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温度因为窗子关上,丫鬟又填炭火很旺盛,所以温暖了不少。
现在的宁昭是不知疲倦的守在陆霖广的身边,找不到事情做,又不想睡觉的,难道这就是失眠么?
守在屋里的丫鬟因为前一刻的事情,所以现在即使眼睛打架也不得不要装得精神百倍。
陆宁昭望着小丫鬟有些疲惫的身影和快要粘合在一起的双眼,还是允许她去小睡一会儿了。感情府里以前都没人守过///夜么。
心思又回到陆霖广的身边,握着他微温的手掌,掌中都是厚厚的老茧,马上打下的荣誉与官位,常年的握剑拉缰绳,没有老茧才怪呢。又拿与自己的手掌比较,女敕白得似十根葱白似,然后又紧握住他的手。
、、、有一瞬间,关键的瞬间,陆宁昭险些愣住了。
那是错觉么,她感觉到陆霖广的手指刚才轻轻的动了一下、
然后她又从新握紧了手,抬置于自己眼前,静下心来安静的感觉方才微妙的一动。
、、、又是轻微的颤动了,拨动着心弦的一动。
无法抑制着住自己的激动,她紧紧的盯着陆霖广的脸颊,又不断的用手去感受,希望出现睫毛颤动,脸上肌肉抽动、、只要是反应的都是好的反应、、
“爹……”陆宁昭激动的轻声呼唤,语中带着希冀。
回应的却是无声的,陆霖广再也没有什么反应出现。
“爹……”她坚持没放弃,继续着。“爹……”
第三声,第四声……第八次的时候,陆霖广终于又再次又回应了。
嘴角轻微的抽动了一下,眉角轻抬起了。而这一切陆宁昭没在意料之中,反应过后,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中,陆霖广的嘴唇轻启,头偏向床沿的嘴角顺流而下至枕巾被褥被侵透的是极黑极浓的、、黑血!
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捂着嘴巴,吓得冒冷汗,那一丝丝的血液顺着流下在嘴角是极其的狰狞与恐怖的,脸色更是白得可怕。她只得大声的呼喊着: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
她的余生未尽,陆霖广先前呈躺着样子的半个身体突然像是后背被猛地推动了一掌,半个身体突然骤起,朝着前方狠狠的吐出一口挥洒四方的黑血,血珠子向前飞奔,落在帷幔上,被褥上,顷刻天地之间只剩下红色血珠,此情此景,像极了车祸现场,像极了宁昭记忆深处永不想再回忆任何一刻的景象,宁昭定也想不到的,她突然的头晕脑胀,喉咙肿痛,胸口的闷气在迂回地敲击心房。
张伯与丫鬟们闻声闯入房间,随之而来的还有范海辛御医,只见床上仿佛奄奄一息的陆霖广半盖被子躺着,嘴角残留滴血,帷幔的血迹清晰可见,而陆宁昭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呼吸几乎不能回气,半坐在地上。
“大小姐,这么怎么了”张伯也不愧了身经百战的人了,什么情况没见过,很震撼却也要镇定地去处理事情,毕竟他是跟在陆霖广身边多年的的人了。“还不快把大小姐扶起来,看看什么情况”张伯揪着身边的小丫鬟,扶起陆宁昭坐下,丫鬟侍奉着。
范海辛从一进屋里见到此情此景,便是直奔陆霖广的床边,查看情况、把脉,取血观看,查看眼目、、、范海辛的眉头越锁越深,所做的检查很仔细也放慢了速度,众人的担忧也越发的浓重,人人都想去探究一把。
而这边呢陆宁昭眼中无神,直盯盯的瞧着前方么有焦距,眼睛酸涩得清泪留下也不眨眼一下,一闭眼,那时的情景就会重现在眼前。身边围满丫鬟都在叫唤着,却是无回应。
检查未完,范海辛对张伯说:“此时须得准备热水清洗伤口”
张伯吩咐下去,便是有两人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