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吃饭又要撤掉换新的饭菜,还不快点吃。”温舒莫抓钟野草的心理有七八分,知道她能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妥协。钟野草不情愿的接过筷子,心里记挂着墨闵也无知无觉的把饭菜吃完。温舒莫一眨不眨的盯着钟野草吃饭,看着她吃饭的嘴唇一动一动,浑身上下像是过了一遍电流的感觉。手不自觉的握住钟野草正在拿碗的手,情不自禁的把脸凑到钟野草的眼前。那几乎就是本能的感觉,钟野草也本能的做出一个动作,把饭不漏痕迹的加大轻斜度倒在桌上。
气氛一下子转变了味道,钟野草的红衣上沾满了湿湿的热汤。温舒莫只好把钟野草拉起来,两个人一个直直的站着,一个半侧身拿手帕替她擦衣服上的热汤。钟野草感觉到他的擦拭微微的避了一下:“你不用擦了,衣服已经脏了。”
夜风吹打过那烛光像是在看两位新人,在屋中轻轻的说着什么话。钟野草劝温舒莫回去换衣服,把他连骗带好声好气的推出了房间,躲在门边重重的深呼吸了一下。把门给插上了,把哥哥的包裹打开,模到了他的衣物。大哥的衣服是粗布耐穿的,有着泥土和皂荚的自然味道。可以想像出衣服的颜色不会深,每一个颜色都是淡淡的。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换上,头发也编成简单的马尾辫,和普通的村姑没有两样。换下红衣的钟野草把灯火全部灭掉,一个人处在黑暗之中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后来听到门推不开又停息的声音,钟野草抱着墨闵的衣物似醒似睡的侧坐着。温舒莫不死心的把窗户模了一遍,想进入的心一点一点凉下,靠着门站在那里像一支扔出门外的玫瑰花。阿陌在打开的窗前看着温舒莫暗里的影,知道和钟野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在打。
天亮的光是一道没有温度的冷光,它的冷可想而知。屋内的女孩头斜斜的靠着床边沉沉的睡着,又好像是在醒着薄薄的浅睡。手里的衣物紧紧的抱着,一滴眼泪还在眼角处沉默。一个世界是那么的大,在同一个地方的转身又是那么的多。你想等待的人也许近在指尺远在天涯,中间隔一个注定谁也没有办法。那些伤心的难过的都是一个一个的苦果,你来了就开出一朵最好的花。
钟野草想明白了只有沉默,人生大抵谁都是这样。离开的人不知道等的人有多苦,不知道等的人把平安和好运全部念给你,不知道她有多么多么想让时间回转拽住你。眼泪再多都是传答想要你回来的心,不哭的人把你留在心里一直记住你,心在搜索你在哪里。门外细细索索的声音惊醒了钟野草,起身把门打了开来。
温舒莫冰冷的身体撞进钟野草的怀里,钟野草想都不想的推开他。迷茫的神色中一下子清醒许多。是谁在像犯人一样的看着她,这样的感觉真不好受。粗布的衣服结实耐穿是真,冷的过份也是真。大哥穿着就没觉的冷?自己便是这样的自私,哥哥在的时候,看着身边的人穿的衣服,心里会不会难过?在这么多的男生里,也只有哥哥是唯一的一个让自己心里温暖的人。他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护着自己。可是自己把他弄丢了,自己弄丢了!这些男的,恐怕都是为了自己身上的白发吧,自己什么样子自己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