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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下走,渐渐到了西漠边缘。方士拉着马在前走,陈安之背着包裹跟在后头,两人无话。
几次,陈安之欲言又止。方士走的方向是朝着沙漠中心地带去的。不是说方士是中部地区的人么怎么反而朝着西部沙漠内去呢?我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师傅?还没有拜师。前辈?生分了。师伯?未必。世伯?恩,这个应该合适。一路陈安之纠结的想着。
忽然前面一顿,陈安之埋着头走,一不小心一头撞到了马**上。
“世伯,怎么呢?”陈安之理了理头发,问道。
方士这才开口道:“你是不是特别疑惑老夫为什么朝着漠沃州内部去?再往西点,可就到了顾老头的地头了。“
陈安之露出惊愕之色,难道这位世伯还能施展他心通,知晓别人心中的想法?那可就太可怕了。惊愕之色一闪而过,陈安之恭敬的道:“是的,小侄正有此惑。“
“你是不是正在为怎么称呼而纠结?最后只能称呼老夫一声世伯?“方士依然淡淡的道。
这一下陈安之就惊骇了,明明他在前面走,也没有回头,怎么就能不看任何表情就能知道别人心中的想法?
对于陈安之的沉默,方士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又沉默了几秒。方士才悠悠的道:“预料他人的心思想法,就是老夫的本事。老夫的一身所学颇杂,以前也没有教过徒弟,这次要不是老楚这一番死皮赖脸,依老夫的性子,逍遥自在惯了,哪里会去自找苦吃。“
似乎有些不适应要多说这么多话,方士自嘲的笑了一笑,这才继续道:“三个月时间。你跟在老夫身边,也别说老夫不用心教你。老夫说,你听,悟到所有算多少。咱们虽无师徒之名。却有授艺之实,你称呼老夫世伯也可。老夫不知道老楚所说,你传授他一门功夫之说是真是假,如果是真,自然最好,咱们就是等价交换,你有功法可以传授老夫,老夫就传授你老夫的绝学,三个月后老魏来接你,咱们就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如果没有,三个月时间教导,老夫好歹也算你半个授业恩师,事后如有需要,你欠老夫一个人情。这买卖。你愿意做吧?“
不知道是不是杀手这个行业里的一些怪癖的规矩,陈安之总觉得他遇到的几人每一宗事情都能和生意扯上关系,最初的时候,师傅楚飞云是如此,如今这方士也是如此。不管如何,陈安之深吸了一口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神色肃穆的说道:“世伯如此说,小子惶恐,世伯授业之恩,没齿难忘。以后但有所需,只要小子能做到的,万死不辞。至于师傅所说传功一事。只是恰巧。小子也不知世伯需要何等功法,如我陈家庄内有,征得族内长辈同意,小子尽可供世伯阅读;如不是陈家庄所有,是小子个人所得。那么就算是送给世伯都没有什么。“
方士闻言,略有动容,微微点头,呵呵一笑,道:“爽快!这买卖,老夫接了。“
“之前,也只是看了老楚给你的考验,觉得你的耐性,悟性,对危机的敏感度方面无可挑剔。老楚是个挑剔的人,既然他敢说你尽得他的真传,那就是说他的几大绝学你都是学到手了,老夫就不考究你了。”
方士在前牵着马,话匣子打开,他说的话越来越多:“老夫在江湖之中人送外号‘中菩提’,一则是因为老夫住在江北,隶属中部地区。二则是老夫成名的暗器就是菩提子。”说完,方士从怀里掏出一枚椭圆形的黑色的石头状的小块,拇指一弹,菩提子凌空飞起从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轻飘飘朝着陈安之眼前落下来。陈安之轻轻伸手一捞,抓到了手中。
菩提子入手微凉,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似金非金,似木非木。陈安之仔细观察了一下,菩提子之上还有一些细微的纹路,不知道有何作用。
方士等了一分钟,大约是在等陈安之观察看完,他才说道:“每一枚菩提子都是老夫亲手打造,里面含有很多秘密。说到炼器,就不得不提老夫的一些杂耍。之前跟你说过,老夫一身所学颇杂,锻造这菩提子就需要精通炼器,老夫还精通草药学,炼药略有涉猎,水平稀松。一则是没有那么多的草药给老夫来浪费。老夫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约束,不然去辉耀王朝做个供奉,这炼药恐怕也不是那么难。”说完,方士脸上露出傲然的神色。
陈安之才知道眼前的这人居然这么牛逼,不由得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想到未来的一段时间需要跟这么多高大上的绝世高手修行,内心生出无穷的渴望。
似乎知道陈安之心中所想,方士道:“别羡慕别人,做好自己才是正道。每一个绝世高手都是从一个平凡的弱者这样一步步修行上来的。老夫修行数十载,炼器十万余次才有今天的地步。“
“十万!“陈安之被这巨大的数字惊呆了,这要损失多少器材,耗费多少时间啊?
“没有非人的折磨,怎么有非人的成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能三个月时间尽得老楚真传,老夫相信你肯定也是吃了很多苦的。但是,那些苦相比于我等数十年来吃的苦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老夫为什么要往漠沃州内去?因为有一处绝壁内出产一种特殊的矿产,只有这里有,也只有这种特殊的矿产才能锻造一种特殊的暗器。这种暗器是老夫构想了很多年的一件暗器,可惜实践了数十次都没有成功。这次一定要成功!”方士的眼中迸发出执着的目光。
陈安之虽然没有看到方士的表情,但是听到如此笃定的语气,他忽然觉得,任何成功的高手似乎都有一种特质,那就是执着。盯着远处即将落幕的夕阳,陈安之忽然生出无穷的信心,不管前路有什么困难一定能度过。这一份执着的信念如一颗种子,一路支撑着他成长。
两人,一马,一前一后,就这么聊着,跨过莽莽黄沙。西落西山之时,远处露出一块营地,渐渐的听到了一些人声。
方士右手虚指道:“前面就是龙门客栈,是西行的最后一个聚集地,再过去就是玉门关。出了玉门关,嘿嘿,天地宽广,漫天黄沙,人迹罕至。莫道龙门喧哗吵,西出阳关无故人。今晚我们就住这里,明日就找个当地的向导带着去采矿。”
龙门客栈四周被一堆低矮的土墙围了起来,客栈远远望去,并不高大,也就两层的建筑,草棚搭成的顶。走的近了,当门的一角竖着一根硕大的胡杨木长木,长木之上,可见一条写着“龙门客栈”四个大字的硕大的条幅在狂风之中摇摆不定,猎猎作响。条幅旁边耸立着一座高高的瞭望台,十分简陋,只是简单的木板钉成。倒映着这漫天的黄沙,黄土地,干枯的草棚顶,还有从缝隙间漏过的风,陈安之莫名的听到苍凉在唱歌。
好奇的跟着方士走了进去,跨过门楼,左边是马厩,养着西域的大头马,还有一些骆驼。见到人来,其中一匹马还昂起了头,打了个响鼻。右边则是一些客商摆放的车盛,车棚顶上蒙着厚厚的一层黄沙。客栈入口简陋的用几根木柱撑着一个遮雨棚,里面人声鼎沸。
轻轻的跺了跺脚,抖了抖身上飘落的黄沙,方士叫了一嗓子:“刁不二,刁不二?”
一个头缠着白布条,面色黝黑的汉子匆匆的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块抹布,见得方士,满脸堆笑的道:“哎哟,原来是方爷,里面请。里面请。方爷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这几日风声紧,来往的客商有些多。二楼还有两间客房。这位小兄弟是?”刁不二看到方士身后四处张望的陈安之,有些疑惑。
“一个师侄,带着出来见见世面。”方士淡淡的说道。
“哦,原来是方爷的师侄,来来来,里边请。方爷,小的跟您去牵好马。”说完,接过方士手中的缰绳,仰头朝里面高声吆喝道:“上房两间!”最后一个音拉的很长,透着一股生活的韵味,陈安之听着很新奇。
方士掸了掸衣服,整理了一下,昂首就往里走去。客栈里光线有些暗淡,陈安之跟着方士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穿过大厅中央,绕过掌柜台,走上楼。大厅里被几块破木板隔成几个小包间,里面喝酒,划拳,猜酒令,吵吵闹闹的。方士带着陈安之这么轻悄悄的走过,忽然,整个大厅都渐次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着他们,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那种眼神,很奇怪,没法形容。
陈安之觉得有些诧异,小步走上前去,靠着方士的肩膀,低声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方士淡淡一笑,道:“这是他们欢迎新人的方式,没事,走吧。”
陈安之忽然内心生出一丝忐忑,这些一脸凶厉的大汉,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群亡命之徒。这个夜晚,不会有什么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