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是要为悦己者容,自然要好好装饰一番,有什么可奇怪的?”柳儿挣月兑不开,也就不再挣扎,只是很倔强地看着他说。
塞恩依然十分生气,将手伸向她的衣襟,柳儿躲闪不及,被他拽住了衣襟,稍一用力,腰带滑落,华丽的长袍就这样被生生地扯开。
只听到咣啷一声,金属落地,那是一柄有着红色花纹的极小匕首,剑柄上镶嵌着黑色的宝石。柳儿恼火地看了塞恩一眼,推开他,想到里间去月兑下了这件被扯破的长袍,但是却依然被他拽住:“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把斩魂剑是怎么回事?”
柳儿愣在当场,许久,才问他:“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藏了斩魂剑在长袍里?”
塞恩一时语塞,松开了手说:“快去换衣服!”
柳儿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床头,塞恩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羊皮卷,问道:“你是在找它么?你换好衣服,我们再谈。”
柳儿心中一凉,回到里间,月兑下长袍,将饰品摘掉,换了简单的发饰。她不知道出来之后塞恩会说什么,所以许久都没有出来,最后塞恩在外边敲门,对她说:“柳儿,我刚才的态度是不太好,你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么?”她这才走了出来,塞恩似乎也冷静了一些,亲手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解释一下,为什么想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放了一件武器在怀中,很奇怪么?”柳儿很是不屑地说。
“仙人决斗都是拼仙法的,以远程攻击为主,那柄斩魂剑的剑身不及手指长,能有什么用?当暗器使出去,杀伤力都不够。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在仙界,它唯一的用处,就是自尽。”
柳儿笑了笑。对他说:“是么?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无意中得到的武器,觉得小巧,就放在身边了。没想到是这种用途呢。”
“那这封遗书呢?”
没错,刚才塞恩手中的羊皮卷就是柳儿写下的简单遗书,之后就藏在床头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决斗嘛,难免有死伤,为防万一罢了。”柳儿依然淡定地回答。
塞恩将这个羊皮卷握在手中,瞬间,羊皮卷就化为灰烬,他略有些忧伤地看着柳儿说:“看到走上决斗台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了。哪有决斗穿如此华丽的服饰的?我心中觉得不安,就悄悄的看了……”
“流氓!”柳儿点评了一下。
“我只是看到你的长袍之内,又没有往里看。”塞恩还挺有理的,“结果就看到了这把斩魂剑。比赛结束之后,我特意早回。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了这封遗书。我这个时候才确定,你是想在输了之后自尽。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儿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觉得,我输掉之后与阿洛特共度*,或者自尽,这两件事。你觉得哪种更容易被你接受?或者说哪种更容易被整个世界接受?”
“你觉得呢?你到底把我想象成什么样的人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么?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比较和想法。”塞恩很是严厉地说,“还有,如果我在你决斗之前对你的态度给你造成了压力的话,我道歉。但是我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
“因为我可能会成为仙界或者你始祖仙人的耻辱吧?”柳儿接过了他的话茬。
“不是的!”塞恩反驳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承认,我确实很重视荣誉。地位与权力,但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生命和感情。”说道这里,他握住柳儿的手说,“其实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多依赖我一些。像这样的事情,就让我为你出手一次也是无妨的,你没有必要为了我的荣誉去战斗的。”
柳儿点了点头,对他说:“好吧,今天是我过于鲁莽了,或许有的时候真的不应该强出头才对。不过,师父大人,对于我今天的胜利,难道你不应该有所奖励么?比如加薪什么的。”
塞恩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松开手,问道:“我正想问你呢,你说说看,你是怎么赢的他?”
柳儿看他的表情,觉得不妙,就说:“其实也不算是我赢的,都是影沉在与他对战,我使用了一点点仙法而已,幸好他也有些让着我,否则,真的赢不了呢。”
塞恩不慌不忙地对她说:“在所有人看来,似乎都是你在用琴音控制着长剑与他对战,但是忽然有一段时间,其他人都听不到声音了,显然,你用了屏蔽声音的法术,只想让阿洛特一个人听到。为什么要用这种法术呢?”
柳儿回答说:“呵呵,那个,时间不早了,咱们快点出发吧。”
“等等,不急。奥德的手下不懂乐理,确实是看不出来,但是,我却看得到。你分明用了迷惑人心的琴音,控制了阿洛特的心智。要知道,这种迷惑人心的法术是我们仙界的禁术,你到底是和谁学的?为什么能把它和琴术和在一起?”
“你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想要惩罚我,还有惩罚教我的人?”柳儿防备地看着他说。
塞恩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之所以总是不对我说实话,就是对我太过于防备,你说的把我当成是朋友,难道都是假话么?”
“真的假的有什么分别?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你作为我们仙界独一无二的领袖,就不可能有人对你交心的,说出了实话,你哪天不高兴了,一声令下,后果不堪设想。”
“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么。看来我要想打开你的心灵防线,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呢。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塞恩笑了笑,没有在意柳儿说的这番话,但是依然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要知道,禁术就是禁术,一旦使用了,必须要受到惩罚的。”
柳儿心说,好吧,这种人怎么可能有朋友呢?还想让别人对他打开心灵防线?以后只能更防着他了好不好?一点都不会变通。所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说:“迷惑人心的法术嘛,我自然是取之有道,琴术我是和乐圣真人学的,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学了之后,我就一直搜寻着能够将法术与琴音结合的方法,经过很多次实验终于成功了,所以,基本上算是我原创的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想怎么惩罚,就随你吧。”
“回去之后,扣除你十年的俸禄。不过你赢了这场决斗的话,可以以一年的俸禄为奖励。”
柳儿终于忍不了了,说了一句:“你也太狠了吧?”
塞恩笑着说:“你都说了,想怎么惩罚随我啊,不狠的话,怎么能算惩罚呢?”
柳儿很是无语,不想再与他说话了,只是收拾了行囊,去向奥德他们告辞。其实阿洛特还是依依不舍的样子,一直对柳儿说以后什么都听她的,希望柳儿能早点找他去侍寝,虽然有点小崩溃吧,但是人家也算是好意。不过柳儿看得出来,这家伙对奥德不是很服气的样子,总感觉这里的仙界将来也会有变故的样子。
奥德与塞恩聊了一些什么,柳儿不得而知,总之,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的仙界,前往人间寻找三颗宝石。
按照奥德标记的地点,距离这里最近的一颗宝石貌似在接近赤道的一个小岛上,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藏宝石,藏得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两人在空中飞行了很久,很快就接近罗马城了,塞恩说:“不如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柳儿无精打采地回答了一句:“随便吧。”
塞恩无语地问道:“柳儿,你至于么?现在你掌管商业,俸禄之外的收入很高的。”
“那不一样的,想到我未来有九年的时间,每天要去向你汇报工作,然后一点报酬都没有,我心中就觉得很无趣。”
“我有那么无趣么?”塞恩笑着说,“行了,你那件华丽的长袍,被我扯破了,真的是很抱歉。看起来应该是很昂贵的样子呢?大约也能值你十年的俸禄了吧?不如,我赔偿给你吧?”
柳儿回头看着他说:“你说真的?”
“我会和你开玩笑么?自然是真的。”
“好吧!算你识相。到我的城堡去住吧!”柳儿在罗马城有一个城堡,在这里也有一个店铺,相当于是那个水手男孩姚阿辰在孔雀之国经营店铺的分店,平常这边的城堡都由姚阿辰的手下的伙计打理,不过真正的主人依然是柳儿。
塞恩吃惊地看着她说:“是不是如果我不赔偿这件衣服给你,你就打算让我住在客栈,然后你自己偷偷跑回家里去住?”
“你知道就好!”柳儿得意的笑了一下,忽然觉得不对劲,问道,“等等,我在人间购置产业,不算是违背了什么仙界的规则吧?”
“当然不算了,只是你用了禁术的事情,全世界都会知道的,与其到时候落人口实,倒不如我先下手为强。你也稍微理解我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