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走,不要让我一个人……不要,不要……”烧烧的浑浑噩噩期间,浅忧一直不停的呢喃着不要之类的话语。
而浅忧身处的房间,自然就是龙马的房间了。
此时,满脸惊慌的浅忧,无意识的拉着龙马的手,不停的喊着:“不要……”龙马无奈的看着浅忧,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他自己都没有觉的温柔。从来对别人的事毫不关心的他,心里竟是对浅忧的过去,很是好奇。
「花开半夏,忆成殇」
微风温柔的拂过浅忧的长。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留的一头及腰墨。粉妆玉琢的两岁年纪,她早就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这是迹部景吾的家。
也是,浅忧第一次遇见这个自命不凡的男孩。
记忆深刻的是,那天,许久不见的母亲,突然出现,还兴奋的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浅忧不明白什么事情能让很久都未曾露出笑容的母亲那么高兴,但是,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妈妈的喜悦。
这,或许就是母女连心吧。
迹部景吾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在小时候就体现的格外明显。
“他,叫做景吾,以后,是你的哥哥,知道吗?”母亲极力温柔的对她说道。
“哥……哥?”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上稍许的男孩,浅忧懵懂的点头。然后看着母亲微笑着揉了揉她的长。
“那么,小忧以后就要和哥哥生活在一起了,知道吗?”母亲说完,还不待小小的浅忧回应,就转身离去。
是,早就商量好的吧……
梦里,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远,浅忧下意识的攥紧拉着龙马的手,泪从眼角渗出,“不要,不要走……”
龙马皱着眉,微微扭动了被捏疼的手指,换来浅忧的反应,是更用力的拉紧。
只是那时,浅忧没有哭,不明白为什么要哭,所以便不哭。
……
“啊恩,做本大爷的妹妹不好吗?为什么不吃饭?”看着自从母亲离开,便一直将自己蜷缩在沙里的小小身子,迹部无奈的问道。
“……”浅忧有气无力的看了迹部一眼,旋即垂下眼睑,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不想吃饭、不想动,拜托这个一直在她耳边唠叨的男生可不可以离开一下?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浅忧没有告诉过迹部,那时候的她,有多么讨厌他;也没有告诉景吾,后来的她,有多么依赖他。依赖那个总是无微不至宠爱她的他。
迹部见浅忧一副爱理不理自己的样子,伸手下意识的抚模着还未成形的泪痣,“啊恩,真是不华丽的女生。”
“你才不华丽,你全家都不华丽……”浅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经大脑思考就冒出这句话来,只是,蓝紫色的瞳孔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迹部,再没有了下。
“啊恩,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怎么样?要吃点东西吗?”迹部没有介意浅忧的反唇相讥,而是担心的说道,“再不吃饭,你的身体会撑不下去的。”
“不要你管……”浅忧说完从沙上站起身,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晾下迹部一个人站在客厅,一直说着她很不华丽什么的。
那年,她刚好满两岁。
两岁时,妈妈把她带到了迹部家,生活了五年,直到她六岁时,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妈妈,才再次出现……
现在,才突然记起,原来,她和迹部景吾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自己,仅仅只是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小女孩而已。
浅忧只是隐约记得一点,自己的的父母和迹部家的渊源很深,各自父母之间的感情也很深厚。当初两个母亲先后怀孕,就有过约定。
不过不是定女圭女圭亲什么的,而是兄妹、兄弟和姊妹之类的。
迹部景吾的命运注定是家族联姻,而浅忧的父母则希望自家的女儿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毕竟,那是一生的事情。
……
“景吾哥哥,我要离开了……”浅忧哽咽着说不出话,“我真的,真的会想你的……”泪顺着脸颊流下,就连妈妈离开时,都没有哭泣的浅忧,在离开迹部景吾时,哭的不成样子。
“啊恩,小忧,你总算被本大爷的美学感染到了吗?”一如既往的语气,却让浅忧哭的更加厉害了。
“呜哇哇~~~哥……哥,我…不想…不想…走,不想…离开……”浅忧猛的抱住一脸不在意的迹部,一股脑儿的将鼻涕眼泪全都擦到迹部的衣服上,带着哭腔,一直不肯放开。
“小忧,乖~到了地方,记得给我打电话,记得好好吃饭……”迹部熟练的安慰浅忧,伸手揉了揉浅忧的长,然后站在原地,看着浅忧被妈妈带走。
那时候,我们还小,怎样的反抗都没有用,只会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这个道理,希望小忧会懂……
梦里,迹部的身影随着车子的移动,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浅忧蜷着身子,没有再哭闹,安静的,将头埋在臂弯里,不言不语。听不到母亲坐在她身旁说了些什么,只是,记得一句,
“这次,小忧,我不会离开了……”
那么多年过去,除了每天艰苦的训练,浅忧的记忆里再没有其他东西,就连妈妈的样子,也模糊不清。
“不要……我不要走…不想离开,不要离开哥…哥…”猛的,就在龙马为浅忧不断加强的力气苦恼时,浅忧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涣散的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现了龙马的存在。
梦里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枕头。
浅忧只觉得,自己现在头痛欲裂,偏偏身体还没有什么力气。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下去帮你把药拿上来。”龙马起身压低帽檐,走出了房间。
浅忧看着龙马的背影,没有力气说话。
只是,脑海里在回忆着以前的一些事。
不一会儿,龙马就拿着一盒貌似感冒药的东西走进了房间。“把药吃了,可能会好些。”把药放在床头柜上,龙马又准备离开。
“等等,我昏迷多久了?”也许,每一个人从昏迷中醒过来,都会问这一个问题。浅忧不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但是,每天醒过来,她有习惯看时间,要不然,会不舒服。
“刚好一天。”
“哦。”浅忧的思绪停顿了一下,“等等……今天,不会就是都大会复赛了吧?”浅忧看着龙马不可置否的点头,“那你……”
“现在才六点,时间还早。”龙马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那你去睡觉吧,到了时间,我叫你。”浅忧很快将药吃了,然后从床上起来,意思明显的不用解释。“床让给你睡,借你家洗手间用下。”
感冒一场,浅忧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不冲下凉,实在是有些汗臭。
“哦,记得叫我。”龙马提醒浅忧一声,就睡觉了。
浅忧先是洗完澡,才现自己没有衣服穿。
她有轻微洁癖,不喜欢两天穿同一件衣服。
于是,又去服装店买了t恤和短牛仔裤换上,顺便吃了早餐,才回到龙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