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可以帮他多延续一些日子。这段日子,你去南寒之地去寻阿若兰,倘若她肯帮你,你师傅兴许有救。”
承欢望着脸色难得凝重的流火,郑重地点了点头,划破手腕放在槐安唇边。
“我还是希望你别去,阿若兰性情极为古怪,也许你到死他都未必会帮你。”
“那便就死吧,若是没有师傅,我也不愿独活。”
流火望着还有些稚女敕的承欢,满心的无奈和苦涩,她在乎别人如此之深,心里说不明究竟是什么滋味。
明明还那么小,那么瘦弱的肩头要如何扛起这命运的玩弄?
为什么她那么傻,那么让人心疼。
目视承欢御风离去的背影,流火有些感概有些悲伤。
若是他也可以得到她的爱该有多好?他都有些羡慕槐安,可以朝夕与她相伴,可以默默无闻的守护在她身边,可以得到她至死不悔的爱。
承欢望着此地,这个地方漫天的冰雪,寒风刺骨,除了雪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寸草不生,流火口中的人竟是住在这种地方么。
“你是何人?怎会来着南寒之地?”
闻声,承欢回头看到一个女子,心里暗暗惊叹。
这个女子真的好美,美的独特。好似跟着一片冰冷融为一体,一身冰蓝色的襦裙,墨发轻挽流苏坠于额头,随便挑了一根兰花碧玉簪,眉中带着看破红尘的淡淡的倦。
“我…我来找阿若兰。”
“哦?你找她作甚?”
带着一身流光溢彩,缓缓走近承欢露齿一笑,冰冷的指尖划过她的脸移到承欢尖细的下巴轻轻勾起。
“还真是有几分像她,不知她现在究竟如何了。”
“请…请问,你知道阿若兰在哪里吗?”
承欢轻颤了一下,惊慌的后退了一步,那美人看到她这副模样掩唇轻笑。
“你,叫什么名字?”
“承欢。”
“原来不是她,也是。我就是阿若兰,你找我究竟什么事?”
阿若兰眉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欢欣,两种情绪矛盾交织,但转瞬又恢复,依旧是雍容华贵但又冷清出尘的模样。
承欢噗通一声跪下,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满是乞求之色哀声道。
“求你,救我师傅,救我师傅。”
“你,可是爱你师傅?”
承欢眼里滑过一丝惊异,但还是用力的点点头。
阿若兰指尖轻轻颤抖着扶额,眼里有着困惑。
“情,这一字可真是害人不浅。”
“丫头,我问你,究竟何为情何为爱?”
“我看尽了别人的故事,却始终看不懂这红尘情爱。曾有人告诉我,爱是穿肠毒药,情是刮骨钢刀,可是就算如此却也依然甘之如饴。爱或许就是一份执念,若要断念又谈何容易?”
“师傅说爱是心怀天下,心系苍生,无情无欲才可修为无阻。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我所在乎的只有师傅,此生只愿在他身边一世长安,我的命是师傅给的,我的心也是师傅给的,这辈子生为师傅生,死为师傅死,师傅就是我唯一的信仰。哪怕倾尽一切也定要护他周全。”
阿若兰眼里带着几分恍惚,记得当初他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他说他这辈子都要守护的人就是折颜,为她死都可以,他就是为了她而活。
“信仰?真的那么重要吗?”
“每个人都有信仰,失去了信仰那活着也便没有意义了。”
承欢浅笑着回答,当初她还很小,才到师傅的大腿,当时师傅蹲下来模着她的头告诉她,什么是信仰,告诉她他的信仰,从那时起槐安就是她心里不倒的信仰。
“信仰,信仰。这便是你当初的原因么?云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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