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絮倒抽一口气,怒道:“你走开,我自己洗!”
萧峥玩味的笑了她一眼,见她又气又急,只好讪讪起身,“我在外间等你。”
说着,又扫了她一眼,眼眸一沉再沉。
“滚!”柳絮絮一声怒吼。
萧峥这才模着鼻子走了。
他一走,气氛一松,柳絮絮这才郁闷开始拭擦。
时至夏季,气温渐渐热了起来,她本身被萧峥挑得浑身有些热了,这会儿往水中一坐,顿觉身心都清凉欢快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柳絮絮依旧还泡在水里,水抬进来时,水温本就不热,这会儿算是凉了彻底。
哗啦啦,随着她起身,水花一阵动荡。
“我来吧。”
突兀的声音响起,柳絮絮猛地就往水里一蹲。
“你怎么还在这里?”柳絮絮尖叫。
“为夫一直在外间。”萧峥淡定地回答。
他的视线在她光luo的皮肤在游移,眉头皱了皱,“下次不要泡这么久,皮肤都泡皱了。”
柳絮絮觉得自己本该把他骂出去,就算两人坦诚相见了,有了肌肤之亲,鱼欢之了又如何。
他不是将军么,不是朝中重臣,大隅的武将么,怎地游手好闲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这样真的好么?
她转念一想,他刚才皱眉是什么意思,眼里的嫌弃又是什么意思?
他居然敢嫌弃她!
“你嫌弃?”她问。
萧峥嘴角勾了勾,“无论夫人变成什么样子,为夫都不会嫌弃的。”
“油嘴滑舌!”她白了他一眼,心中却不由微微泛起些许的甜意。
就算这是抹了毒药的甜言蜜语,她也甘之如饴了。
“快出来吧,虽说为夫不在意夫人变丑,是大好的一个美人儿无端变丑做什么。”萧峥伸手捉住她的胳膊微微一提,立即就把她提出水面。
她身上一凉,还来不及羞涩,兜头便罩下锦帛将她严严密密裹住。
然后,他矮将她抱起,安置床榻,再伸手往怀里一模,模出一个小药瓶。
那药瓶极为熟悉,柳絮絮心眼都卡到喉咙上了,硬是憋着没吐出半个字来。
萧峥捏着药瓶,眼眸又从她身上扫过,然后就靠过来伸手把她身上裹着的锦帛往上掀。
柳絮絮死死按住腿上的锦帛,又羞又恼道:“刚才泡了一阵子好多了,不用上药。”
“不用?夫人不是喊疼么?”萧峥也有些踌躇。
方才他脸厚的自告奋勇要替她洗澡,美色当前,他岂有不抱的道理。况且这美色还是仅属于他一个人。
只是挑逗她的时候,他也现于自己的定力也是一个挑战。
他昨夜伤了她,她的身体还承不住,他极力克制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不受影响,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痛痛快快欢?快欢好一番。
眼下,如果真要亲手给她上药,保不齐他会对她做出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来。
“已经好很多了。”柳絮絮垂着头,硬着头皮回答。
跟男人讨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自讨厌苦吃。
她原意不过是想让他愧疚才会矫情地喊疼,她哪里想到事情居然展成现在这样。
真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讨苦吃啊。
萧峥就着她身边坐了下来,把药瓶往她手里一塞,“再擦些吧,好得快。我下回定温柔些。”
此话一说,柳絮絮直接扯过薄被钻了进去,郁闷道:“你走,不必管我。”
见她又羞恼了,萧峥好笑地凑上去,扯开她罩到头顶薄被。
“当心闷坏了。”
说着便贴上去,在她唇角边亲了一下。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好好休息吧。”
“快走快走!”听说他要走,她顿时欢喜起来。
“小没良心。”峥顿时哭笑不得,干脆揽住她狠狠在亲了一阵,这才不舍离开。
他一走,柳絮絮便速度找来衣服,折腾着穿起来。
至于萧峥塞给她的药瓶……还是算了吧。
这场小打小闹算是过去了,将军府又恢复了一派和谐。柳絮絮无所事事,还真就躺在翠雪院认真休息起来,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此时,皇宫某处,有宫女不小心触犯了公主。
这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引萧峥与柳絮絮不快的五公主慕容月。
“啪”地一下,清脆地声音扇得一阵响。
“贱婢,快说是谁让你来偷本公主的东西的?”
慕容月怒瞪着美眸,凶狠地瞪着眼前颤颤跪在地上的宫女。
那宫女被老嬷嬷左右开弓地拉开,半点也动不掉,脸上的巴掌印清晰见,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五公主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这不是奴婢偷的东西。”宫女凄凉回答。
慕容月怒气翻腾,狠狠地盯着地上已经摔坏的金步摇,气得脸都扭曲了起来。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饰头簪之物。
慕容月对自己的东西向来不怎么留心,她从前被百般宠爱着,被赏赐的东西也多不胜数。是偏偏却只有一件是她宝贝得不得了的东西。
那就是太后在世时赏给她的一只龙凤呈祥的金步摇,这步摇以珠玉点缀,晶莹辉耀,龙凤之型栩栩如生,玲珑有致。
最重要的是,这金步摇还是一件救命的东西。
慕容月一直珍藏着,平常都忍不得不戴。
是今日倒好,她在自己的宫殿里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这宫女居然拿着她的金步摇,还把它摔坏了。
“放肆,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不承认!打,给本公主狠狠地打!”
“五公主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饶了我吧。”宫女苦苦哀求。
“饶了你?”慕容月拨高声音,脸色如鬼魅一般阴沉,“本公主饶了你,那谁又能饶了本公主!”
自从知道自己要远嫁和亲,慕容月就一直在想着办法让自己月兑困。
是任她平日聪明伶俐,这关键时刻竟是求谁都没有办法。再加上,偷偷模出宫去找皇长子她的亲哥哥,都被拒见。
慕容月真正是心如死灰。
她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了,是临去前,皇长子居然跟她提到太后赏的这只金步摇。
她起先也不知他为何会提及,回宫的路上还浑浑噩噩,突然灵光一现,她蓦然想起太后当时赐她这支金步摇,便允了她的婚事以自己做主。
久焊遇甘露,这金步摇就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是现在,她的一切希望都被打碎了。
“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来偷此物?”慕容月一脸森然,死死盯着宫女,错眼看到地上的碎物,恨不能立即撕烂了她。
宫女抖了抖,把头磕头直响,不多时就有了血印子。
慕容月不为所动,就像没有到一般。
“本公主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来人,关到黑屋去!本公主还真就不相信撬不开这残婢的嘴!”
“是!”
那宫女很快不被架走。
慕容月阴沉着脸从地上把破碎的金步摇捡了起来,面上变幻莫测。她突然开口:“来人,去把五皇子请来。”
宫人很快去,又很快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让本就郁结气愤的慕容月更加火大了。
慕容翔不在宫中。
他不在宫中了,她要去找谁来商量,难不成去找母妃么?心念一动,她又露出一个讥讽嘲弄的笑容来。
她的母妃俪妃虽然很得宠,是人微言轻,父皇根本不会因为她而改变圣意的。
“公主,这金摇步虽然摔坏了,是也不是没到不能修的样子。不如,请匠工来修一修?重新缀上珠玉如何?”有宫人提醒。
慕容月顿觉眼前一亮,好办法。
“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速替本宫女找个心灵手巧的匠工来,本公主重重有赏。”
“是!”那宫人卖弄了聪明,得到了注意,心里百般欢喜,顿时跃雀去找人。
因金布摇被毁,慕容月在心中对柳絮絮的恨意又强了几分。
如果不是因为柳絮絮,她慕容月堂堂的一国公主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连她一直小心藏着的东西都能被人悄悄带出去。
好在,她今日心情不好,在宫殿里处走一通,让她撞到了这个盗金摇滚步的人。
“我慕容月不会轻易就屈服的!”无论如何,她都要让柳絮絮付出代价!
……
……
将军府内依旧平静,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的柳絮絮,并不知道自己再次被慕容月盯上。
她这一觉,刚好就睡到了饭点。
晚饭点。
花容匆匆来寻来,她还没有睡醒。
“公子!”花容摇了摇她。
“唔……什么事?”柳絮絮睡到半梦半醒,最不喜欢被人打扰,因此语气特别不佳。
花容也顾不得她一悦,一下子将她从床上扶起,又折腾的去找衣物。
柳絮絮坐在床边垂着头,继续瞌睡。
“公子,快别睡了,将军让你收拾一下,连夜启程。”
“什么连夜启程?”柳絮絮睡得迷迷瞪瞪,尚未完全清醒。
“公子不是要去黎县吗?将军接了皇旨,要去黎县助相爷一臂之力。”
黎县?皇旨?相爷?柳絮絮心不在焉,突然抓到几个关键的字眼,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花容无奈,只好认认真真的对她又说了一遍。
“为何突然接圣旨?”她问。
花容答:“这得问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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