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浴池中多了很多人,都在谈论白天发生的事,城门口警钟响起,城主府近卫队全体出动,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阵仗。
时间差不多了,雷虎带着雷云出了浴池。没有宵禁,不过街上明显少了很多人,多了许多穿着统一的青色衣服,背着长弓拿着长剑的精壮汉子。三个一组,不时的盘问过往行人。
两人面不改色的向钟禹府上走去,雷虎轻声说:“小云,这是城主府近卫,日晷城最厉害的一支力量,最差的都是筑基中期。明面上有二百人,有三个队长都是结丹中期。”
雷云心里一惊,这已经比部落里修真的人多的多了。
一支小队拦住了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雷虎已经预料到了,目标人物就是一大一小,不被盘查是不可能的:“军爷我们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那个商队,驻地在那里,你们在商队中的身份。”
“军爷,商队还没有正式成立,驻地还在找。”
“那就是没有身份,跟我们走。”几个近卫拔出剑逼了上来。
“住手,这两位是钟禹大人的客人。”公孙止坐着马车,在几个城卫的护卫下走了过来。
“公孙先生,这两人行迹很可疑。”带头的近卫行了一个礼,没有让开的意思。
公孙止大怒道:“难道要让我把大人叫过来,让大人亲自给你解释吗。”
近卫赶紧说不用,公孙止又说:“这两位今天一直在大人府上,晚上出来看看夜景,大人怕出什么误会,特意让我跟过来,我给他们担保。”
近卫收起剑退开,公孙止冲雷虎一抱拳说:“华道友受惊了,城内出了点事,打扰了道友的雅兴,晚上城内不会太安宁,不如我们回府吧。”
雷虎回礼道:“我们正想回府,麻烦公孙先生了。”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回到了钟禹的府上。进了大门,公孙止就让手下的人退下,往雷虎怀中塞了一瓶丹药说:“这是上品复伤丹,对内伤很有效果。”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雷云一眼,就离开了。
雷云差点把怀中的匕首抽出:“虎叔,怎么办。”
雷虎背上一下子湿了,抽了一口冷气:“回去再说。”
房中雷龙和雷豹正喝着茶,两人走进去,雷虎口中问着他们今天寻找驻地的情况,一边找出纸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写在纸上。
雷龙脸色越来越凝重,写下静观其变,然后把用过的纸揉成一团塞入嘴中,直接吞了进去。几人对视了几眼,就各自盘坐进入禅定。
书房,钟禹正高兴的坐在太师椅中,手中拿着一壶酒,也没有用杯子,直接对着壶口喝。看见公孙止进来,笑着招呼道:“先生来的正好,陪我喝一杯。”
公孙止摇摇手说:“大人,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这几天我们应该更加小心,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
钟禹放下酒壶,正色说:“先生说的是,不过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一时失态了。这条疯狗总算是死了。”
公孙止疑惑的问:“大人,钟忌不过是家族中一个废物,要不是城主看他可怜护着他,他早就饿死了。怎么城内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难得把先生都骗过,这是家族中的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现在既然人都死了,和先生说说也没有关系了。钟忌他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从小就跟着大哥习文修道,不知道大哥怎么交代他的,他从小就装出一副呆傻的样子,瞒过了所有人。几年前有一天我去找大哥,无意中看见他正和一个死囚交手。那死囚是结丹初期,虽然受了伤,手中也没有法器,可也不是寻常得药期能对付的。可我那个堂弟就是用一双手,也不管对方的手掌已经插进他的胳膊,活活拧断了对方的喉咙。看见我误闯进去,也不问话,直接扑上来想就要杀我,要不是大哥拦着,后果难料,大哥严厉警告了我一番,不准我透露给任何人。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弟弟。”钟忌话中带着一丝怨恨。
“他是得药高期?”公孙止吃惊的问。
“得药高期那是几年前了,现在只有大哥才知道他是什么境界。”
“那城主怎么会派他去那个位置啊,除了寻常穷苦百姓,谁会走西城门啊。”
“哈哈哈,先生难道你忘了吗,你也去过一回吗。”
“我们可是从南门绕过去的,不对,现场应该还有两个高手,有两处地方草有轻微的压痕,两个人应该不是一伙的,两人在对峙,不然不会留下这痕迹。”
“先生的观察力果然高人一等,那是钟忌和我留下的。你们一到乱葬岗,钟忌就出现了,如果不是我拦着,就再也见不到先生了。”
公孙止朝钟禹行了一个大礼,谢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属下一定誓死相报。”
钟禹扶住公孙止,笑着说:“先生不用多礼,先生也是为我办事,只要先生尽心尽力,我绝对不会让先生轻易涉险的。”
“大人,两人表面看不出,不过脚步轻浮,应该伤的不清。一个得药高期,一个筑基初期,不但能全身退回,还能杀了他,真是好手段。”
“我对上钟忌也就是五五之数,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钟忌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心口一刀,咽喉一刀,都是致命的,用不到两刀。难道城外有接应他们的高手,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不过就是几个小棋子,真正做主的就在城外,他们混出去就是要接头。在乱葬岗接头,加上昨晚忠勇胡同的事,他们的目标一定是雷家仙丹。”
“大人应该猜的不错,既然这样我们干脆给他们方便,帮他们掩饰,我已经给了他们上好的复伤丹,现在就看他们的能力了。大人你结丹高期已经卡了好几年了吧,预祝大人早日突破结丹期,进入练已期。”
“哈哈,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这个赏你。”钟禹拿出一个玉盒递给公孙止。
公孙止接过玉盒,打开一看里面是茯枣:“大人,这个太贵重了。”
“这是那几个人给我的,真是大手笔,这么贵重的灵药也舍得。可是他们也太小看我们钟家了,这灵药我们四兄弟每个人都有,我大哥甚至还不止一颗。这茯枣吃第二颗也没什么效果,对我来说也没用,这几年你也辛苦了,赏给你了,放心,以后会有更好的东西的。”“多谢大人,属下一定会全力辅助大人。”
公孙止跪了下去,钟禹满意的受了这一拜。
城主府,钟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一个城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正是那个年轻的守卫。钟离目光移到他的身上,话中不带一丝感情:“小忌是被我惯坏了,难道你也不懂吗,他喜欢一个人玩,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小忌下面没人服侍太孤单了,你去吧,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
“多谢家主成全。”年轻守卫眼中带着解月兑,身子不再发抖,磕了一个头,退了出去。
过了一刻钟,一个近卫无声的来到门口,恭敬的说:“家主,人已经走了。”
“好生安葬吧,可惜了。”房内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