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没想到是你,竟然是你。”
“我终于打算放弃你了,去守护另一个傻丫头,却猛然发现,原来我要守护的人竟然依然是你。”
“也对,除了你有谁会这么傻,还有谁这么执著的爱他。可是,折颜你怎能如此残忍?你可知你对我有多残忍?”
承欢迷糊中耳边时不时响起声音,他没头没脑的话让她很困惑。
美人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都听不懂?
承欢清醒着却无法动弹,像是灵魂已经与身体分开了一般。这样倒是让她想明白不少事情,若她还能醒来,她想要静默的陪在师傅身边,能守在师傅身边便守一天,能多陪一天就多陪一天,只要在他身边,只要还能看见他。
承欢如是想着,又是一阵黑暗,便没有了知觉。
“终于醒了?”
承欢醒来听到熟悉的声音,侧头便看见槐安,依旧是那样飘逸出尘却添上几分憔悴。
“师傅,你怎么这么憔悴?”
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话了,承欢的声音都有些微微的嘶哑,泪水不断的盈出眼眶,槐安抱住她轻轻地安抚,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衣襟。
“你三天没醒了,为师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为师在这里守着你。”
“师傅。”
“恩,为师在。”
“师傅。”
“你还活着,真好。”
槐安下巴抵着承欢的发,轻轻阖上眸,享受着片刻的安宁,他也说不清为什么,那日流火抱着昏迷不醒的她冲进来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扼住一般。
“我还活着,真好。”还能看见师傅你,真好。
承欢微微扬起唇角,伸出手回抱住他,汲取他的温暖。
师傅,有你,真好。
师傅,只要你不赶欢儿走就好,只要远远的看着你就好。
还记得出月陵渊之前,梦织曾告诉她,一念成执,一念寂灭。人最难控制的是贪念,一旦它蓬勃就会一步步走向毁灭。想来也就是再告诫她,不能太贪心罢。
过了几天,承欢的身子好些了,她也便就去看公孙仪了,哪里都找不到,最后终于在公孙酒的院子里找到了,看来他喝了解药,记起了一切。
公孙仪躺在公孙酒最爱的那个躺椅上,嘴里轻声喃喃,承欢仔细听,愣在原地,他嘴里念叨的竟然是他们相见时所说的话,一字不差,他竟是一丝都没忘记。
“等等,在下公孙仪,姑娘好生面善,在下可否曾见过姑娘?”
“可否能知道姑娘芳名。”
“不知姑娘现居在哪里?”
不用听,承欢也知道他下一句是什么,我们还会再见吗。
“我们还会再见吗?”
果然如此,丝毫不差。
风轻轻吹过,花瓣纷纷落下,朦胧间似是看到了九酒,她淡漠的望着他,嘴角扬起清浅的笑,道:“有缘自会相见。”
或许公孙仪是幸福的,他两次得到了九酒的爱,最后在自己做的幻境里,想着她陪着她。
血从公孙仪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他已经服毒了。
呼吸停止的瞬间,他似乎看见了九酒,依旧是一身浅紫色衣裙,浅浅的笑着把手伸向他。
公孙仪伸出手,嘴角带着祥和的笑容。
“真好,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不相离了。”
这一片紫色的雪,将过往埋葬,承欢静静的站了一会,安静的离开,关上门把过往一切尘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