要是再敢给我穿小鞋,我一样会告你的!
被人捏住软肋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尤其是方小艇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
“哼哼,沈银冰,你真该感谢你母亲的!”
方小艇冷哼一声,抚着被掐的生疼的手腕站起身时,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方小艇眉头微微皱着,快步走了过去,抓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随即接通,语气平静的说:“小六子,有什么事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很快就会给你把款子打过去的。”
小六子在那边苦笑一声,道:“方阿姨,我给你打电话也是为了那件事,但却不是和你要钱的,而是要告诉你一个真相。”
方小艇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问:“什么真相?”
小六子在那边沉声说道:“方阿姨,其实3号凌晨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我找的那些人放的!”
“不是你找的那些人——什么!?”
方小艇怵然一惊,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声道:“小六子,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小六子重复道:“北山集团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我找的人放的。放火的,另有其人。”
方小艇促声问道:“是谁!?”
小六子回答:“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们绝对是放火的专家。2号深夜,我带人赶到了跑马场那边,等到凌晨一点左右时,正准备悄悄潜伏过去动手时,却意外的发现跑马场内大伙冲天了!”
顿了顿,小六子继续说:“我现在想起那场大火,仍然心有余悸,因为我从没有想到,火势会那样凶猛,说句形象的话,那就是火势好像煤气炉上的火,蓝汪汪的,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整个跑马场烧为灰烬了。”
方小艇的心,彻底乱了,用手压着话筒,厉声问道:“既然不是你们干的,那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我呢!?”
小六子在那边苦笑:“没有来得及啊——方阿姨,你也该知道做贼心虚吧?虽说那场大火不是我们放的,可我们却有这样的动机,也到了火场现场——我们担心会引起警方注意,所以在仓皇之间,就逃进了南部山区内,不敢开手机,直到今天……”
听小六子详细解释了一下后,方小艇很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了。小六子,钱,我会给你正点打过去的。但你得保证,你的嘴巴必须要严实。要不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清楚。”
方小艇的声音虽然不高,可带着股子让小六子心寒的压力,赶紧保证:“方阿姨,您多想了!我跟着小雅哥混了那么久,早就把他当做亲大哥对待了,怎么可能会胡说对您、对他不利的话呢?”
“你知道就好,就这样吧。”
扣下电话后,方小艇猛地一挥手,把水杯狠狠扫在了地上。
她做梦也没想到,放火烧掉沈银冰的跑马场的,原来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她却要为那些人买单!
而且,刚才还差点被沈银冰给递了刀子——方小艇越想,越生气。
这也不能怪她:精明如斯的方书记,竟然主动替别人别黑锅。
其实,方小艇要是冷静一下,也会主动背黑锅的,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沈银冰离开高飞,对他产生敌意。
假如让沈银冰知道,烧毁她跑马场是别人后,她当然不会恨高飞,而高飞也势必会千方百计的帮她,这种结果,却不是方小艇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她必须得背这口黑锅,而且还得心甘情愿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想让方书记背黑锅,又岂是这样好背的?她怎么着也得督促警方,把真凶找出来,然后绳之以法才行!
方小艇抓起话筒,迅速拨号:“我是市纪委的方小艇,我找刘昌明局长!”
——
在从空中落到万千张大嘴巴的黑色怪蛇堆上时,高驸马的悲苦是直冲九霄云外:就算是再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也没想到楼兰王会把他喂蛇!
自从舍命帮了那个女人后,在俩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内,楼兰王完全放下了她女王的架子,让高驸马品尝到了异族少女的柔情。
可就在高先生以为他魅力鬼神都挡不住时,却被人家亲手丢进了毒蛇堆中。
神啊,鬼啊,各所中小学的校长、爱炫富的美眉们啊,你们给评评理,高驸马冤不冤!?
可是高先生已经来不及听到众神给出的答案了,他已经重重落在了蛇堆上。
“吱——吱!”
那些没事就缠绕在一起造小孩的黑色怪蛇们,被高飞砸的吱吱尖叫着,出于本能的要张嘴啃了这个敢打搅众蛇性生活的家伙时,却都触电般的闪到了一旁,露出了一个黑色的水池。
于是,高驸马就擦着众蛇的身子,重重落在了水池中。
黑色、冰凉、带着毒蛇腥味的水,水花四溅!
正在池子里遨游的那些蛇儿,也在一愣神后,纷纷逃命般的蹿上了池子。
这个池子呈不规则的长方形状,长五六米,宽约三米左右,看起来好像是自然形成的。
池子不大,但水却很深。
高飞摔入池子里后,本能的要挥舞双臂凫水上来,可让他异常恐惧的是:他的双手,双脚,根本不能动!
原来,在楼兰王把他甩出时,就已经点了他的穴道。
“我草泥马!”
就像一根木桩那样,高驸马只能无奈的下沉,下沉,就像沉下了地狱。
四周漆黑,水冰凉,饶是高飞水性惊人,肺活量超级大,可在几分钟后,还是被迫张开了嘴巴:咕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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