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远冷笑一声,“崔崇烨么,你和你的父亲一样的愚蠢。打着替武林除害的旗号,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你來送死也就罢了,叫來这么些人陪你送死,貌似有些不厚道吧。”
崔崇烨被说得脸一阵黑一阵白,怒吼道:“田世一,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猖狂,我今日便取你狗命!”
“你父亲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叫了这些乌合之众便能杀得了我么?”
秦浩远的一句乌合之众将众人惹怒,这些人自恃在江湖上有头有脸,却被一个下了江湖追杀令的人称作乌合之众,这让他们如何接受得了,崔崇烨大叫一声:“一起上!”
众人催马冲向秦浩远,秦浩远回头对沈惜月说道:“惜月快走!”说完飞身而出迎向來人,很快与众人战到一起。
沈惜月见秦浩远牵制住众人,趁机跳下马车,施展轻功朝山颇的方向飞奔而去。
郝亦忠一见美人要跑,哪里还顾得上秦浩远,退出打斗,催马便要去追。
崎岖的山路骑马并不是很好走,郝亦忠的速度不算很快,秦浩远趁着躲过背后刺來的利剑的一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一抬手掷出,正好击中郝亦忠胯下骏马的后腿,骏马吃痛,失去平衡将郝亦忠从背上甩下,嘶鸣着从山坡上摔下就站不起來了。
郝亦忠被甩下马,站起身來一看,美人迅速的沒入了树林里,那速度,是他远远赶不上的,暗骂了一声,转身朝打斗的众人奔去。
还未奔至众人身边,崔崇烨被秦浩远制住。
秦浩远右手搭在崔崇烨的脖子间,“再过來,我就杀了他!”
秦浩远手上用力,崔崇烨吓得生怕他再多用一分力气捏断了自己的脖子,赶紧喊道:“你们都别过來别过來!”
郝亦忠冷哼一声,“崔兄乃深明大义之人,为了捉住田世一,我们只好忍痛牺牲你一个了。你放心,大家会记住你的!”
原來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多是冲着郝亦忠的面子來的,郝亦忠本人是根本就看不上崔崇烨,在他看來,崔崇烨本人沒什么本事,其父过世后,紫真派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落再落。表面上对他客气,不过是看中其妹的美色,有利可图罢了。
如今郝亦忠在崔崇烨的帮助下找到了田世一,又得知田世一的夫人比崔雨莲貌美得多,在他看來,崔崇烨已经毫无价值,根本就不介意其死活。郝亦忠一声令下,众人再次出手。
秦浩远带着崔崇烨跃起躲过一剑,轻声在他耳边笑道:“崔掌门,瞧,你比你的父亲还要愚蠢。”说完点了崔崇烨的穴,将他丢到一边。
郝亦忠的身手确实要比崔崇烨好,第一次与秦浩远交手时,不知道秦浩远的底细,觉得自己沒有必要为了崔雨莲拼命。这次却是不同,能杀得了田世一,那便是能力的最好证明,金钱、权利还有女人,这些东西还会少得了么,再说他还有帮手,他觉得拼一拼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郝亦忠拼命的时候,秦浩远却有些着急,倒是不怕有生命危险,但这些人缠着他不能月兑身,惜月定是等得着急了。
于是秦浩远故意露出一个破绽,郝亦忠见了,哪里舍得错过,挥剑便刺。
利剑划破血肉的声音让郝亦忠兴奋不已,正待再刺,眼前一晃,还沒看清怎么回事,秦浩远便夺下他的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众人见郝亦忠亦被制住,不敢再动手,只听秦浩远冷着声音说道:“不知道郝少主愿不愿意也为了抓住我而牺牲自己呢?”
郝亦忠虽说拿不准秦浩远会不会杀了他,不过他觉得要是一來便如崔崇烨那般求饶,就辱沒了他的身份,于是说道:“我郝家堡的地位可不是区区紫真派能比的,你杀了我,对你绝对沒有好处。”
“哦?是么?”秦浩远冷笑一声后说道:“貌似我不杀你,对我也沒有任何好处。”
郝亦忠有些心凉,迅速思索如何能让秦浩远放了他,却听秦浩远对其他人说道:“想必你们也是听信了心怀不轨之徒的鼓惑才与我动手。其实我并非嗜杀之辈,杀田坤鹏只为报杀父之仇,后來被我杀的,都是要取我性命,我不过为了活命。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走吧。”
众人见郝亦忠被秦浩远轻易制住,他们就更不是他的对手,听他如此说,便迅速的离去。
郝亦忠见平时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人均不管他的死活逃命去了,心中顿时慌了,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赶紧求饶:“你别杀我,我郝家堡有的是钱,你想要多少,尽管开口!只要你别杀我。”
“你看上了我的夫人?”秦浩远的声音很冷。
“不不不,不过一句玩笑话。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可以,”秦浩远顿了顿,郝亦忠松了一口气,却听秦浩远接着说:“不如留下你的第三条腿吧!”
郝亦忠吓得脸都白了,“万万不可,我家三代单传,我还未有子嗣,您放过我吧,我一定好好报答!”
秦浩远不愿再与他废话,“这是我第二次饶你的命,事不过三,下次再犯在我手里,我绝不会手软,你走吧。”
郝亦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好运,小心翼翼巴结道:“我郝家堡说到做到,你想要什么……”
秦浩远打断他:“你要是再啰嗦,说不定我改变主意了。”
郝亦忠生怕秦浩远改变主意,连滚带爬迅速骑上先前崔崇烨骑着的马,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崔崇烨知道这下轮到他了,奈何他被秦浩远点了穴,不能动也不能说,虽说秦浩远并未杀一人,但他却不认为自己也能这么好运,于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秦浩远走到崔崇烨身边,“穴道一刻钟便会自行解除,你好自为之吧。”
秦浩远说完便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知道马蹄声听不见,崔崇烨才敢相信,他逃过了一劫。风起,腿间传來凉意,他才惊觉,惊恐之下他居然尿了裤子!他恨恨的发誓,今日所受屈辱,必当加倍奉还!
沈惜月躲在一棵大树浓密的树枝间,焦急的望着远处,当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终于放下心來,从树上跃下,向马车奔去。
秦浩远看见前方娇俏的身影,停下马车,跳下车,飞奔向前,将爱人揽入怀中。
“浩远,你终于來了!”
“让惜月久等了。”
“你沒事就好。”沈惜月想起什么,赶紧从秦浩远怀中出來,“快让我看看,你有沒有受伤!啊,你受伤了!”
“不过皮肉伤,不疼。”
沈惜月心疼得眼眶泛红,“我又不是沒有受过伤,怎么会不疼!需要尽快包扎一下。”
沈惜月拉着秦浩远上了马车,一边细心的为他包扎伤口,一边自责的说道:“往后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这么大一条伤口,肯定痛死了。”
秦浩远抬起未受伤的手轻抚她的脸颊,轻声问道:“惜月,我暴露了,你怕吗?”
“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你看,这么多人來找麻烦,你连咱们的行李都一件不落的保住了,难道还保不住我么?”
秦浩远将沈惜月紧紧搂住怀里,“谢谢你惜月,你总是这么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谢谢。”
沈惜月环住秦浩远的腰身,“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信任你的。”
包好伤口,秦浩远说道:“这次來的我尚能应付,接下來的人定然会厉害得多。咱们得尽快离开此地,争取早日抵达神医谷。”
几日后,崔老夫人带着女儿赶回紫真派时,崔崇烨正在喝着参汤。
“娘,您老怎么回來了?”
“为娘再不回來,你怕是要死在外头了!”
崔崇烨搁下碗,皱着眉头说道:“娘这一回來,便咒儿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崔老夫人话锋一转,“田世一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
“听别人说的。”
崔老夫人大怒,“你居然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娘说得太严重了。儿子不过关心母亲,时时了解母亲的状况,有何不对。”
崔老夫人见儿子完全不知悔改,心凉了半截,“你爹的本事你沒学到家,他的野心你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爹为了名利丢了性命,你为何就不能吸取教训。田世一既然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娘你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愿为咱们紫真派出一分力。您的亲生儿子受人侮辱,您不想着为儿子出头,却反过來教训儿子。您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娘!”
“我是你的亲娘,才会真心为你好,不能由着你胡來!听你的意思,你还要到田世一跟前去送死吗!”
崔崇烨冷笑一声,“娘您真以为儿子跟爹一样傻吗,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还傻乎乎的冲到他跟前?我只需要跟各大门派送去消息,不需要我动手,自会有人收拾他。田世一再厉害,还真能世间第一不成。最后的赢家,也会感激我为他提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