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一脸无语地问我:“他那是什么反应?”
我想起他刚刚对温容说的那句话,头疼无比:“你不需要知道。『**言*情**』”
等我走到桌子旁放下盘子,毛毛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李凡闷闷地坐下:“你喜欢的就是刚刚那个人?”
我很佩服他的想象力和第六感。
不过我没回答。
毛毛很疑惑地看着我和李凡两个明显不怎么好的神情,说了一句:“我吃完了,先走了。”
我点了点头。李凡开口留了她一下:“我们很快的,一起走吧。”
毛毛摇摇头:“我看你们有事情要说的样子,而且我赶着去自习室。”
李凡听了,也点了点头。
我俩就这么闷不作声地吃着饭。
我想了想有些话我还是得说,忍得我内伤,于是放下了筷子:“李凡。”
他也抬起头:“我猜对了对吧。”
我闭了闭眼:“你很聪明。”
他很无奈地笑了笑:“不是我聪明,是你表现的太不一样了。”
我没搭话。
他接着说:“我原先一直以为你就是那样的,很漂亮,但是不好接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第一天联谊会的时候那种吊儿郎当满口胡话的样子,到后来我整天缠着你你的那种敷衍了事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甚至觉得或许你就是这样的,好像谁都不能影响你。但是,刚刚,我看着你们讲话看了很久,你的那种神态,是我从没见过的,原来在有的人地方你是那样的。我刚刚只是觉得很气愤很不甘心我才会说出那句话,章楚……我……”
我觉得喜欢上一个人或许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比如我眼前的李凡,我吸了吸鼻子:“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都已经帮我回答了。我本来觉得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和我平时开开玩笑的,但是现在,我想。”
“章楚。”他突然打断我的话,“我从没有把你说的任何一句话当玩笑,因为喜欢,所以即使你是无心的,但你的每一个玩笑,我都相信和当真了。”
我放下筷子起身:“如果我是你,别人这样对我,我会放弃。”
留下李凡一个人坐在那儿,我也没回头,快步走出食堂。
如果温容对我这样,我会放弃?怎么可能,懂不懂什么叫做持之以恒。
但是对于李凡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说,死撑的只能有一个人,我不能拉着一个人当垫背。
等我慢悠悠地走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挺晚了,毛毛吃完饭去图书馆了,简忆不知道又跑去哪儿瞎闹腾,整个寝室只剩我一个人。『**言*情**』
想了想没地方可去也没什么事情好做,洗洗漱漱之后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章楚,楚楚。”我听见阿忆在叫我。
“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
“八点五十。”
我“哦”了一声又躺倒的时候简忆吞吞吐吐的又喊:“楚楚……”
我清了清嗓子:“放。”
“你知道吗?温容回来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知道啊?”
我顿了顿:“我知道。”
简忆呼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以为你没收到风声呢。”
没等我问她怎么知道的时候简忆自己先开口了:“我今天难得去了图书馆,就看到温容和上次那个女的坐在图书馆的咖啡吧里,我还过去听了听,好像在聊什么资料整理的事情。”
我闷闷的穿好衣服。
“楚楚,你没事吧,要神经赶紧的,你这样我有点怕啊。”
我摇了摇头,爬下了床,穿好鞋子径直朝门外走。
简忆在后面喊我:“诶,楚楚,你干什么去?没必要去外面神经啊……”
我扭头看了看她:“出息!我喝酒去!”
简忆的眼睛瞪得老大:“喝酒,你不是吧?这么晚了,你会喝酒?”
我摆了摆手:“你不懂我的实力。”
等我走下六楼的时候简忆喘着粗气从后面追上来:“要喝我陪你,你这样出去我不放心。”
我笑着温柔地抚模了她一下:“谢谢你,简妈妈。”
简忆嫌弃地拍开我的手:“有出息一点。”
我们去北街那儿拦了一辆的去了学校后方的骆村,找了一家小饭馆。
老板娘很和善的样子:“小姑娘,来吃夜宵的吧,这么瘦是该多吃点。”
我摇了摇头:“阿姨,你们这儿有酒吗?”
“……”
当我喝完五罐啤酒的猩红着眼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再把老板娘叫过来的时候简忆怒了:“章楚,你闹够了没有。”
我本身没什么酒量,五罐啤酒下去早就已经神志不清了:“我没闹啊。我闹什么了。”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一个温容,至于吗。喜欢就明说。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脸丢光都不怕的吗,现在算什么样子啊。”
我一甩手:“我怕呀。你不知道那女的,多么理智,多么聪明。人家能和温容一起出差,一起整资料,就我还在一遍又一遍地背淝水之战。人家有气质,能和温容一起喝咖啡,就我……呕,土的要死,这气质也就只是喝酒的气质。”
简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我的耳朵里:“不是吧,被打击成这样了,都自暴自弃了啊……你平时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去哪儿了,我靠!”
我此时端着第六瓶酒已经彻底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但是我告诉你!我会一样东西那个女的一定不会,嘿嘿嘿,我会唱戏!”
简忆赶紧把想要跳到桌子上唱戏的我一把拦住:“大哥,我给你跪下了大哥,咱们回去唱,不喝了行不?”
我咧嘴一笑:“我要在这里唱。”
简忆扶了扶额头:“好好好,你唱可以,唱的稍微轻一点,还有另外两桌人在呢。”
我拍了拍胸脯:“这我知道!”
我在脑海里用仅剩的智商搜罗了一下我会唱的剧,咳了几声,就开始唱了。
王天豹:大爷我家富权势高,爹爹为官在当朝。我母亲曾受万岁来诰封,我天豹才学过人貌丰标。我吃的是龙肝,穿的是凤毛,住的是高楼,唤的是王彪。也是你敲穿木鱼前世修,今生交上了好运道。
周宾:大爷呀,我家低来你家高,凤凰竹鸡是配不了。
王天豹:大爷爱你美多娇,天大的事情不计较。
我觉得最后一句是点睛之笔,非常好地表达了主旨,于是抑扬顿挫地又重复了一遍:“大爷爱你美多娇啊,天大的事情不计较啊!不计较!”
一人分饰两角唱完一段我累的趴在桌上直喘气,隔壁桌一个人走过来直夸我唱得好,要给我敬酒,我一口酒下去差点没把整个胃给吐出来。
简忆赶紧付完账,怕我又开始喝,把我拖出店门。我俩就这么站在路上等出租,哦,正确地说应该是我趴在她身上等出租。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过来,让我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简忆轻轻的问了我一句:“这下清醒点了吗?”
我娇媚的一笑,趴到她耳朵边说了一句:“小样,说你笨你还不信,喝醉酒的人不能吹风的……因为……会晕的……”
在阿忆一声惨烈的“我靠你不早说”中我很光荣地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我抱起来,很轻的问了我一句:“到底喝了多少。”
我本想豪迈的用手比个数字给他看,无奈醉成一滩烂泥,别说自己动手指,别人不对我动手已经不错了。
第二天起来寝室里又是一个人都没有,我揉揉太阳穴,头痛地快要裂开了,跟别人拿刀撬开了我的天灵盖一样。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神志,猛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一。我靠!早上有课!
浑身一哆嗦赶紧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手边的电话就响了。
看了看上面跳动着的简忆的大名赶紧伸手接。
“楚楚,你醒了啊。”
我估计是酒喝多了,喉咙都是哑的:“嗯,刚醒,你们现在下课吗?老师点名了没?”
阿忆匝了一下嘴巴:“刚刚第一次中途休息。你这话说的,我哪儿能不帮你点到,你不知道,赵姐姐太机灵,差点被现,多亏我精湛的演技。”
我呼了一口气:“那这样,我先赶过来,等会儿你们第二次休息了你打我个电话,我从后面溜进来。”
简忆吹了个口哨,说道:“章楚,不作不死啊。”
我瘪了瘪嘴:“你不知道。这句话应该是‘不!作不死!”
我驱自行车赶到教室,赵姐姐还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着她的社会学。我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在后门踱着步子等着机会溜进去。
口袋里手机一阵震动,我掏出手机,上面两个字加上一个标点符号:“醒了?”
件人是……温容。
我头皮一阵麻,赶紧回了一条:“老师你怎么突然开起玩笑来了,我早上在上课呢,当然起了。”
那头回的很快,我能想象温容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手机上那副闪瞎我狗眼的场面,当然他过来的内容也很闪瞎我狗眼:“那上课还玩手机?”
“……”
我正想说我们现在正在下课,温容一条短信又过来:“章楚,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
昨天……我站在风中颤抖。
当然不会是颤抖那么简单,温容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现在在哪儿?”一副很正经的口气。
我只得老老实实回答:“教室后面。”
“还没找到机会溜进去?”
“……”
“章楚,中午我们谈谈,下课之后站在教室门口别动,我来找你。”
说完温容根本没给我考虑的机会,直接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